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我用左手抹去她的眼淚,又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我脫下身上的風衣,披在她的身上,半蹲在地:“快上來。”


    她伏在我的背上,雙手環住我的脖子。她輕輕的鼻息拍在我的耳後,有點癢。我左手托住她的大腿,像那次在地下監獄一樣。我站著身,右手打著傘,我冷眼注視著隨暴雨來襲的死侍。


    它們在暴雨中靜默,但它們的黃金瞳卻在瘋狂地燃燒。暴雨夜,無人街道,男孩背著女孩,打著一把黑傘,麵對千軍萬馬、如墨翻湧的死侍!光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啊!


    它們似乎等不及了,不顧一切地撲向我,仿佛連死亡都不怕。我將傘擋在身前。有一隻死侍便徑直撞上雨傘,它被撞得七昏八素,我看準時機,將傘尖刺進它的身體。挺好的。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打怪濺到血了。


    將傘扭動一圈後,又憑借蠻力直接將傘尖橫向扯出,而不是拔出。死侍倒在地上,黑血噴灑。


    我又將雨傘架起,武器好是好,但太麻煩,我隻能先收迴傘,再綁上傘頁。這樣看著更像一柄長劍。我又走到合金箱旁取出裏麵的唐刀,我不會雙刀流,也不準備使用雙刀流。我隻是以防萬一,讓阿爾法幫我拿著而已。


    我揮舞雨傘,它經過煉金強化之後,強度高的嚇人,而我經過龍血強化之後,強度也高得嚇人。我們倆一組合,無異於奧特之王拿著終極戰鬥儀。就懟著死侍的腦袋敲,一敲一個準,一敲就躺一個。


    這群死侍在我手中毫無還手之力。黑色的血被雨水稀釋,在我腳下流動,背上的女孩已經閉上了雙眼。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絲毫沒擔心女孩的安危,我踩著死侍的屍骨,殺戮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低頭,雨水的倒影中,我的黃金瞳染上銳利的紅芒。我的嘴角掛著一抹怪誕的笑容。我終於又發現了一個活物。是他啊?那個黑袍人,他坐在雨水中,神情驚恐萬分。


    我走向他,目光冰冷。真正的龍看它的獵物時的神情也會是這樣嗎?他慌亂地爬起身,轉頭便想逃跑,我冷笑一聲,甩出雨傘。


    雨傘重重地甩在他的腿上,他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掙紮間,他臉上的白色麵具落在雨中,露出一衰老枯槁的臉。他倒不是死侍,但他是罪魁禍首。


    但他是一個老人,皺紋滿臉,神色昏沉。我從阿爾法的手中拔出唐刀,我向他一步一步逼近。“不!不!不要過來!”他嘶吼著,用雙手撐地,向後退去,但無濟於事,我與他的距離一點點縮短。


    殺了他嗎?殺人?我敢嗎?殺死侍時我或許沒有半分獲罪感,畢竟無論從長相還是內在,死侍毫無疑問都是怪物中的怪物。但殺人,我有些膽怯。


    “兄長,你在猶豫什麽?”李無妄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轉過頭,他穿著卡塞爾學院的校服,還套著一件長風衣,他坐在死侍屍體堆積的小山上。天空中的雨水還在下著,他打著傘,我的傘。


    “王是不需要憐憫的,王隻需審判就好。”說著,他的身影從屍山上消失,他又出現在黑袍人的身後,他一腳踹翻黑袍人:“這就是人渣啊!兄長!”


    黑袍人從地上翻身跪坐,頭顱前伸,像接受斬首之刑的犯人。我看向手中的唐刀,刀芒有些刺眼,又讓人脊背發涼。雨還在下,我機械般地走到黑袍人麵前,我舉起手中的唐刀。


    “兄長!殺了他!”李無妄憤恨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我揮刀,卻未見血。唐刀砍斷了被雨水打得亂轉的白色麵具。


    “嗯~”背上的女孩睡得香甜。我將刀收迴鞘中,我右手上的鱗片漸漸消失,雨還在下。而我,並不是審判者,不幹這種殺人的髒活!


    “你還是原來的你。兄長,你太仁慈了。”李無妄歎了一口氣。


    “傘給我。”我向他伸手,他乖乖地把傘遞給我。我撐起傘,遮住大雨。“李無妄,幫我打個電話給校長。讓他來處理他。”我看了一眼昏死在地的黑袍人,淡聲道。李無妄應了一聲,便消失了。


    我抬眸,一輛輛車唿嘯而來,將我團團包圍。


    “該死的!你們看清楚,他可是卡塞爾學院的精英,我們要抓的人倒在後麵。”有人看出女孩身上披的是卡塞爾學院的校服,大聲道。


    我默然無語,穿過人群,向酒店走去。“專員先生,您還要去做什麽嗎?”有人問。


    “迴酒店睡覺。雨淋的時間長了會感冒的。明天還要給老媽發照片。“我迴道。然後背著女孩,向酒店套房走去。用房卡打開門,我頭一沉,便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再次睜眼,我不知道躺在哪裏,反正不是sear 酒店的總統套房。天花板既沒有裝橫,又沒有牆紙,更沒有華麗的吊燈。


    被子是藍色的,枕頭也是藍色的。然後我就猜到自己是在醫院裏了,我全身酸痛,右手甚至有些沒知覺。我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抬手撓了撓頭發,又打了個哈欠,發現我的手機在一旁,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校長。


    “喂。醒了,嘉圖?”校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懶懶散散的。


    我“嗯”了一聲:“校長,我還在英國嗎?”我又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啊!”校長理所當然道:“是鬆小拓小隊負責照顧你的。”


    他們仨兒嗎?怎麽一個人都不在呢?”擅離職守啊!突然有人推門而入,來的人正是鬆下拓。他手中提著一個果籃:“醒了。身體沒什麽不適吧?”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問道。


    “沒有,就是全身酸痛。”我迴答。他點點頭,從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吃蘋果嗎?”也不等我反應,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小刀,便開始削皮。


    “那個。”他輕聲開口“李嘉圖。”


    “嗯、幹嘛?”我翻看手機信息,應了他一聲。“你的言靈是什麽?”


    “應該叫什麽“ 煉金強化 ”吧?”我迴答。


    我好像忘了什麽東西。


    “鬆下學長,阿爾法呢?”我問。嘶,她也是混血種,不會被他們抓起來了吧?


    “阿爾法?你背的那個女孩?”鬆下拓問。


    “對,”我還挺擔心阿爾法的安危的,因為我昨天的狀態有點嚇人。“那個女孩被她的家人帶走了。你放心,身份檢查過了,是她家人無誤。”鬆下拓說著將切成小塊的蘋果放在盤子裏,遞給我。我抓起一塊蘋果丟進嘴裏:“那我們的任務算完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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