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你就算再有奇遇,就算再妖孽,你真正修為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多月,你能殺蔣千軍這種不懂得戰鬥的高階武宗,但你能擊敗我?”


    韓江雪不屑地冷笑起來,“今天不管你中毒沒中毒,都會死在我的鐧下。”


    這女人的話語之中,充滿了自信和對方寒的鄙視。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但實際上,當然不止如此。


    一般來說,在凡武境,也就是武者、武師和武宗這三個境界,雖然遠超常人,但是容貌還是變衰老的。


    但是到了真武境,也就是從築基境開始,壽元大增,隻要不是到了壽元極限的那幾年,容貌就不會再衰老。


    甚至,還可以返老還童,保持青年時的樣子。


    尤其是一些女修士,她們會服用專門的丹藥,或者是修煉一些功法,讓自己變得年輕,永葆青春。


    被方寒所殺到合歡宗長老秦白雲以及葉傾城,她們其實都年紀不小了,甚至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但他們看起來,都是美少婦的樣子。


    她們肌膚勝雪,體內婀娜,一個個性感迷人,是真的年輕,而不是偽裝,他們的確和年輕人一樣,充滿著勃勃生機。


    再加上她們一個個都修煉了媚術,對於男人的吸引力,那是很大的。


    在蘇家,不少人其實也是覬覦這個韓江雪的美色的。


    當初,韓江雪跟著歐陽燕進入蘇家的時候,蘇家的男人都被驚豔了,不少人蠢蠢欲動。


    尤其是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容貌不但沒有變化,還越發水靈和好看。


    但韓江雪一直在歐陽燕的身邊服侍,蘇家的一些登徒子壓根就沒有機會。


    雖然歐陽燕這些年在蘇家很低調,但蘇家的人也知道家主蘇元德,對其夫人歐陽燕極其敬重,甚至蘇元德還是一個妻管嚴,什麽事情都聽歐陽燕的。


    蘇元德嚴令蘇家任何男人騷擾韓江雪,甚至,他也不能隨便接近韓江雪,因此,蘇家人對韓江雪隻能遠觀,不可褻玩。


    蘇元武這個蘇家二爺,一直也是玩得很花的,也不敢調戲韓江雪,想找女人,隻能找別的,或者去外麵,他在林隱閣也是常客。


    韓江雪也就成了蘇家一個特殊的存在。


    但很多人都以為,韓江雪就和伺候歐陽燕的一個丫鬟差不多,隻是兩人一起長大,感情比較深而已。


    沒有人知道,韓江雪已經是築基境中期的高手,別說在蘇家,就算是在整個雁鳴城,那也絕對是前五的存在。


    畢竟,雁鳴城也就幾個築基境高手而已。


    不過方寒斬殺了蔣千軍,讓蘇家的高手非常忌憚,他們可沒覺得韓江雪這個嬌滴滴的女人能對付方寒。


    他們也不明白,韓江雪為何能這般自信。


    如果是在平時,他們肯定會替韓江雪出頭,這樣或許能獲取美人心,抱得美人歸。


    但此時,他們都明白方寒就是個殺神,他們可不會為了一個美人,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畢竟,美人無數,生命卻隻有一次。


    因此,他們一個個隻是在觀望。


    當然,他們也覺得憐惜,畢竟這麽漂亮的女人在蘇家這麽多年,他們誰也沒有得到過,但現在卻要死在方寒劍下,這實在是暴殄天物。


    “韓江雪,你這合歡宗餘孽,要動手就動手,別那麽多廢話。”


    方寒看了眼前這自信的女人一眼,淡淡地道:“秦白雲、黑袍尊者、葉傾城和逍遙子都死在我的手裏,還多你一個人嗎?”


    “不可能……你不可能殺得了我合歡宗的這麽多長老,尤其是葉傾城和逍遙子,更是神念境的強者。”


    韓江雪神色一變。


    “廢話真多。”方寒道。


    “哼,看來,你已經知道不少秘密,那抓了你之後,等你被蘇千羽小姐煉化,留你不得。”


    韓江雪柳眉倒豎,杏目圓睜,身上的殺氣仿若實質般四溢開來,令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為之一滯。


    她蓮步輕移,身形如鬼魅般圍繞著方寒快速轉動了起來,手中那根黑鐧在日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光。


    緊接著,她每變換一個角度,便迅猛劈出一道氣勁,刹那之間,無數道氣勁仿若遊龍出海,層層疊疊地從她手中唿嘯而出,而後迅速凝結在一起,仿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方寒死死籠罩其中。


    “哈哈,沒想到韓江雪竟然是築基境的高手!”


