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樂帶著伴手禮去藥鋪探望雲墨。


    這些時日,雲墨不是在背藥材,就是在做肥皂,忙得都記不清上一次見盛臨樂是什麽時候了。


    “肥皂做法我差不多摸透了,最近在研究調試硫磺皂的配比。”


    “對了,我還做了一批藥皂,用了係統給的配方,據說能護膚養顏,再過個十來天就能曬好了。”


    雲墨連珠炮似的匯報完肥皂進度,指向牆角的木箱,“那些成品都還不錯,藥鋪的人用得都還不錯,清潔力比胰子澡豆都強,你帶迴去用了記得也給我個反饋。”


    “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去看醫案了。”


    盛臨樂進門不過一盞茶時間,對著雲墨哭笑不得,“醫學生忙成這樣嗎?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雲墨苦大仇深地點頭,連連歎說,“中醫太難了。”


    從藥鋪離開,盛臨樂帶著一堆肥皂又往鬆雪齋去。


    《知音漫畫》要拿到鬆雪齋來印的話,雕版量又是一個巨大工程,不知現在的雕版工人能不能應付。


    離三月初十還有七日,鬆雪齋後院在緊鑼密鼓地趕製《少年將軍傳奇》的第三話,地上撒漏的墨汁都無人得空清理。


    鬆雪齋會議室裏。


    盛臨樂分了一半多的肥皂給李元,叫他拿去給工人用,剛才一個印刷工從她眼前路過,手上、臉上、衣衫上全是花花綠綠的顏料。


    “這東西拿來洗手洗衣服好用,拿給印刷工們正好合適。”


    李元取出一塊,新奇地翻來覆去瞧,“這叫什麽?從未見過這樣的胰子。”


    盛臨樂說:“叫肥皂,算是一種新胰子吧,你幫我記下印刷工們的使用反饋,我好根據反饋叫做這肥皂的人調整方子。”


    李元點頭應下。


    盛臨樂又說起《知音漫畫》的事,“到時畫稿會從江渝送過來,是收集了多位畫師作品的一本書,若是賣得好,到時還需給江渝那邊備一批貨。”


    李雲聽到盛臨樂又尋了好書,頓時眉開眼笑,道,“雕版自然沒問題,東家放心,那什麽雜誌就放心交到店裏來印,咱們的工匠都雕熟了圖畫線條,如今比雕文字版快幾倍,一人一天就能雕好三四塊版。”


    “那印刷這邊呢?彩印培養出多少能用的人了?”


    李元想了想迴答:“若是避開少年將軍新本開售的前七天,印刷也是得空印其他書的。印刷工有八人都能上手彩印,還有五個在學。”


    鬆雪齋目前就屬印刷工最多,林大管事還嫌不夠,一直在四處挖人,城裏的書鋪都快被林大管事騷擾了個遍;


    那些掌櫃日日緊盯後院,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家店裏的工人就被哄走了。


    有的書鋪後院甚至直接貼上了林大管事的肖像,提醒工匠莫要與此人攀談,謹防受騙等。


    盛臨樂放下心,又問說:“那最近有沒有人來投稿新鮮有趣的話本?”


    李元泄氣道:“有幾個書生送了故事來,要不是些老掉牙劇情,要不就是仿抄的《遇狐記》,沒甚意思。”


    盛臨樂知曉好本子可遇不可求,聽了這話也隻能無奈笑了下。


    ——————————


    另一邊。


    林大管事春風得意,今日連頭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


    徐大管事不禁朝他一看又看,疑詫道,“天上掉錢啦?值得你這麽高興?”


    林大管事鼻孔裏哼出一聲,抖抖眉毛,語氣裏帶了三分得意:“確實掉錢了,不過我高興不是這個。”


    “而是三姑娘從江渝迴來了。”


    出聯名款服飾的生意一炮而紅,林大管事將可定製尉遲明便服和軟甲的消息放出去後,他手裏那兩家成衣鋪每日客似雲來,店裏夥計迎來送往,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林大管事激動拍桌,“你叫我去梨園請角兒還真管用,那幾位穿上尉遲明的衣裳,往我那成衣鋪門口一站,再擺幾個姿勢,嘖嘖嘖,連衙役路過見了都走不動道!”


    徐大管事慢悠悠喝了口茶,老神在在道:“我說你就是有時太迂腐,早叫你找些漂亮俊秀的娘子、郎君,換上店裏衣裳去街上逛幾圈,你偏覺得有傷風化不肯,這迴嚐到甜頭了?”


    林大管事下意識答了一句:“嚐到了。”


    說完又正色說:“你之前明明提的是找妓子,那就是有傷風化,別以為我不知你當時是想坑我。”


    徐大管事噎了下,嘴硬道:“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說說,你現在單是收定金就入賬多少了?”


    林大管事用手比了了個六,才區區三天,光是定金都收了六百多兩,林大管事他能不得意嗎?


    他現在就想將賬本、訂單全都懟到盛臨樂眼前,好好顯擺顯擺這段時間的‘功績’。


    徐大管事嘖嘖不屑,酸道,“若不是三姑娘提點你,你如今能有這些出息?”


    “哈哈哈,這裏麵也有你一份功勞,我到時也在三姑娘和夫人提提你,今日這頓我請客了。”


    林大管事笑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就是愛看徐大管事這酸裏酸氣的模樣,比喝了佳釀還舒坦。


    徐大管事翻了個白眼,也不客氣,招來小二再上一壺酒。


    酒罷飯足,林大管事找了個腳夫,送喝得不省人事的徐大管事迴家,自己則去橋頭吹吹風,散酒氣。


    望著粼粼波光的河麵,林大管事這一刻仿佛與文人書生感同身受,終於體會到他們為何對著一株草,一朵花都能吟詩誦曲。


    此刻,他心中也倏然湧起一股蓬勃詩興,橋邊的石雕,橋下的堤柳,好似全都變成了一個個文字在眼前不斷跳動,隻待他張口誦出!


    林大管事閉了閉眼,長舒出一口氣,嘴唇輕啟:“啊——”


    “阿嚏!”


    “阿嚏!”


    詩沒誦出來,卻是連打了兩個打噴嚏。


    旁邊路過的挑夫好心關切:“橋上風大,先生還是莫要在此吹風了,小心著涼。”


    林大管事掩麵羞愧,灰溜溜從橋上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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