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守著的警察自然也聽到了。


    可是,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溫暖。


    所以,即便前麵的動靜鬧的再大,他們也沒有人去查看。


    調虎離山什麽的,在他們這不頂用。


    溫暖自己也沒躲著,她就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院子。


    來了!


    她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對方的接近,她能夠感覺的到。


    這不是通過外側的動靜得知,而是,溫暖從自己靈魂輕顫時感覺到的。


    看來,對方,還真與她是一處來的。


    就不知道,當時的天道是自己放水了,讓對方跟著過來。


    還是,祂也沒察覺,就這麽讓對方給混進這個世界。


    溫暖凝視在遠處,視線好像失了焦距,又好像是盯著某一處在看。


    溫暖發呆的時候,還有心思在想。


    今天,好像是四月三號?


    她自過年後,便沒在老家停留。


    這一路出行,她走走停停的,時間倒是過的快。


    不過,四月三號?


    鬼節快到了!


    是啊,鬼節!


    溫暖抬頭看著天空,此時太陽高掛,熱度不減。


    尤其是南方,現在的氣溫可比彼時的北方熱的多。


    可是,溫暖卻覺得,自己渾身發著涼意。


    整個人,都在等。


    死期還是活命,這是個未知數。


    公安局裏,現在所有人都警惕的持槍對峙著。


    他們包圍的中心,站著一個男人。


    對方的衣著,與這個時代沒有什麽差別。


    可是,韓立生看著他的眼睛,如溫暖所說的可怕。


    這樣的一雙眼,本不該出現在這世間。


    惡魔一詞,好像隻是大家能夠找出的一個標誌性詞語。


    可他的行事,卻是比惡魔還要狠毒。


    現在,對方就這麽出現在警局,還這麽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對於這個畫中人,他們自打知道後,便一直監視著對方。


    尤其是在溫暖第三次夢境之後,警局安排監控對方的人就更多。


    對於他的信息,韓立生自然也是了解的。


    隻是,看過他的生平,韓立生心中疑惑驟升。


    這人,在他所熟知的人眼裏,一直算是個好人。


    從小到大,也沒幹過什麽出格的事。


    就算是現在,他對外的表現,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可韓立生卻通過調查的資料,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半年前,對方的行為舉止確實無有不妥。


    可是,在一個特定的時間點裏,對方的一些行為和反應,有了些許的改變。


    不,應該說,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能夠麵不改色的殺人,誰能夠無端做到?


    在改變之前,他並沒有經曆過特殊的事件刺激。


    可是,在此之後,他卻處於嗜血的狀態。


    好像,不殺人,他就不舒服一樣。


    韓立生之前的種種懷疑,在此時見到本人後,心中的想法大定。


    他手裏的槍,指向那個閑庭信步的人。


    對方會出現在警局,也讓韓立生驚訝。


    溫暖,還真給說對了。


    自投羅網。


    還這麽無所謂的出現在公安局裏。


    他,似乎是一點都不怕死。


    這麽多槍對準他,也不見他有絲毫的害怕。


    之前監控他的人,也跟著進了警局,將他們發生的事給說了出來。


    此時戒備的警局,好像隻警方進入狀態。


    等他的視線轉迴來,又看向這上百人的包圍圈。


    “怎麽?不是想抓我嗎?我這都自己來了,怎麽也不見你們抓?”


    這挑釁的語氣,這無視的態度,讓不少人都心裏憤怒。


    可是,指令沒下,他們便不能開槍。


    韓立生也發現不對,不過,對方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便直接行動。


    在不反抗的情況下,警方很快就將人給抓捕。


    審訊室裏,韓立生他們想要調查前幾件案件,就得知道內情。


    而眼前的這個犯罪嫌疑人,就是關鍵。


    而對方,一臉無趣的坐在那裏。


    手銬戴在他的手上,好像就是個裝飾品一般。


    但是,警方問什麽,他也都很配合的一一迴答了。


    韓立生就這麽看著對方,心裏一直有種感覺。


    就好像……對方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


    為什麽?


    想想對方的目的,韓立生的眼眸幽深。


    是啊,他來警局不是投案自首,而是為了殺人。


    而他的目標人物,便是溫暖。


    此時,他沒見到溫暖,自然沒達成自己的目標。


    那麽,他想要拖延時間,是在等什麽?


    白天就這麽過去,警局還在戒嚴。


    不過,這次是從外部轉向內部。


    犯罪嫌疑人,與溫暖,此時都在警局。


    之後會發生什麽,就連韓立生也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對方會去找溫暖。


    即便,這裏是警局。


    即便,他之後會被關押在監牢中。


    可是,韓立生莫名直覺,這裏的部署,困不住他。


    說起來,韓立生關注最多的,便是他的眼睛。


    那雙,讓溫暖印象深刻的眼睛。


    都不用溫暖提,韓立生便能夠知道,這雙眼,不該是眼前這人所有。


    不,也不是。


    是他眼中的神態,不是資料裏那個原本的人所有的。


    他,或許不是他,也不是……


    最後的那個字,韓立生沒有在心中吐出來。


    顯然,他也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


    可是,警局的審訊工作還在繼續,韓立生當時接到任務來這個城市,就是為了這些案件。


    也因為他的配合,讓警局之前一直頭疼的案件有了進展。


    雖然,這是因為兇手自己自爆的緣故。


    可不管怎麽說,警局的領導接受這樣結果。


    上麵的領導,自然也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至於細節,有些時候,並不是那麽重要。


    審訊的工作,一直在持續。


    從白天到夜晚,韓立生都不曾離開過審訊室。


    而他觀察的犯罪嫌疑人,也從一開始的悠閑自得,到後來的正色。


    越是接近夜晚,對方的神色變化越多。


    本來,審訊不會長時間持續,可因為對方的配合,也因為警局想要盡快結案。


    所以,輪流審訊,就沒注意時間。


    而在審訊室裏,是沒有鍾表的。


    韓立生自己,手腕上倒是戴著一塊手表。


    不過,他用袖子遮掩著,一般不會露出去讓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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