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二白:“你能跟我說說你母親的是你嗎?”


    江殊離:“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對母親的記憶都不怎麽樣。”


    無二白:“她…對你不好?”


    江殊離:“你會對一個毀了你生活的奸生子好嗎?”


    無二白:“你過得很辛苦吧。”


    江殊離:“我從有記憶起就是我姥姥帶著的,後來姥姥死了,我就跟母親生活,她精神不是很好,時常恍恍惚惚的,精神不好時,就會打我,罵我,用鞭子抽我,用椅子砸我。精神好些時,又開始對我道歉,說什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原諒她。”


    無二白:“苦了你了。”


    江殊離:“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憐惜我,我隻是想告訴你,她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無二白:“我也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可能,她也很痛苦吧。”


    江殊離:“可能吧,但我沒辦法原諒她。”


    無二白:“後來呢?你母親是怎麽不在了。”


    江殊離:“我殺的。”


    無二白有些震驚的看著我,他好像沒有想過我會這麽做,也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迴答他,他沉默了一會,說:“我沒辦法評判這件事的對錯,但如果你做了,我希望是因為無可奈何。”


    江殊離沒想到他不但不怕,不氣,還試圖產生共情,心想‘這就是所謂父愛?真是夠特別’。


    江殊離:“我是4歲那年到母親身邊生活的,那時候,我還小,除了忍著也沒什麽辦法,後來,我稍微能反抗一點了,還是隻能忍著,因為一但離開她,我就是個孤兒了,那麽小的我被怎麽樣我都不敢想。


    後來8歲那年,她又犯病了,鞭子也好,棍子也罷,我都忍了,但她那天拿了刀,她是真的想我死,我怕極了,我開始反抗,開始跑,一不小心,刀子就在她身上了,她的血濺在我的臉上,我突然有一種想要繼續的念頭。


    我拿著刀子捅了迴去,一刀又一刀,她死了,就在我麵前,我親手殺的,我坐在地上,看著她的屍體,我坐了兩天,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一直到她開始腐爛,發臭。


    後來我就跑了,也一直跑,一直跑,在大山裏,被一個獵戶撿到,他收養了我,照顧我,教我功夫,後來他也死了,病死的,再後來,我自己練了裏麵功夫,18歲的時候,我就開始接過掙錢照顧自己。”


    無二白:“跟我迴長沙吧,家裏麵有人照顧你,我放心些,你還有一個奶奶,一個大伯,一個叔叔,一個哥哥,就是無邪,你見過的。”


    江殊離:“我知道,之前你還雇我保護過他。”


    無二白:“那時候,也不知道你的身份,隻是因為你的本事。”


    江殊離:“我知道,我也沒想過我還有別的身份。”


    兩人坐著吃完了這頓飯,氣氛有些沉重,二人迴到醫院,結果已經出來了。


    護士:“這是報告,從報告上的數值分析,你們確實是親生父女。”


    無二白看著報告,露出欣慰的笑容。


    江殊離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轉身出了門,無二白也跟了上來。


    無二白:“你還是迴去你的院子嗎?還是跟我迴長沙看看?”


    江殊離:“我說了,我沒打算認迴去。”


    無二白:“我聽說,你跟黑瞎子關係不一般?”


    江殊離:“又是三爺說的?”


    無二白:“黑瞎子這人,年紀很大,而且,他的處境很危險,我不覺得你們適合在一起。”


    江殊離:“我知道,但就目前為止,我對他很有興趣。”


    無二白:“孩子,跟我迴去吧,接手無家,給他一個靠山,以後,讓他可以過些安全的日子。”


    江殊離:“讓我迴去,是為了我,還是為了無邪?”


    無二白:“都有吧,但更多的是因為你。”


    江殊離:“迴去可以,但我有三個條件。”


    無二白:“你說。”


    江殊離:“第一,你不許幹涉我的生活,第二,我接手無家產業,用什麽手段,最後什麽結果,我說了算,第三,我要你當著我的麵,揍無三爺一頓。”


    無二白:“可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無邪那邊,希望你可以幫襯著些。”


    江殊離:“合作愉快。”


    無二白:“合作愉快。”


    無二白:“去收拾行李,先迴長沙,跟家裏人見個麵,過幾天,我安排個認親宴,正式宣布你的身份。”


    江殊離:“可以。”


    無二白:“要叫父親。”


    江殊離:“父親。”當天下午,就迴了長沙。


    晚上,在無家老宅,見到了一身旗袍的貴婦人,滿頭白發,年紀不算小了。無二白說:“這是你奶奶。”


    江殊離:“奶奶好。”


    無奶奶:“好好,這是給你的大紅包,收好了,這次迴來,就在這老宅裏住。”


    江殊離:“好的奶奶。”


    無二白:“明天小邪迴來,三弟聯係不上,大哥那邊現在工作忙,出不來,我們幾個就簡單吃個飯。”


    無奶奶:“這個老三,一天天的像什麽樣子。”


    無二白:“等他迴來,我好好揍他一頓。”


    江殊離:“奶奶,別生氣,下次等三叔迴來把他腿打斷就好了。省得他總往外跑。”


    無奶奶:“我看行,這個辦法不錯,老二啊,你記得了。”


    無二白:“我知道了,媽,小離剛迴來,讓她去休息吧,明天再好好聊。”


    無奶奶:“對對,看我這記性,走,奶奶帶你去房間,這房間啊,奶奶可是收拾了一天了,裏麵的東西你肯定喜歡。”


    江殊離:“奶奶,我不挑的,不用特意裝飾。”


    無奶奶:“那怎麽行,我家好不容易有個小姑娘,就得要最好的才行,你沒迴來不知道你的尺碼,明天,奶奶帶你去做衣服,小姑娘家家的,衣服不嫌多,還有首飾,奶奶之前看中了一個鐲子,可適合你這種小姑娘帶了,正好試試。”


    江殊離:“謝謝奶奶。”


    無奶奶:“一家人,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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