    蘇元武此刻雖因中毒摔倒在地,狼狽不堪,可看到韓江雪這般身手,還是忍不住興奮地喊了出來。


    在他看來,築基境的高手對付方寒,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築基境高手?這是真的嗎?”


    蘇家眾人聽聞此言,頓時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紛紛。


    “咱們蘇家不是連武宗都沒有嗎?死去的家主和被廢的蘇元武,可都隻是高階武師啊。”


    一位蘇家子弟滿臉驚愕,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韓江雪真是築基境的強者,那可就能救我蘇家於水火了。”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捋著胡須,眼中滿是希冀之光,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家重振雄風的那一天,他在蘇家,雖然輩分很高,但也隻是初階武師的修為,因此在方家地位一般。


    “她能真氣外放,那至少是武宗啊,我平時還以為她就是一個嬌滴滴的丫鬟,專門伺候家主夫人的呢。”


    一位年輕的蘇家女子捂著嘴,一臉的詫異,似乎往日對韓江雪的認知此刻已被徹底顛覆。


    而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際,處於風暴中心的方寒動了。


    他沒有像韓江雪那般,施展出眼花繚亂的招式,連續射出無數道氣勁。


    隻見他氣定神閑,雙手緊握玄鐵劍,緩緩將真氣灌注於劍身之內,刹那間,劍身嗡嗡作響,仿若即將蘇醒的巨獸。


    緊接著,他猛地一揮劍,一道仿若開天辟地般的劍氣脫劍而出。


    這道劍氣仿若有靈智一般,在空中快速盤旋,發出震耳欲聾的唿嘯聲,聲勢浩大得讓人膽寒,瞬間就將韓江雪籠罩而來的氣勁如同秋風掃落葉般一掃而光,隨即裹挾著無盡的威勢,繼續斬向韓江雪。


    韓江雪那好看的雙眸瞬間眯了起來,眼中滿是驚愕與忌憚。


    她著實沒想到,方寒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家夥,實力竟然這般恐怖。


    剛才她那一招可是耗費了不少心力,氣勁層疊,給人的壓迫感十足,本以為足以製敵,可在方寒麵前,卻脆弱得如同紙糊一般,不堪一擊。


    她絲毫不敢有半分怠慢,當下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瞬間如火山噴發般爆發,全數注入黑鐧之內。


    刹那間,黑鐧之上符文閃耀,仿若被賦予了生命,散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


    她嬌喝一聲,一鐧劈出,仿若要將蒼穹都劈開一道裂縫,堪堪擋住了方寒的這一道劍氣。


    方寒的劍氣,無比迅猛,衝擊力十足,仿若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海岸。


    韓江雪隻感覺這哪裏是一道劍氣,分明是一艘巨大無比的輪船,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向她碾壓而來。


    嘭!


    一聲巨響,仿若驚雷炸響。


    劍氣雖然沒能斬斷她的黑鐧,卻也讓她吃盡了苦頭。


    那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她雙手發麻,再也握不住這根鐧了,黑鐧被強大的力量衝撞而迴,狠狠撞在了她的胸前。


    她整個人仿若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


    與此同時,黑鐧也脫手而出,“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韓江雪這一摔,仿若一記重錘狠狠砸落在蘇家人心間。


    刹那間,那原本承載著蘇家未來希望的火種,被無情撲滅,摔得粉碎。


    蘇家眾人眼巴巴望著韓江雪,本指望她憑借築基境的強大修為力挽狂瀾,擊退方寒。


    可眼下,現實卻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兜頭澆下,讓他們從美夢中陡然驚醒,陷入無盡的絕望深淵。


    要知道,在他們的認知裏,築基境的高手在雁鳴城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不可能不是方寒的對手。


    然而,殘酷的真相卻赤裸裸地擺在眼前,築基境的強者在方寒麵前竟似螻蟻般脆弱,全然沒有招架之功,輕易便被擊潰,這怎能不讓人驚愕,又怎能不讓蘇家的希望徹底崩塌。


    蘇元武剛剛還因韓江雪展露的築基境身手而激動得麵紅耳赤,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扯著嗓子歡唿呐喊。


    可此刻,隨著韓江雪的落敗,那股子興奮勁兒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抽離,他整個人仿若被抽去了筋骨,綿軟無力地癱倒在地。


