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陽光灑在紫雷宗的庭院之中,徐人鳳和龍傑正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或修煉功法,或整理法寶。就在這時,兩人同時被通知宗主有事找他們。


    雷嬌嬌看著眼前這兩位優秀的弟子,緩緩開口說道:“最近啊,出現了一件棘手的事兒。大量的流民紛紛湧到了咱們所在的流雲王朝,據收到的消息,他們都說是從天武王朝逃難而來的。那景象,真是淒慘啊,拖家帶口,滿臉疲憊,看樣子天武王朝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徐人鳳和龍傑聽聞此言,臉上都露出了關切與疑惑的神情,龍傑率先問道:“師尊,這天武王朝到底出什麽事了呀?怎麽會有這麽多流民逃出來呢?”


    雷嬌嬌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啊,所以這才把你們倆找來。流雲皇室那邊也很重視這件事,派人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派些靠譜的人去天武王朝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我在宗門弟子裏反複思量,徐人鳳就是來自天武王朝的,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而且你們倆的實力在眾多弟子中那都是上乘的,而且做事穩重,所以想讓你們走這一趟。”


    徐人鳳趕忙應道:“宗主放心,既然宗門需要我們去查探情況,我們義不容辭,必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雷嬌嬌點了點頭,又叮囑道:“不過你們可得記住了,此行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紫雷宗弟子的身份。天武王朝如今局勢不明,萬一被有心人盯上,怕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們去了之後,盡量多打聽、多觀察,把了解到的情況都記清楚了,然後迴來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明白了嗎?”


    龍傑拍著胸脯保證道:“師姐,你就放寬心吧,我們心裏有數,定會小心行事,不暴露身份,把那邊的情況摸個透徹再迴來向你匯報。”


    徐人鳳也附和道:“我們這就迴去準備準備,盡早出發,爭取早日帶迴消息。”


    雷嬌嬌看著兩人堅定的模樣,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好,你們去吧,需要什麽物資或者法寶,盡管去庫房支取,一切以安全為重啊。”


    兩人向雷嬌嬌拱手行禮後,便轉身各自迴洞府去做準備了。徐人鳳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此次任務,心中既有些忐忑,不禁想起來自己逃亡的那段日子。


    龍傑則步伐沉穩,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該如何巧妙地潛入天武王朝,又該從哪些方麵入手去了解情況了,想著這次任務既是考驗,也是一次難得的曆練機會,定要好好完成才是。


    不多時,兩人收拾好所需物品,換好便裝,便悄悄離開了紫雷宗,朝著天武王朝的方向疾馳而去,一場充滿未知的探查之旅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徐人鳳和龍傑施展身法,一路朝著天武王朝的方向疾馳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山林間、官道上快速掠過,帶起陣陣風聲。


    在趕路的途中,徐人鳳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凝重,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曾經那些不堪迴首的往事。沉默了片刻後,他轉頭看向龍傑,緩緩開口道:“龍傑師兄,其實我與這天武王朝,有著很深的淵源,也有著一段極為痛苦的過往啊。”


    龍傑聽聞此言,微微一愣,放慢了些許速度,轉頭看向徐人鳳,眼中滿是關切,說道:“哦?師弟,你這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若是願意說,師兄我在這兒聽著呢,你也算是借此排解一下心中的煩悶吧。”


    徐人鳳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鼓起很大的勇氣一般,然後緩緩講述起來:“我原本出身於天武王朝的一個家族之中,那時候,家族雖算不上頂尖豪門,但也是頗有聲望,族人們生活得也算安穩幸福。我從小就在家族裏接受修煉的教導,滿心想著日後能為家族爭光,讓家族發展得更加壯大。”


    說到這兒,徐人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的溫柔,可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痛苦與憤恨,他繼續說道:“然而,好景不長啊,天武六皇子聯合青陽宗。在一個深夜,對我們家族發動了襲擊。那一夜,喊殺聲、慘叫聲充斥著整個家族駐地,火光衝天,鮮血染紅了地麵。”


    龍傑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怒火,握緊了拳頭,恨恨地說道:“這群可惡的家夥,怎麽能如此殘忍,那後來呢,師弟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徐人鳳眼中含淚,聲音也有些哽咽:“是我太爺爺他將我藏在了一處密道之中,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為家族報仇雪恨。我在密道裏聽著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小,知道家族恐怕是兇多吉少了,等外麵沒了聲響,我才小心翼翼地從密道出來,看著那一片狼藉、屍橫遍野的景象,我發誓一定要變得強大。可當時我實力太弱了,隻能選擇逃亡,一路上躲避著那股勢力的追殺,曆經千辛萬苦,才逃到了流雲王朝,拿著我太爺爺的親筆信,來到了紫雷宗。”


    龍傑輕輕拍了拍徐人鳳的肩膀,安慰道:“師弟,你這一路走來,著實不易啊,那些痛苦的過往,就當作是磨礪你意誌的墊腳石吧。如今你已經成長得這般強大了,日後定有機會去為家族報仇的。這次咱們去天武王朝,剛好可以去探探他們的實力。”


