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前路會遇到什麽,她雖然好奇,卻也不懼。


    不管是棋子還是身處迷局,溫暖既然逃離不了,那就好好玩玩。


    就看,結果會不會如那些布局人所願?


    沉思中,溫暖恍然迴神。


    好像,今日廖大娘說的這些故事,也有指引之意。


    對方,好像是在牽引著自己的思緒,想達成什麽目的。


    溫暖沒去看在廚房忙碌的廖大娘,隻是,心裏的想法,無人探知。


    中秋節那晚,溫暖坐在院子裏賞月。


    這時候,人們過節的時候,都會獻月。


    所謂獻月,便是準備一些水果和月餅之類的吃食,擺放在院子裏的桌子上曬著月光。


    就好像,是在給月亮貢獻食物一般。


    獻月的時間,並沒有限定,但大多數人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


    等儀式結束後,桌上的食物可以收起來,也可以家人一起分享著吃了。


    這一晚,溫暖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遙看著天際的圓月發呆。


    她想起了很多過往,心中也有些惆悵。


    曾經,對於節日什麽的,溫暖從來都不曾認真過。


    畢竟,她從始至終都是獨身一人。


    節日什麽的,一聽就是個闔家歡樂的日子。


    前世,她以淡漠的表情維護著自己那單薄的自尊心。


    慢慢的,溫暖也就習慣了。


    等來到這裏,溫暖也是如此。


    一個人的生活,已經成為日常。


    就算是現在,溫暖遙看著頭頂的月亮,還有心情想著,神話故事裏的嫦娥,也是一個人在月宮裏住著。


    她們之間,好像在這一方麵還挺像的,都是孤獨的人。


    想完之後,溫暖還有些自嘲自己的瞎想。


    晚飯吹來,溫暖覺得身上冷,她這才起身,拖著自己虛弱的身體迴到房間睡覺。


    第二天醒來,又恢複了自己之前的狀態。


    中秋之後,溫暖卻莫名覺得這裏有什麽地方在開啟。


    她不知道,可是,靈魂深處,卻被觸動著。


    待到重陽節,南方有登高的習俗。


    就溫暖的身體,自然是不可能爬山的。


    所以,她幹脆給廖大娘放了假,讓她與家人出行遊玩。


    留在家的溫暖,倒是沒做什麽多餘的事。


    九九重陽,還真是個好日子。


    白日裏,小城裏出行的人不少。


    待到晚上,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在大山深處,卻有個被封存千年的洞府有了震動。


    溫暖今日,一到夜幕降臨便覺得困倦的不行。


    將門院一鎖,便迴了房間睡覺。


    熟睡中,溫暖的意識進入困頓之中。


    當深夜來臨,夜晚突起濃霧。


    床上的人,恍然中醒來,眼中還帶著困意。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局,又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周遭的環境。


    待看到空間的時間隻想晚上十點鍾,心下就暗道一聲‘遭了!’。


    時間不及,她隻能加快腳步。翻身下床,手腕受力的時候被扯動,讓她驟然一痛。


    低頭查看,原是那受傷的手還未好。


    溫暖皺眉,卻也沒辦法讓受損的手腕快速痊愈,不然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溫暖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受傷的右手上,疏鬆了些能量,讓損傷處好受一些,這才收迴手,穿好鞋。


    想了想,她走到一旁的衣櫃,從裏麵取了一件厚實的大衣穿上。


    之後,趁著夜色,快步走出了家門。


    有神識探路,溫暖這一路急行倒是沒碰到人。


    這裏本就處於南方,距離她要去的目的地,自然也不遠。


    溫暖按照指引,朝著遠處飛奔。


    夜色籠罩中,一切似乎都看不真切。


    待溫暖來到大山之中,利用神識,隱隱感知深藏地下的秘密之地。


    她按照地圖指路,避開各種機關迷路,一路朝著地底深處進發。


    越是地下,氣溫越是低。


    好在,溫暖之前有穿厚實的衣物,讓她不會受寒。


    因為要趕時間,溫暖一路顧不上其他。


    身上沾染了一些雜草和泥土,無法躲避。


    好在,趕在午夜之前,她還是到達了目的地。


    開啟機關,溫暖在斑駁的石壁移動後,走入洞口。


    她知道,自己與祂的距離越來越近。


    可是,今日她來此,也隻是為了封印祂而已。


    別的,先不急。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溫暖到達一個看著像是祭台的地下廣場,周邊都是上古石刻壁畫,還有一些祭祀舞者的雕像蹲守在四周。


    她站在祭台上,進行著祭拜之禮。


    之後,緩緩唱起了遠古的祭祀之歌。


    曲調悠遠,卻帶著發人靈魂顫栗的悸動。


    似訴說,似幽冥之音,讓聽到的人神魂顛倒不已!


    溫暖神情凝重,表情肅穆。


    口中的曲調,似乎在是訴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神秘曆史。


    等聲音停止,整個祭台,似有氣流湧動著。


    溫暖感知著一切,繼而呢喃著,念著家族流傳的祭語。


    那些霏霏之音,竟慢慢化形而成,以上古字體,展現在人的眼前。


    那些漂浮在溫暖眼前的字跡,似有自己的古韻在,隨著音律,在跳動流轉。


    祭語成型,最後,便需要血契來封印。


    而她作為血契之後,自然要用自身之氣血來封印,才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


    溫暖抬手,眼神鎮定,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左手手指劃破,指尖瞬間湧出鮮血來。


    她沒有停頓,以指尖為筆,開始畫符。


    此符籙需全神貫注,不得分神半分。


    即便,溫暖的血流的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虛弱。


    可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止。


    她揮動著手指,將不斷逼出的血液凝聚成符籙。


    當符籙完成,溫暖的臉也煞白的很。


    她看著空中的符籙,使用最後的力量,將符籙與祭語合二為一。


    當新的陣法形成,溫暖的體力已經不濟。


    她再次用神識感知了一下,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想要突破封印的祂,在新的陣法形成後,又安分下來。


    如此,也算是達成了她來此的目的。


    溫暖虛弱一笑,看著此間的光線在陣法形成後,慢慢暗淡下去。


    她沒去觸動別的東西,反而是轉身離開。


    這裏,至少還能夠安穩幾十年。


    至於之後的事,溫暖想著,待之後再說吧!


    比起來時的匆忙,離開的時候,溫暖走的並不快。


    此時,已過了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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