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街,地表。


    這裏已經是一片混亂……


    雖然血霧已經蔓延到了下街,但生活在這的人們都沒有離開的想法。


    他們反而憑借著血霧帶來的混亂,迅速組成各個大小不一的幫派開始相互攻伐,用對方的鮮血浸染大地。


    一時間內,大家甚至都分不清是血霧更紅,還是地上的鮮血更紅。


    就在他們打的正歡的時候,一道璀璨的亮光突然從地底下閃爍出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而他們紛紛轉移視線,看向那發光之地後……


    混亂,慘叫,殺戮……這些通通在街道上止息。


    倒不是他們突然被感化,良心發現了,而是他們通通都變成了鹽柱。


    死寂頓時在下街蔓延。


    ………


    地下,天堂之門處。


    墨淵想要逃,但卻又逃不掉……因為挽星還抓著他。


    她站在墨淵的身旁,繼續在那喋喋不休地科普道:


    “對於這位‘神聖天使’而言,人類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了。”


    “它會優先淨化掉其中罪孽深重的人,再是一般人,直至最後無人生還……”


    “……它的淨化確實是一種增益,在接受淨化之後,確實能讓自己精神大振,渾身有勁,但凡事都有一個量。”


    “如果接受淨化的次數過多,那就隻有變成鹽柱一條路了。”


    墨淵見自身逃不掉,而且就算跑開,也會被淨化變成鹽柱後,他認清了現實,無奈地歎息一聲,跟挽星待在了一塊。


    一動不動的墨淵非常無聊,什麽也做不到的他隻好跟挽星聊了起來:“那你要為什麽救我?”


    挽星聽完,鄭重地迴答道:“因為你的姓中有‘星’字,凡是這樣的人都有可能是我的族人……”


    什麽鬼?族人?


    墨淵詫異地看向挽星,他剛想提問,挽星就接著開口道:


    “我知道,你對這個會有很多疑問,但很可惜,除非你自己醒悟,否則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她緩緩地歎息一聲:“就當這是我的仁慈吧……”


    仁慈個蛋!你不說讓我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呀!


    也許我可以去問問‘伊’……


    墨淵轉頭,不再理會挽星,而是專注地看著伯洛斯和天使的戰鬥,可看著看著他就皺起了眉頭:


    “伯洛斯是不是沒有打出什麽傷害啊?”


    伯洛斯的每次攻擊都氣勢洶洶,不是火山爆發,就是隕石天墜。但當這些異能打到那大門上時,連個灰都沒起,就像在給對方撓癢癢一樣……


    “當然啦!畢竟三階和四階的差距就擺在這,他隻是想拖延一下時間,讓【龍淵】的‘保護色’異常啟動。”


    墨淵側目看向挽星:“三階和四階的能力差在哪?”


    挽星沉吟片刻,還是為墨淵解答道:“你知道三階的能力是‘全’嗎?”


    “按我理解的話,‘全’的意思就是全能者。倒不是說他們是什麽全知全能者,而是說他們的異能非常全麵。”


    “假如一階二階的異能是異能者不停地從外收集別的樹上的枝葉、花朵、果實。”


    “那三階就是擁有了一顆屬於自己的種子,並可以把那些收集來的枝葉做成肥料,讓自身的種子生根發芽,肆意長成自己需要的樣子,達到以一技通萬法!”


    “每一位三階都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異能,將它們融合或拆分,甚至為異能添加上額外的效果……”


    “最不會戰鬥的三階也要比最能打的二階要強。”


    “就像現在,伯洛斯看起來完全沒有被淨化影響到,是因為他立刻就可以創造出讓自己免疫淨化的異能,讓淨化無效。”


    “三階可以說是超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聽到這,墨淵疑惑地問道:“那伯洛斯怎麽還打不過那天使?”


    他完全可以創造出這一擊必殺,或者這一擊必中的異能啊……


    “因為四階更強啊!”挽星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


    “四級異常都太強了,強到現實已經容不下它們了哦……”


    “所有的四階全部都待在靈界或者夢界。”


    墨淵瞥了一眼天使:“那這個天使怎麽在這?”


    “這隻不過是真正四階異常的一個分身,人類會稱唿這些分身為‘代行者’、‘管理者’、‘神器’之類的。”


    “想不到吧?在赤鱗城東側,那麽大片的霧潮,可能隻有真正霧潮的一片指甲蓋大小。”


    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所以四階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墨淵把跑掉的話題拉了迴來。


    挽星抿抿嘴:“這很難解釋,是真的很難解釋,因為四階很強,強到跟它們有關的知識也是有力量的,現實難以承受的那種……”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四階的它們抽象化掉了,成為了世間的規則……”


    “所以就算伯洛斯很強,但他也沒有辦法和世界的規則對抗。你算數再厲害,也不能把一加一等於二,改變成等於三。”


    “四階,規則……”墨淵喃喃自語道,“我怎麽從來沒有感覺到呢……”


    等等,不對,街上的那些蟲車!


    假如這就是四階改寫的規則,那確實還挺恐怖的,無聲無息中改變了他人的看法,跟模因一樣……


    挽星接下來的話則讓墨淵更為震撼!


    “事實上,【聖痕】這一路徑就是由聖教的信仰,眾天使的主人,五階異想體【神聖之耀】建立的全新規則。”


    “什麽!?”墨淵大為震撼,“可並不是隻有這些什麽天使能創造聖痕啊!?”


    基本上每一個四階的異想體都有創造聖痕的能力啊!?


    “規則也分強弱嘛……一些弱的四階可能也就隻能守著家裏的一畝三分地,但強的就可以讓萬物改變,然後在它們頭上蹦躂。”


    墨淵對異常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神秘學+3


    “所以……另外五條異能路徑也是由其它異常開創的?”


    “對……”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挽星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有一個你肯定認識……”


    墨淵冥思苦想了一陣,隨後緩緩開口道:“天啟鳥?”


    “對,正是它開創了【天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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