    徐人鳳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嗯,師兄說得對,我也希望這次迴去,能知道些有用的東西,為日後複仇做準備。”


    徐人鳳和龍傑這一路可謂是馬不停蹄,除了實在疲憊不堪時稍作休息,其餘時間都在施展身法疾馳趕路。沿途所見的景象,愈發讓人心酸沉重。


    官道上、山林間,到處都是拖家帶口的逃難之人,他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腳步虛浮卻又不敢停歇。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人因為饑餓、傷病倒在了路邊,再也沒能站起來,那冰冷的身軀就那樣橫在路旁,無人顧及,隻能等著被路過的飛鳥走獸啃食,化作這亂世中的一抔黃土。


    就這樣,在這滿是悲涼的路途上奔波了一個月後,天武王朝的輪廓終於隱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遠遠望去,那原本應該繁華熱鬧的王朝邊境,此刻卻籠罩著一層陰霾,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死寂與衰敗。


    徐人鳳看著前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轉頭對龍傑說道:“師兄,快要到天武王朝了,我們走過去吧。這一路上都是逃難的百姓,要是我們還繼續施展身法趕路,太過引人注目了,容易暴露身份,而且也不符合咱們現在的偽裝呀。”


    龍傑聽了,停下腳步,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那些緩慢前行的難民,點了點頭說道:“師弟你說得對,咱們現在得低調行事,不能讓人看出端倪來。”


    說罷,兩人便放慢了速度,混入了難民的隊伍之中,學著他們的樣子,腳步拖遝地慢慢向前挪動著。徐人鳳故意把自己的衣衫扯得更破了些,臉上也抹了些灰塵,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龍傑見狀,也有樣學樣,把自己打理成了一副飽受磨難的模樣。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豎著耳朵聽周圍難民的交談,希望能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唉,也不知道咱們這逃出來到底對不對啊,這天武王朝都變成這樣了,往後可咋辦喲。” 一位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說道,話語裏滿是無奈與迷茫。


    “還能咋辦呀,留在那兒那是死路一條啊,聽說王城裏都亂成一鍋粥了,皇族的人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咱們這些老百姓可就遭殃咯。” 旁邊一位婦人抱著孩子,滿臉愁苦地迴應著。


    徐人鳳和龍傑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凝重之色,看來這天武王朝內部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兩人更加堅定了要深入探查清楚的決心,便默默跟隨著難民隊伍,朝著天武王朝的境內緩緩走去。


    徐人鳳和龍傑隨著難民隊伍慢慢挪到了城門口,那原本高大威嚴的城門此刻卻透著幾分破敗與蕭索,城門兩側的守衛一臉警惕地審視著過往之人。


    眼瞅著就要進城了,一名守衛卻突然伸出手中的長槍,橫著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大聲喝道:“你們兩個幹什麽的?現在出城的人倒是不少,像你們這樣進城的可太少見了,莫不是有什麽別的企圖?”


    徐人鳳心裏微微一驚,但臉上卻立刻堆起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趕忙走上前,朝著那守衛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兄弟二人本是從外地來經商的,想著這兒市場大,能賺些錢財糊口。誰知道啊,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夥強盜,那些強盜兇神惡煞的,根本不給我們活路,我們無奈之下,隻能交出了全部的身家,這才好不容易換得兩條性命啊。一路顛沛流離,又餓又累,見到這裏有座城,就想著進來歇歇腳,找點吃的,尋個地方暫避一下,還望大人您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


    那守衛聽了徐人鳳的話,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隻見他們衣衫襤褸,臉上滿是灰塵,確實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看起來倒真像是剛經曆了劫難的樣子。不過這守衛還是有些懷疑,又多看了幾眼兩人身上背著的包袱,眼神中透著審視。


    徐人鳳見狀,趕忙把包袱解下來,打開一角,露出裏麵幾件破舊的衣裳和一些不值錢的雜物,苦著臉說道:“大人,您瞧,我們現在真的是身無分文了,就剩下這點兒東西了,要是有什麽壞心思,哪還敢來這城裏呀,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龍傑也在一旁配合著,滿臉都是疲憊與哀求之色,眼巴巴地看著那守衛。


    那守衛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大概是覺得兩人確實不像是有威脅的樣子,便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進去吧,進去吧,別在這兒磨蹭了,不過你們可得老實點兒,要是敢在城裏鬧事,有你們好看的!”


