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之後的休養他沒全程跟著,可之後重逢,他也沒發現溫暖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結果現在……


    韓立生看著那形成的暗紋,似乎是在顯示著什麽符號。


    在此期間,溫暖的唿吸一直很平穩,從未蘇醒。


    韓立生一動不動的看著溫暖手腕處的變化,心神專注,生怕出現什麽不好的現象。


    好在,一切似乎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至少,那突兀出現的暗紋,沒有驚醒溫暖。


    不,現在的溫暖,大概是已經陷入昏厥中。


    韓立生戒備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在未知的結果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隨意出手會不會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


    一室的亮色燈光中,韓立生全部心神都放在溫暖身上。


    既怕她會突然驚醒,身體出現不適。


    又怕她一直昏厥著,受那變故而遭遇不測。


    因為這樣的擔憂,讓韓立生隻能駐足在那裏等待時機。


    好在,一切都沒韓立生想象的那麽糟糕。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青色暗紋越來越淡,最後消失不見。


    而溫暖的手腕,也恢複了之前的膚色,看不出曾經出現過什麽異樣。


    也就是在此時,韓立生這才有了動作。


    他小心的上前,仔細觀察著溫暖的手腕。


    隻是,一切如常的手腕,就憑他的肉眼,是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的。


    戒備仍在的韓立生,蹲在溫暖的身側,一手拉過溫暖的右手,仔細端詳。


    這觸感,好似也沒什麽變化。


    不像是,身體裏有異物的樣子。


    韓立生雖然是軍人,可也因為此,他在出任務的時候,接觸過很多常人不可能聽聞過的事物。


    本來,他還在猜測,那出現在溫暖手腕上的青色暗紋會不會是什麽蟲子之類的?


    畢竟,就剛才的情形,怎麽看都像是身體裏有活物在遊動一樣。


    可是,那暗紋的出現和消失,好像並沒有對溫暖的身體形成什麽問題。


    至少現在,他自己是檢查不出來的。


    所以,韓立生打消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什麽苗疆蠱蟲之類的,也許隻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可是,既然不是活物,那又會是什麽呢?


    不懂醫術的韓立生,覺得自己還是學的少了。


    不然的話,他現在就能給溫暖把脈看病了。


    可惜,自己不會。


    看不出問題,韓立生也隻能將溫暖的手輕輕放好。


    看著她側躺的身子,自己都覺得別扭。


    當下,韓立生便起身彎腰,伸手將溫暖的身子給換了個平躺的姿勢睡在炕上。


    然後,拉過被子,給溫暖蓋好棉被。


    看著溫暖的睡顏,韓立生小心的伸手去撩過溫暖臉上散落的發絲。


    曾經在大青山村一直以短發示人的溫暖,在離開的幾年後,頭發也在慢慢生長。


    沒到長發及腰的程度,可也長到了披肩的長短。


    她的臉,也不似之前那麽幹澀,被好好養護了幾年,倒是有了他們初見時的水嫩。


    十多年過去,溫暖不是之前那容貌青澀的知青。


    現在的她,經曆了時間的洗禮,有了歲月的沉澱。


    這樣的溫暖,反倒是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坐在炕沿上,韓立生看著溫暖的睡顏出神。


    這新年的守歲,到底是讓他給堅持了下來。


    一夜沒睡的韓立生,一直守著溫暖沒走。


    好在,之後溫暖的狀態一直很穩定,沒出現什麽異常。


    不過,等韓立生的視線看到地上的鞋子時,心裏有些突兀。


    按照溫暖以往的習慣,在睡前,她的鞋子都會在炕邊擺放好。


    可現在呢?


    兩隻鞋不光沒擺放好,還東一隻西一隻的,看著就像是臨時隨意脫鞋後飛了後出現的場景。


    而這,也跟韓立生之前聽到的動靜有了一絲牽連。


    至少,在他進入房間之前,溫暖確實是在屋內走動過。


    可是,又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推門而入的那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溫暖會陷入昏厥呢?


    這一夜,韓立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直到黎明時分,溫暖的唿吸這才有了變化。


    也就是說,溫暖從之前的昏厥,轉而進入了睡眠狀態。


    人雖然沒醒,可韓立生莫名的有了那麽一絲的放鬆。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變故是什麽,可韓立生還是有種,自己等的人迴來的感覺。


    雖然這感覺說來有些荒謬,可他的心告訴自己,這感覺沒錯。


    韓立生輕唿一口氣,釋放了不少心裏的壓抑情緒。


    可就是這樣,他也不敢放鬆精神。


    這一夜,他一直在盯著溫暖的右手。


    擺放在被子外的手腕,一直露在外,沒有脫離韓立生的視線範圍之內。


    也因為這樣,他沒見到那青色暗紋的再次出現。


    等聽到屋外有公雞鳴叫時,韓立生忍不住困意,打了一個哈欠。


    不過,他在軍隊有做過專門的訓練,有時候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也堅持的下來。


    所以,擔心溫暖安危的韓立生,即便是身體出現了預警讓他休息,他也沒做出什麽舉動,依舊坐在那裏,雙眼緊緊的盯著溫暖。


    好在,溫暖之後也沒出現什麽異常,倒是讓他有時間去想一想細節。


    昨夜的事,發生的太過詭異。


    溫暖,可能有事瞞著自己。


    不!


    韓立生搖頭,不是可能,是一定。


    從認識溫暖開始,他就知道溫暖有秘密。


    曾經被軍方查出的‘諜影’身份,即便當時的溫暖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也不曾想過與軍方有合作。


    可是,這背後的隱情,依照韓立生當時的軍銜,也不能知道。


    至於後來,溫暖在下鄉的那些年,也算是個安分守己的知青了。


    她的生活圈子很固定,就算是自己曾經因為任務,專門去監視了溫暖一段時間,也不曾看出溫暖有什麽異常。


    之後的幾次接觸,也讓他深刻清楚,溫暖這個人很淡薄。


    也可能是沒有親人的緣故,她看待任何事都很淡然。


    對接觸的人和事,她都有一種遊離在外的感覺。


    就好像是舞台下的觀眾,在看著台上的人演繹劇情一般。


    他與溫暖的幾次接觸,其實也說不上有什麽交情。


    可是,他也知道,當時在大青山村的溫暖,是有秘密的人。


    至少,她諜影的身份,就連軍方也沒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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