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溫念毫無感情的眼神,周祁心裏猛地一跳。


    臥槽!他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麽迴事。


    隻是時間有些久遠,他一時間沒想到,尤其溫念此時的眼神像要刀了他。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


    他舉起手,弱弱為自己爭取。


    溫念轉頭,目視前方。


    “上車。”


    “好咧!”


    還好還好,能上車說明還有機會,周祁不敢耽擱,麻溜上車。


    “解釋吧。”


    “……”


    周祁一抹臉,“其實事情挺簡單,剛才那個女孩,她叫塗薇薇,是我妹妹,當時她哥跑到蝶戀去,她去找她哥,我擔心她出事,所以才去的。”


    溫念嗯了一聲,“你說,她是你妹妹?”


    語氣中隱藏著危險的氣息,周祁卻沒聽出來。


    “當然,我姑姑和她爸組建家庭,她自然是我妹妹。”


    周祁頓了頓,“有件事……前段時間,她應聘溫氏的崗位,剛剛收到錄取通知了。”


    溫念橫了他一眼,“怎麽?怕我壓榨她?”


    周祁幹笑,他聽到塗薇薇被錄取時還真有這種想法,但這可不能讓溫念知道。


    “我不了解她,難道還能不了解你嗎?”


    溫念冷哼一聲,周祁卻反應過來。


    “你一點也不驚訝?是已經知道了?”


    他眉頭一皺,有了一個猜想,“你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錄取她吧?”


    雖然他很感動,但心裏也有些負擔。


    “她要是沒有亮眼的地方,是送不到我麵前的。”


    明珠能把她的簡曆給她看,說明塗薇薇還是有兩把刷子,具體能不能留下,能發揮出什麽效果,還要看後續塗薇薇的表現。


    周祁這才訕訕一笑,摸摸鼻子。


    “我先前隻讓她試一試,沒想到真就成功了。”


    溫念眼眸眯起,不動聲色問道:“哦,她來溫氏應聘,是你的主意?你們經常聯係?”


    “那倒沒有,”周祁搖頭,“是我姑姑問我哪些公司靠譜,我當然首選溫氏,就是不知道她真的能進。”


    “……”


    溫念一愣,犀利的視線轉為柔軟,哼哼兩聲。


    “你對溫氏評價還挺高。”


    周祁正色,“我不是對溫氏評價高,我是對你評價高。”


    “溫念,隻要有你在一天,我相信溫氏的員工都能在相對公平的環境良性競爭。”


    溫念上任後,除了被她踢出局的,幾乎沒有員工跳槽離開,即便被突然換崗也咬牙堅持。


    溫氏的員工薪資公開透明,一點不帶遮掩。


    用溫念的話說,每一個人的薪資都對得起他的付出,每一個人的付出也將體現在薪資上,如果對薪資不滿,不妨問一問自己都為公司做了什麽。


    周祁在員工餐廳時聽說過,有一個因為家庭原因不得已隻能離職迴家發展的,溫念在得知後給予離職補貼,還根據他的能力給他在當地推薦了幾家公司崗位。


    就問這樣的老板,哪天薪資銳減一半,員工都不會認為她苛刻,可能還會覺得公司收益不善,溫念是不是遇到難題。


    溫念沉默很久,才搖搖頭,“我沒你說的那麽好。”


    她也隻是做自己該做的事。


    “不過,”溫念話鋒一轉,“我記得你那個叫何冰的朋友,他不是也開了一家公司,難道你信不過他?”


    她是真好奇,“你就沒讓她去試試?”


    周祁表情變得古怪,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溫念,星辰有他一半。


    “沒有,其實我這幾天就是在何冰的公司,”他斟酌著說辭,“何冰的為人我信得過,我隻是不想把關係弄得複雜。”


    “要是薇薇去了何冰的公司,有姑姑的關係在,我不想照看都不行,太麻煩。”


    他說的是心裏話,溫念是看出來了。


    “這關係,很複雜嗎?”


    溫念有些疑惑,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害,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周祁眉眼帶笑,“她去了溫氏,就是正常的員工,你該怎麽調教怎麽調教。”


    看著他清澈透亮的眼神,溫念忽然了悟,周祁似乎沒有意識到,塗薇薇對他有別的心思。


    她猶豫著問了句,“那她和你姑姑來找你,是有什麽事?”


    “說是要搬出來獨立,”周祁有些無奈搖頭,“我是覺得不太妥當,她太文弱,遇到點什麽事估計扛不住,也不懂得怎麽保護自己。”


    溫念挑眉,“然後?”


    “然後我姑姑讓我幫她找附近的房子,讓我平時多照顧她。”


    “你答應了?”溫念再次眯眼,掌心開始發癢。


    “我又不傻,”周祁無語看她,“你看我像保姆?還是像奶媽?”


    不是他在背後嘴塗薇薇,而是塗薇薇人太單純,還沒有任何危險意識。


    這樣的人,遇到風險能迅速解決的幾率幾乎為零。


    在電視劇裏估摸著活不過三分鍾,怎麽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一朵嬌弱的菟絲花,他不能說不好,隻是本能覺得沾上就是麻煩,他可不想三天兩頭被姑姑催著去照顧人。


    溫念稍稍滿意,但看周祁那一臉清澈的樣子,又有些同情塗薇薇。


    她敢肯定,塗薇薇對周祁有想法,周祁的姑姑周芳也是樂見其成,但無奈周祁壓根沒有get到,也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她思忖著,要不要和周祁點破,還是等他自己發現。


    周祁看著她低頭不語,心裏卻很高興,因為溫念在慢慢了解他,在參與他的生活,雖然溫念更多的是無意識,但越是無意識,越是溫念心裏真實想法的映射。


    溫念沒有糾結太久,就決定什麽也不說,但既然打算用塗薇薇,她就想多了解她一點。


    “塗薇薇,你對她了解多少?”


    “……”


    周祁不可思議看她,表情有些哀怨,“不是,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問我,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吧?”


    虧他還以為,溫念是想他了。


    他嘟嘟囔囔,溫念根本沒聽清,“嗯?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說我對她也不是很了解。”


    既然溫念問,他也就努力迴想。


    “我能了解到的,都是比較家長裏短的瑣事。”


    “嗯哼。”


    見她有興趣,周祁也就努力迴憶關於塗薇薇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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