知青們離開之後沒多久,顧南就過來接蘇念念了。


    早上,顧南還是很擔心老首長的身體,所以也沒有什麽心情吃飯。


    蘇念念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主動的給顧南拿了兩個肉包子出來。


    “吃完我們再走。”蘇念念一副你不吃東西,我就不和你走的樣子。


    顧南無奈,笑了笑,還是接過了蘇念念遞過來的包子。


    吃了起來。


    看得出來,顧南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那是對他極好的一位長輩。


    而且,他也知道那手術做起來十分困難。


    雖然他非常非常相信蘇念念,可是蘇念念的年紀還是太小了。


    他怕手術過程中發生什麽意外。


    他會失去這位長輩。


    “你放心吧,我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才會去做這個手術的。”


    “你的老首長,不會有危險的。”蘇念念笑笑說著。


    但是笑容之中又透露著自信和認真。


    這倒是讓顧南安心不少。


    吃完了包子,蘇念念又給顧南喝了靈泉水。


    兩人這才出發。


    還是顧南騎著自行車帶著蘇念念。


    蘇念念的自行車還放在知青點,車鑰匙蘇念念交給宋招弟了。


    怕她有什麽事,或許會用到自行車,所以交給了她。


    今天,顧南騎自行車的速度明顯比昨天要快一些。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趕到了老首長的住處。


    兩人到的時候,就見唐裝老者正在悠閑的喝著大米粥。


    一旁的陸首長一臉羨慕的坐在旁邊看著。


    “要不,給我喝一口呢?就喝一口!”陸首長看著唐裝老者的大米粥說著。


    從昨天晚上開始,這老貨就沒有給自己一口吃的。


    陸首長本來飯量就很大,這一晚上沒吃東西,一大早都餓的難受了。


    看見大米粥,簡直是想喝的不行。


    “你想屁吃呢?”唐裝老者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偉大的陸首長,夾了一口小鹹菜丟到嘴裏。


    吃的起勁。


    “真的是!!!”陸首長也沒辦法,像個老小孩一樣,什麽好話都說了,這老貨就真的一口東西都不給自己吃。


    這時候,蘇念念和顧南走了進來,看著兩人的對話,不禁相視一笑。


    “你們來了?我吃完這口就能走了。”唐裝老者不疾不徐的說著。


    然後把碗裏最後一口粥喝掉了。


    陸首長氣的都要翻白眼了,這老東西,不讓自己吃,倒是別讓自己看他吃阿。


    他還美其名曰怕自己偷吃,一定要讓自己不離開他的視線。


    真的是,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一點信任都沒有!


    唐裝老者吃完東西,一行四人就從院子裏出來了。


    車,已經停好在門口了。


    是一輛軍綠色的軍用汽車。


    一行四人上了車,好在車內空間很大。完全坐得下。


    “周啟山呢?”蘇念念早上過來就沒有看到周啟山的身影,便問了一句。


    “已經在醫院了。”唐裝老者笑笑迴應。


    不知道怎麽的,今天看見蘇念念,唐裝老者感覺更親切了。


    “嗯。”蘇念念點頭應了一聲。


    “我現在年歲大了,視力沒有那麽好,所以我在想,要不除了我之外,再找個人進去幫忙?”唐裝老者有點怕自己拖了蘇念念的後腿。


    想著,要不要在找個有水平的外科醫生進去當副手。


    “不用的。”蘇念念拒絕道。


    她到時候肯定會用一些非常規手段,進去的醫生多了,怕是容易暴露。


    蘇念念昨天甚至都想,是不是可以在陸首長被麻醉之後,她直接帶著他去空間裏麵完成手術。


    可是一想,還是不夠穩妥。


    到時候隻能隨機應變了。


    “好。”對於蘇念念說的話,唐裝老者就是感覺盲目的相信。


    “今天的手術,你不用太緊張,不管結果如何,就算最後我人沒了,我也不會讓人找你麻煩的。”陸首長怕蘇念念內心有壓力,在一旁開口對蘇念念說。


    他生怕蘇念念會有多餘的壓力,再給小姑娘嚇到了。


    “你個老東西,別說不吉利的話!”一旁的唐裝老者趕忙拍了拍陸首長的肩膀、


    “你不是不在意這個?”


    “那也不能亂說!”


    去市裏的這一路,車子開的很穩,可是每個人的心裏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一些擔心或者別的情緒。


    等車子開進第一人民醫院之後。


    已經有軍隊駐紮在那邊。


    周啟山率先迎了出來。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咱進去吧。”周啟山對陸首長說。


    陸首長點了點頭,一行人都進到醫院裏麵了。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滿鼻腔。


    陸首長感覺自己雖然表現的不在乎,可是真的到了這裏,內心多少還是有一點點慌的。


    死亡阿,盡管久經戰場,可還是不免會擔心。


    “沒事的。”唐裝老者走在陸首長身邊。


    “我當然知道沒事的,我什麽時候怕過?”陸首長強裝鎮定的開口說著。


    唐裝老者隻是笑笑,並沒有再說些什麽。


    沒多久,陸首長換好病號服,在蘇念念的要求下又做了一個胸部的影像。


    讓蘇念念可以通過手術前的檢查,清楚的看到那些彈片碎片的位置。


    和蘇念念預估的差不多,有一塊比較大的彈片碎片就貼在心髒旁邊,如果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可能就會刮碰到心髒。


    已經是十分危險了。


    而且還有很多細小的彈片碎片,就好像砂礫一樣大小,想要清除掉真的太困難了。


    看到這影像的周啟山,也是皺著眉頭說不出來話。


    他想過情況嚴重,但是沒有想到這麽嚴重。


    如果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的話,確實是必須要手術取出了。


    要不然,可能睡覺無意間翻個身,那彈片碎片就會碰觸到心髒,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那就開始吧。”蘇念念將手裏的影像交給周啟山,然後就開始做術前準備了。


    路過顧南身邊的時候,蘇念念對顧南笑笑。


    “等我,等我們出來。”


    “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蘇念念溫柔的對顧南說。


    這兩句簡單的話,緩解了顧南的不少緊張情緒。


    結果,在蘇念念換完衣服之後,六個外科手術醫生,齊刷刷的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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