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她是故意調侃,溫念還是驟然紅臉,“他滿意算什麽,難道不該是我滿意比較重要?”


    明珠嘿嘿,“所以你滿意嗎?”


    話鋒一轉,“這感覺問了也白問,要是周祁不能讓你滿意,你們就不會有後來的這許多次了。”


    “……”


    溫念忍著羞澀,猛翻白眼,“你說完了嗎?說完可以閉嘴嗎?”


    這樣的葷話,可以不當她的麵說嗎?要是外人,她保證可以麵不改色,還能附和幾句——


    偏偏特麽的是她視為親人的人。


    明珠目的達到,嘿嘿笑著,“你們這算是明牌了?”


    看昨晚周祁的意思,結合他的話,明珠直覺也差不多了。


    “……應該算吧。”


    溫念搖頭,周祁生氣之下,倒是把感情宣泄出來,意思雖然不是表白,但也差不離。


    她摸摸肚子,情緒有些恍惚。


    明珠看在眼裏,心裏暗自歎氣,安撫她。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些年你的身體調理得很好,上次發病……是意外。”


    溫念嗯了一聲,“這個我清楚,我比較擔心的是其他。”


    一旦有了孩子,十月懷胎這十個月,無可避免會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爆炸。


    如果她的對家想報複,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時候。


    而當孩子出生,這個孩子也將成為她的軟肋,成為別人攻擊她的點。


    先前,她想過要生下一個孩子,然後養在國外,不放在自己身邊。


    和周祁有過第一次後,她把目標鎖定在周祁身上,那時候的她沒有想過她是不是能舍得孩子。


    但現在,她和周祁之間的關係在慢慢靠近,她對他的依戀也逐漸增加,甚至有了想和他晨昏暮醒的渴望。


    她驀然對組織一個家庭有了期待。


    一個小家,她和周祁,還有他們的孩子。


    就像從前的從前,她和她的父母一樣……


    溫念眼神一黯,拳頭不自覺收緊,現在的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生下孩子,是不是真的能狠心把他送出國。


    而且,她也不覺得周祁能同意。


    “那周祁呢,他人去哪了?”


    明珠眼看她的情緒不對,再次岔開話題,“他的繼堂妹還是繼表妹可是來公司應聘了。”


    “嗯?”


    溫念一愣,像鸚鵡學舌般,“繼堂妹?誰?”


    “塗薇薇,長得還不錯,”明珠立刻調出照片和簡曆發過去,“她應聘的還是和孟琪一樣崗位。”


    溫念點開照片一看,眉毛微微皺起。


    “我見過她。”


    “嗯?你見過?”明珠一愣,“她是周祁姑姑的繼女,你見過她?”


    “不隻我見過,你也見過。”


    溫念麵無表情,“之前在蝶戀的時候。”


    明珠一時間還是沒想到,看溫念的表情有些磨牙,哪裏還有剛才陷入情緒的樣子。


    她很是欣慰,至於誰負責收尾,可不關她的事。


    溫念想了想,“她怎麽樣?資質還行?”


    “資質倒是過得去,”明珠挑眉,“你是想讓她來試試?”


    “她既然敢投,何不成全她?”


    溫念哼了一聲,看時間差不多,她站起身往外走,路過秘書室還特意敲敲門。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把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下班了。”


    明珠:“……”


    行吧,她就知道,溫念情緒上頭的勁過了,就不會想著一起加班。


    但其他人目瞪口呆,愣愣得看著溫念遠去,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明珠,大小姐這轉變是不是太快了?昨天喊我們加班的是她嗎?”


    “不會是我們的大小姐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吧?剛才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好還好,我還真擔心加班,那就太殘忍了。”


    “拒絕加班,拒絕剝削,拒絕996!”


    明珠哼哼一聲,“早就跟你們說不用管,大小姐就是昨天加班上頭了。”


    哪個老板能接受自己苦哈哈加班,員工早早下班瀟灑?


    哪怕溫念是自己走神不專心,也是一樣。


    不過——


    “孟琪,我給你招了一個人,你打電話讓她來報道,後麵一個月你負責帶她。”


    希望大小姐真看到塗薇薇時,心情能保持美麗。


    ****


    溫念開車來到周祁的公寓樓下,正打算下車找他,就看到周祁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還是她不久前看過照片的,叫塗薇薇?


    溫念眯起眼,索性先不下車,看看什麽情況,隻是這一看,她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塗薇薇看周祁的眼神含羞帶怯,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說她對周祁沒想法,反正她是不信。


    周祁呢?居然笑容滿麵,站在塗薇薇身邊姿態還挺親昵。


    溫念不自覺磨牙,想起先前周祁放她鴿子,和塗薇薇一起出現在蝶戀,更重要的是,他當時還對塗薇薇笑!


    他居然對她笑?


    溫念忿忿,腦海裏不斷迴憶,同樣的笑容周祁有沒有笑給她看過。


    好像沒有。


    隻有在欺負她的時候,他好像才會毫不掩飾他的愉悅,一般都笑得很貧血。


    溫念直接忽略周祁平時的笑容,冷著臉琢磨著怎麽個死法能解氣。


    ……


    周祁挺無奈的。


    他從溫念那直接去的公司,卻發現公司連保潔阿姨都沒上班,打電話給何冰也沒人接,隻好拐個彎先迴公寓。


    補眠結束正打算出門,門鈴響了。


    來的是他姑姑周芳,還有一臉嬌羞的塗薇薇。


    “姑姑?薇薇?你們怎麽來了?”


    周祁實在太意外,他和大魏合租那麽久,周芳都沒有來過一次,想見他都是打電話說一聲,說是既然合租,就不太好上門打擾。


    那現在這算怎麽迴事?周芳來就算了,還帶著塗薇薇?


    隻是雖然心裏疑惑,周祁還是善盡東道主的禮儀招待她們,端茶倒水。


    和其他長輩一樣,周芳在房間裏轉悠,尤其是周祁的房間。


    這也就算了,讓周祁尷尬的是,塗薇薇居然跟在周芳身後,一起參觀他的房間。


    繞來繞去,周祁先繃不住。


    “姑姑,薇薇,你們要不坐下來喝茶?”


    周芳給塗薇薇使了個眼色,迴到位置上坐下。


    “周祁,我看你和大魏這房間,一點也沒有家的味道,就和宿舍一樣。”


    周祁沒聽出意思來,還笑笑,“我們就是當宿舍,要是有家的味道,姑姑你才要擔心吧。”


    “去你的,”周芳笑罵,“我是說,但凡你們倆有一個有女朋友,給你們布置布置,也比現在好。”


    “害,你說這個幹什麽。”


    周祁搖頭,他倒是想有女朋友,溫念一沒迴應他,二沒給他名分。


    再說,就是溫念給他名分,讓她來公寓幫忙布置?


    就他和大魏這狗窩?能怎麽布置?


    就溫念嶽陽樓的設計擺設,桌椅板凳,哪一樣不是精致又典雅?


    最重要的一點是,費錢。


    溫念連吃飯的盤子都是名牌,他和大魏能比嗎?


    怕真要她動手,那他和大魏的積蓄都能被掏空,還得欠下一屁股債。


    再說了,他要是真和溫念在一起,哪裏舍得讓溫念和他一起擠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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