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她的脖子被劃和手腕被捏斷……


    想來,那時的溫暖,經受著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


    就連現在,進出的醫書護士,都不能給韓立生一個肯定的答案,說一定能夠救活溫暖。


    等待,是漫長的。


    黑夜總會過去,而黎明,眨眼便過。


    天邊慢慢亮起,一夜過去,小城的人們蘇醒後,又開啟自己新的一天。


    韓立生一夜未眠,可此時,他的心力,卻都放在與手術室一門之隔的溫暖身上。


    急救還在繼續,可溫暖的情況,並不樂觀。


    警局的領導們有派人來醫院了解情況,隻是,得到的消息也讓他們隻能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韓立生就那麽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雙眼緊緊的盯著急救室的門。


    等到那房門被打開,看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出來,韓立生灰沉的眼眸驟然亮起。


    他趕忙上前攔住那幾個略顯疲態的醫生問道:“醫生,裏麵的人怎麽樣?”


    一雙眼,飽含期待,生怕自己聽到半分不好的消息。


    被攔住的醫生看著韓立生,語氣不容樂觀的說道:“人我們暫時算是救迴來了,隻是現在,也隻能看她的求生欲有多強了。”


    現在不比當年戰亂的時候,已經很少見有人會傷的這麽嚴重。


    急救急救,首先要救的,便是性命。


    至於傷患身上的各種傷痕,在救治後期,他們也都有一一處理。


    就算人救迴來,後期的養護時間,也很長。


    這要放在一般人家,醫療花費可不少啊!


    聽了醫生這麽說,韓立生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的。


    不過,人救迴來就好。


    隻要人還活著,之後總能夠讓溫暖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當下,韓立生也不攔著醫生,轉而看向又閉合的手術室。


    好在,裏麵也沒多耽擱,不到十分鍾,就將溫暖的病床給推了出來。


    韓立生趕忙上前,看到的,便是幾乎與白色病床融而一體的人。


    不,此刻說她是木乃伊也說的過去。


    渾身的傷,在處理好傷口後,全都給裹上白色繃帶。


    尤其是溫暖的脖子那裏,纏了繃帶更多。


    頭部被固定著,短發也被藏在繃帶中。


    整個人,就剩下半張臉可以看了。


    溫暖此時還處於麻醉狀態,自然是昏睡的。


    韓立生跟著護士,一起將溫暖給推到她的病房。


    好在,韓立生的同事在來的時候,被他塞了錢辦理住院手續,要了一間單間住。


    這樣,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溫暖養病。


    等迴到病房,護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房間裏,就剩下溫暖和韓立生。


    一個沉睡,一個凝視。


    此時,還是溫暖的觀察期。


    韓立生在確認溫暖沒有生命危險後,才有空迴想在警局發生的事。


    昨夜,不,該說今天淩晨的。


    午夜發生的事,有太多說不明的跡象。


    他自己不了解,也無法想象那樣異常的情況是如何發生的?


    而且,那人進入警局後一直在自爆自己的犯罪過程。


    直到……午夜將至,這才有所行動。


    可韓立生也是當事人,可以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他和警局所有人的狀態不對勁。


    他們,都被控製著不能動。


    可為什麽,等他出去找溫暖的時候,發現她渾身是傷?


    在整個空間都被凝固之後,為什麽溫暖還能夠與對方對打?


    韓立生在捆綁兇手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身上也有傷痕。


    可是,他們在審訊對方的時候,也查過,對方的身體很好。


    起碼,在進警局之後,是沒有受傷過。


    可等他再見對方的時候,為什麽身上會有淤青?


    總不能,是他自己打自己的吧?


    韓立生搖頭,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麽,就唯有一個。


    現場的人不多,排除昏迷過去的警局人員,也就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溫暖。


    而溫暖那一身的傷,不僅僅是單方麵受的迫害。


    韓立生並不是個遲鈍的人,他自與溫暖相交以後,便隱隱覺得,溫暖身上有秘密。


    甚至,她身上的秘密,比軍隊當初一再調查她的身世背景還要深的秘密。


    隻是,她一直按兵不動,也就讓軍方的人無從查起。


    而現在,好像他又一次錯過了了解溫暖的神秘之處。


    對於溫暖,韓立生心頭真是有千思萬緒都無法想通。


    良久,他來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在溫暖清醒之前,他是不會離開這間病房的。


    警局,被一眾警力關押的兇手,醒了。


    對方在被警局請來的醫生簡單處理傷口之後,一直昏迷十個小時,這才醒來。


    不過,還不等警局的人審訊,就聽到他有些瘋癲的說什麽不是我,該死之類的話。


    看那狀態,似有三分入魔之相。


    警察自然心有疑惑,畢竟,此人的狀態,與昨日區別很大。


    昨天,他們感覺自己麵對的是一個肆虐的殺人狂。


    可今天再見對方,他們感覺自己見到了精神病患者。


    可是,人還是那個人。


    對方還在警局再次行兇,罪責清晰明了,放自然是不能放的。


    待審訊之後,該怎麽判刑就怎麽判刑。


    至於那些想不通的事?


    嗬!


    有些時候,得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隻是,警局的人想是這麽想,對方可不配合。


    好在,之前審訊的結果大差不差的,也不用細究。


    罪名已定,就等最終判決結果。


    這邊有了結論,就有警察去醫院告知韓立生。


    當時,溫暖還未醒來。


    韓立生聽到後,沉默著,點點頭。


    無論過程如何,結果是好的,不是嗎?


    至少,讓上級領導知道,小城的殺人案了結了。


    至於此次,除了幾個遇難者,也就溫暖受傷最重。


    溫暖會被牽扯進來,不管是誰,都想不通。


    可她現在的情況,警局也不能不管。


    韓立生此次的任務算是完成,可他暫時還不想走。


    所以,他打電話跟自己的領導申請假期,延後歸隊。


    說起來,軍人自然也是有假期的。


    隻是韓立生這些年一直在出任務,沒有休息過。


    所以,這假期,領導想了想,還是給批了。


    得到允許,韓立生便迴去收拾了溫暖的東西,全都帶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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