    徐人鳳和龍傑趕忙連聲道謝,然後低著頭,混在人群中走進了城。一進城,一股衰敗與混亂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許多店鋪都緊閉著門窗,偶爾有幾家開著的,也是門可羅雀,貨物稀稀拉拉地擺放著。


    徐人鳳壓低聲音對龍傑說道:“師兄,看來這城裏的情況很不妙啊,咱們得小心點兒,先找個地方落腳,再慢慢去探查情況吧。”


    龍傑點了點頭,迴應道:“嗯,師弟說得對,咱們走。”


    徐人鳳和龍傑在這略顯冷清又透著幾分慌亂的街道上尋覓了一番,終於找到了一家。那客棧的招牌都有些搖搖欲墜了,門麵上的漆也剝落了不少,不過此刻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兩人剛抬腳邁進客棧,一個身材瘦小的小二便滿臉不耐地迎了上來,瞧見他倆這一身破破爛爛的打扮,頓時眉頭一皺,揮手驅趕道:“去去去,叫花子出去,我們這兒可不是施舍的地方,別在這兒影響我們做生意呀。”


    徐人鳳心裏暗自無奈,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意,趕忙說道:“我們是來住店的,小二哥,你可別趕我們啊。”


    那小二一聽,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撇著嘴說道:“現在住店的價錢可不便宜啊,是之前的五倍呢,看你們倆雖然長得挺英俊,可這穿的破破爛爛的,兜裏有錢嗎?別是在這兒消遣我呢。”


    龍傑聽了這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這才想起自己這麽多年一直在紫雷宗潛心修煉,平日裏打交道的都是些修煉資源、法寶丹藥之類的,這凡人所用的財物,他還真沒怎麽在意過,此刻自然是囊中羞澀了。他有些尷尬地看向徐人鳳,眼神裏透著詢問之意。


    徐人鳳倒是早有準備,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在小二眼前晃了晃,說道:“小二哥,你看看,夠了吧。”


    那小二原本還滿是懷疑的眼神,在看到銀子的那一刻瞬間變了,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趕忙伸手接過銀子,點頭哈腰地說道:“夠了夠了,看二位公子器宇不凡,定是大家公子,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還望二位公子莫要怪罪呀。”


    徐人鳳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們趕路也累了,給我們準備兩間上房,再上一桌酒菜,我們要好好歇息歇息,填飽肚子。”


    小二連忙應道:“好嘞客官,小的這就先帶你們去房間,酒菜隨後就來,保管讓二位公子滿意。”


    說著,小二便在前頭領路,帶著徐人鳳和龍傑沿著有些昏暗的樓梯上了二樓,打開了兩間相鄰的上房。房間裏的陳設雖說不上多精致,但還算幹淨整潔,床鋪看著也挺厚實,在這動蕩的時期,能有這樣的住處已然不錯了。


    小二殷勤地說道:“二位公子,你們先歇著,小的這就去吩咐後廚準備酒菜,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啊。”


    待小二離開後,徐人鳳走進自己的房間,看著窗外那蕭條的街景,對龍傑輕聲說道:“師兄,這城裏的物價漲得如此離譜,看來局勢確實很糟糕啊,咱們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得留意下其他客人的談話,說不定能打聽到些有用的消息呢。”


    龍傑點頭表示讚同,迴應道:“嗯,師弟說得對,咱們得抓緊時間,盡快弄清楚這天武王朝到底出了什麽事,也好迴去向師姐複命。”


    不多時,小二便將酒菜送了上來,擺放在了徐人鳳房間的桌子上,陣陣飯菜的香氣彌漫開來。


    徐人鳳:小二哥,這裏現在是什麽情況啊,怎麽會如此衰敗。


    “二位公子,你們是外地來的吧,確實是不清楚這裏麵的情況呀。當年老皇帝退位之後,六皇子順利繼承了皇位,剛開始那兩年,朝廷頒布了些利民的政策,大家夥兒都覺得日子有盼頭了,整個王朝看著也是一片祥和繁榮的景象呢。”


    小二微微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可誰能想到啊,突然之間,這城裏的房屋、土地價格就跟飛一樣地往上漲。那些個地主、富商們,趁機哄抬物價,把房價、地價炒得高得離譜。普通老百姓們啊,每天起早貪黑、忙忙碌碌,可到最後,掙的那點錢連房租都交不起,更別說養活一家老小了。”


    小二說著,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悲涼,繼續道:“就這麽著,大家是越來越窮,日子越過越艱難啊。好多人實在沒辦法了,隻能變賣家當,拖家帶口地離開這兒,去別的國家謀求生路了。這幾年下來,咱們這天武王朝那真是民不聊生,到處都是破敗蕭條的景象,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徐人鳳皺著眉頭,心中思索著小二所說的話,又問道:“那朝廷就沒管管這事兒?任由那些人哄抬物價,把百姓逼到這步田地?”


    小二撇了撇嘴,帶著幾分憤懣說道:“朝廷啊,剛開始還說要整治呢,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沒了下文。聽說是那六皇子身邊的一些大臣,和那些地主、富商們勾結在了一起,從中撈取了不少好處,哪還管老百姓的死活呀。這老百姓的日子就沒法過了,隻能逃走咯。”


    龍傑在一旁聽著,也是眉頭緊皺,暗暗握緊了拳頭,說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全然不顧百姓的生死,這天武王朝被他們這麽一折騰,不衰落才怪呢。”


    徐人鳳點點頭,對小二說道:“小二哥,多謝你跟我們說了這麽多,讓我們對這兒的情況也了解了些,你先去忙吧,要是有需要,我們再叫你。”


    小二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徐人鳳:“師兄,先吃飯吧,明日我去找一個人,他應該知道些什麽”。


    龍傑點了點頭:“自從去了紫雷宗,也是很久沒吃過凡間的酒菜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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