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和楚玄策深談許久以後,謝絕了老楚給他安排婢女侍寢的提議,獨自安眠。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個勁兒的尋思祝大小姐究竟是個什麽意圖。想著想著也不禁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是喜歡祝淮陰哪一點。


    是那直來直去的爽朗性子?還是那英姿颯爽的行為做派?亦或是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媚眼?


    吳天思來想去,不得不正視內心,他對祝淮陰的占有欲要大過真情實感。很大程度上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原始欲望在作祟。


    就像酷愛口腹之欲的老饕,見到沒吃過的美食,便忍不住想嚐一嚐,不吃到口,誓不罷休。


    吳天最終在心裏承認了是見色起意,可自打前日撞見祝大小姐和那個書生談情說愛以後,他心裏很是嫉妒,連帶著泛起無限酸楚。


    他自覺應該是真的喜歡淮陰,不然不會感到如此難過。


    夜深人靜,這種男女情事越想越煩亂,他直恨不得現在便將高傲的祝大小姐摟在懷中,狠狠親吻……


    吳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祝淮陰的曼妙身姿在他腦海裏不停的變換著場景。這麽說吧,這一夜,祝大小姐遭老罪了。


    天明時分,吳天腦海中的夢境人物不知道為什麽從祝大小姐變成了那個書生模樣。


    他一下驚醒過來,爬坐起身,用力搖了搖頭,好似想驅除掉這個令人惡心的噩夢。


    好半晌過後,他罵罵咧咧的起床,匆忙洗漱更衣,想要馬上出發,一刻也不願多等下去。


    他急於見到祝淮陰,想當麵問清楚,死也要死個明明白白,幹幹淨淨。


    楚玄策正在院中練武,見太上皇這麽早便起來了,正待上前問安。沒曾想吳天搶先開口,囑咐:“老楚,通知我的護衛,馬上準備出發。”


    楚玄策一臉茫然:“太上皇,這天才蒙蒙亮,您迴金陵也不用這麽早趕路啊!待用過了早飯,微臣送您出城。


    臣還準備了一些金飾、珍珠一類的薄禮,進貢於太後和您,您此行剛好可以一並運迴去。”


    “你自己遣人送迴金陵吧,我要再去洪澤湖畔一趟,馬車趕路太慢,我快馬前行。你吩咐下去,半個時辰以後出發。”


    “這……好吧。”


    吳天不顧楚玄策的挽留,一早便帶著繡衣衛快馬狂奔,離開蚌阜向著鹽幫別院疾馳而去。


    一路奔波,當晚入夜時分。


    眾人風塵仆仆的趕到洪澤湖畔,直到行至山莊之外,也沒有遇見警戒之人。


    吳天見山莊大門緊閉,遂翻身下馬,剛要上前叫門,卻見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門房大爺,睡眼惺忪的提著燈籠出來,迷糊著喝道:“誰啊?”


    他當先問道:“人呢?怎麽連侍衛也沒有?”


    大爺舉著燈籠湊近,方才認出來人,連忙“哎呦”一聲,正要跪下磕頭行禮。


    吳天趕忙攔下:“不必不必,大晚上的,能免則免了。老人家,快起來吧。”


    “太上皇,您怎麽迴來了?可是來尋我家小姐?”


    “嗯,淮陰人呢?”


    “不在府上啊。”


    “不在?這麽晚了,處理公務未歸?”


    “不是,大小姐將公務委托給了屠斐統領,命其拿著金印,去東海找新任易廠廠督報道。小姐她和那個書生迴家去了!”


    吳天聽聞祝淮陰交出了掌舵金印,辭官隨那書生歸家。一時間茫然失措,腦海中一片空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無言以對。


    耳聽門房大爺關切的言道:“太上皇,這麽晚了,你快進來歇息吧!小人這就去給您安排廂房。”


    吳天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磕磕絆絆的說道:“不……不必了。我……我尚有要事,這便走了。”


    他心中淒苦,不願再待在鹽幫別院,遂又翻身上馬,緩緩而行。越想越覺得氣憤。


    行了不知道多久,天空忽明忽暗,閃電隱現,隨著“哢嚓~”一聲驚雷,暴雨轉瞬即至。豆大的雨點打在吳天臉上,讓其清醒了幾分。


    夏天的雨又急又密,眾人避之不及,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吳天見狀,急唿:“雨太大了,咱們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繡衣衛護著他四下尋摸,終是在野外找到了一間破廟。


    等找到此地以後,暴雨卻停了。眾人決定先在這裏對付一夜,等天明再走吧。


    吳天脫下衣袍,一邊烤著火,一邊滿腹委屈的罵道:“狗日的,連天氣也和老子作對。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正想著心思,耳畔傳來繡衣衛刀劍出鞘的聲音。


    侍衛喝道:“什麽人?”


    吳天匆忙站起身,伸手摸上了斬骨刀柄,心道:“深更半夜,何人冒雨趕路?”


    隻見一個中年男人,拖家帶口的走到破廟之外,見廟中人人帶刀,驚唿:“在下不知這裏有人,多有打擾,這就走,這就走。”


    吳天定睛觀瞧,見這人赫然是前些時日金陵府衙替陸家小子打官司的那個呂姓訟師。


    遂笑道:“是你啊?呂訟師,深夜趕路,這是急著去哪啊?”


    呂鵬被人道出身份,迴首望去,一瞧之下竟然是太上皇當麵。遂快步跑上前來相見,繡衣衛卻將其攔下。


    吳天揮了揮手:“讓他過來吧。”


    呂訟師小跑至跟前,跪地哭道:“太上皇啊,竟然真的是您啊?小民叩見吾皇萬歲。”


    吳天見其狼狽不堪,遂攙扶起他,疑問:“出門在外,不必客道。你這是怎麽了?上哪去啊?”


    呂鵬放聲大哭:“求太上皇給小民做主啊!”


    吳天掃視他身後,見其全家皆是麵如土色,衣衫襤褸,大為不解:“你何以至此啊?”


    “太上皇啊,這事還得從那日金陵府衙說起……”


    吳天仔細聆聽,據呂鵬所述,那日賈府尹被繡衣衛押送去了刑部審訊。


    呂訟師迴家當晚,家中便來了許多地痞無賴,衝進他家裏不分男女老幼,皆是拳腳相加,直打的其家眷奄奄一息。家裏更是被砸的滿目瘡痍,不堪入目。


    來人並未表明身份,從頭至尾也不顧呂鵬哀求,對其年邁的父母和尚未成年的孩子也照打不誤。


    臨走前隻留下一句話,讓其不該管的事情別管。言說再敢胡說八道,下一次可就直接要他全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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