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海與蔣宏,再次對戰在了一起。


    濃烈的殺意如實質般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仿佛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著整個長街。


    此刻的蔣宏,憑借著身上那件散發著神秘光澤的赤金軟甲,可謂有恃無恐。


    他除了對腦袋這一要害部位略作防守外,其餘地方幾乎全然不顧,以一種近乎瘋狂的姿態,肆無忌憚地朝著方四海發起一輪又一輪的猛烈進攻。


    那赤金軟甲在月色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蔣宏心中清楚,自己有這層堅固的防護,而方四海隻是血肉之軀,不敢像他這般毫無顧忌。


    所以,在這場看似兩敗俱傷的對攻之中,他篤定自己必然會占盡便宜。


    他每一次出刀,他都帶著兇狠的氣勢,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方四海又怎會不明白局勢的嚴峻。


    他深知自己不能與蔣宏硬拚,於是圍繞著蔣宏飛速轉動起來,手中重劍不斷出擊。


    他一邊不斷出劍,一邊留意著蔣宏的一舉一動,其目的便是防止蔣宏瞅準時機逃脫。


    然而,盡管他的劍時不時能刺中蔣宏,但那看似堅不可摧的赤金軟甲卻如同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將他的攻擊盡數化解,根本傷不了蔣宏分毫。


    反觀蔣宏的長刀,卻如鬼魅般刁鑽狠辣,總能趁著方四海劍招的間隙,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刀口。


    一時間,方四海身上鮮血直流,殷紅的血跡在他的衣衫上肆意蔓延,在清冷的月色下顯得格外刺眼。


    先前一直是方四海壓製蔣宏,但是現在,形勢反轉。


    “蔣宏這赤金軟甲實在是太厲害了啊,再這樣下去,方四海怕是撐不住,反而要被蔣宏斬殺了。”


    一位圍觀的老者忍不住搖頭歎息。


    “是啊,這方寒,怎麽還不出手幫方四海呢?”


    人群中一個年輕人眼中滿是疑惑。


    “方寒就是個大廢物啊,就算不癡傻了,又能幫得上什麽忙呢?以他的本事,想要傷到穿了赤金軟甲的蔣宏,簡直比登天還難。”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冷笑著說道,語氣中滿是輕蔑。


    “這就是底蘊啊,據說這赤金軟甲,是天元郡郡尉郭天一將軍給他的,這可是真正的保命的好東西啊。”


    人群中不知誰低聲說了一句,引得周圍人紛紛點頭。


    看到方四海受傷越來越嚴重,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蔣宏做出殘害同僚這般不齒之事,這些民眾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方四海能夠取勝。


    然而,眼前的局勢卻讓大家都覺得,方四海今晚會命喪於蔣宏之手,血染這清冷的長街。


    蔣宏原本確實打算瞅準時機逃走,可當他看到方寒始終沒有出手,心中的貪念與殺意瞬間**。


    他心想,方寒既然不出手,那方四海便再無援手,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況且方四海如今已身負多處傷口,再繼續打下去,自己的優勢隻會越來越大。


    想到這兒,蔣宏的眼神愈發兇狠,攻勢也愈發淩厲。


    而方寒,自始至終臉色未曾有絲毫變化,依舊平靜如水。


    他靜靜地站在一旁,他深知,方四海並非毫無勝算,他一直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一個足以扭轉乾坤的時機。


    轉眼間,又是幾十招如疾風驟雨般交替而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四海的體力逐漸不支,他的攻擊力也如江河日下,越來越弱。


    他每一次出劍,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劍風不再淩厲,對蔣宏的威脅也愈發微小。


    蔣宏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變化,心中暗自竊喜。


    在他看來,隻要護住頭部這一要害,憑借身上這件宛如銅牆鐵壁般的赤金軟甲,方四海已全然傷不了他分毫。


    這讓他愈發肆無忌憚,向方四海發起更加猛烈的進攻。


    他每一刀,都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


    方四海深知自己此時的劣勢,不敢再貿然進攻,隻能集中全部精力,全力防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毅與不屈。


    然而,即便他全力以赴,在蔣宏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也漸漸難以招架,很快便被蔣宏逼得連連後退。


    他的腳步踉蹌,每一步都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十幾招之後,方四海因傷口流血過多,身體變得極度虛弱。


    “嘭!”


    蔣宏瞅準時機,猛地一刀劈出,強大的力量如洶湧的浪濤般襲來,直接將方四海震飛。


    方四海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了幾丈之外的長街之中。


    堅硬的地麵與他的身體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給我死!”


    蔣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如餓虎撲食般一個飛撲而至,手中長刀高高舉起,裹挾著無盡的殺意,狠狠斬出,目標直指方四海的咽喉。


    這一刀,仿佛要將方四海的生機徹底斷絕。


    長街兩旁觀戰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暗歎息,覺得方四海此次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大局已定之時,奇跡發生了。


    隻見方四海咬著牙,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竟然掙紮著爬了起來。


    他的眼神中瞬間燃起一股決然的火焰,在蔣宏的長刀即將落下的千鈞一發之際,他身形一閃,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身法,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緊接著,他手中的劍如閃電般刺出,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朝著蔣宏斬去。


    蔣宏看到方四海這看似無力的一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他壓根不在乎方四海這一劍,在他心中,這件赤金軟甲堅不可摧,足以擋住方四海的任何攻擊。


    他甚至打算任由方四海的劍結結實實地斬中自己,然後借此機會,反手一刀,將方四海徹底斬於刀下。


    隻要殺了方四海,他便準備趁著夜色,飄然遠遁。


    畢竟這長街布了符陣,雖然不知布陣之人究竟是誰,但他不想在此過多糾纏。


    然而,當方四海的劍,重重地斬在赤金軟甲之上時,蔣宏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一次方四海這一劍的勁道,極為詭異。


    第一波勁道傳來,雖然看似平常,但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勁道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接連不斷地湧來,而且勁道越來越強,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穿透力十足。


    “嗡!”


    赤金軟甲上原本閃爍著神秘光芒的符文,瞬間閃耀數次,試圖抵禦這股強大的力量。


    然而,在方四海那如排山倒海般的劍力衝擊下,符文的光芒很快便黯淡下去,隨即徹底熄滅。


    這是軟甲承受攻擊達到極限的標誌。


    “蔣宏,你記住了,這一劍,叫破甲!”


    方四海爆喝了一聲,全身的真元毫無保留地運轉起來,匯聚於劍身之上,全力爆發。


    這一刻,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融入了這一劍當中,使得這一劍擁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一直在等蔣宏完全疏忽,終於等到了這個扭轉乾坤的機會。


    “哢嚓!”


    下一刻,清脆而又震撼人心的軟甲碎裂聲傳出。


    這聲音,如同喪鍾般在蔣宏耳邊響起。


    蔣宏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驟變,眼中充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刻,他身上的鮮血如泉湧般冒了出來。


    那件曾經讓他引以為傲、堅不可摧的赤金軟甲,終究還是被方四海這一劍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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