    他眼神空洞而茫然,嘴裏喃喃自語著,似是仍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而蘇家後到的那一批高手,此刻也徹底毒發,仿若霜打的殘花,一個個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牙關緊咬,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


    他們雙手緊緊捂住腹部,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呻吟。


    雖說這毒藥不至於即刻要了他們的性命,可那蝕骨的疼痛卻如跗骨之蛆,死死糾纏,讓他們在漫長的煎熬中苦苦掙紮,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如初。


    就在眾人或絕望、或痛苦之際,方寒卻身形如電,動若鬼魅。


    不等韓江雪從地上狼狽地爬起身來,他便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風掠至,大手一伸,將韓江雪那根掉在地上的黑鐧抓在了手中。


    那黑鐧入手冰涼,卻隱隱散發著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方寒眼眸微凝,手中迅速掐動法訣,一道幽光閃過,便輕而易舉地抹去了其中的神識,如同抹去一段無關緊要的記憶。


    緊接著,他手腕輕輕一轉,黑鐧已然消失不見,被他收進了蒼龍戒裏麵。


    近些時日,方寒的蒼龍戒內,已然囤積了不少法器,甚至還有幾件珍稀的靈器級別的兵器。


    這些在旁人眼中可遇不可求、價值連城的寶物,於他而言,卻不過是未來煉製絕世神兵的絕佳材料。


    韓江雪剛掙紮著站起身,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方寒的玄鐵劍已然如一道黑色閃電,悄無聲息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冰冷的劍刃緊貼著她嬌嫩的脖頸肌膚,微微泛著寒光,仿若下一秒便能輕易劃破咽喉,取人性命。


    方寒神色淡漠,目光冷冽如冰,道:“說說吧,歐陽燕和蘇千羽這一對妖女,去了哪裏?”


    “方寒,我的確小瞧了你,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韓江雪嘴角溢血,那殷紅的血跡順著下巴緩緩滴落,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


    可即便如此,她眼神依舊倔強,仿若燃燒的火焰,透著一股寧死不屈的勁頭,死死地盯著方寒,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仿若在向方寒宣告,她的意誌堅如磐石,絕不可能被輕易撼動。


    “我要撬開你的嘴,還不容易嗎?”


    方寒冷笑一聲,那笑聲仿若九幽寒風,讓人脊背發涼。


    緊接著,他的神念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轟然湧動。


    刹那間,一股無形卻磅礴的精神力量以他為中心,如洶湧浪潮般向四周擴散開來,所到之處,仿若空氣都為之震顫。


    韓江雪不過才築基境,尚未觸及神念修煉的門檻,哪裏抵擋得了方寒這般強大的神念衝擊。


    一瞬間,她隻覺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好似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隨後整個人便變得渾渾噩噩起來,眼神空洞,仿若提線木偶般,沒了自主意識。


    “說吧。”方寒的聲音再度響起,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審判,不容置疑。


    “在蘇元德的屍體被送迴蘇宅沒多久,主人就離開了,但她去了哪裏,我並不知道。”


    韓江雪開口道,聲音空洞,沒有絲毫感情,“至於蘇千羽,應該是去了吳家,她的手臂雖然接上了,但沒能完全恢複,她在等吳家從青玄宗求來丹藥。”


    她被方寒控製了神智,方寒問什麽,她就答什麽,全然沒了反抗之力。


    下一刻,方寒收了釋放而出的神念。


    韓江雪身子猛地一顫,仿若從一場噩夢中驚醒,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待她意識到自己先前被方寒以神念控製,將所知一切和盤托出後,臉上瞬間血色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對方寒深深的震驚。


    她深知,強大的神念唯有神念境的強者方能擁有,而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方寒,竟已然達到了這般恐怖的境界。


    但就在此時,方寒的玄鐵劍,拍在了韓江雪的肩頭,將其肩胛骨拍了一個粉碎。


    而強大的真氣衝擊,將她全身的經脈以及丹田,全部震碎了。


    她的雙腿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直接跪在了地上,跪在方寒麵前。


    “方寒……我知道你今天要殺光我蘇家的人……但很可惜,我嫂子歐陽燕不在,我侄女蘇千羽和蘇純不在……你能殺光我們,但你鬥得過吳家和青玄宗,鬥得過神醫穀和無極宗嗎?你殺了我們,你也很快要粉身碎骨……而且,和你有婚約的蘇千羽,馬上要和吳家的吳雷訂婚……你會成為雁鳴城的一個笑話!”


    蘇元武知道方寒要大開殺戒了,這老狐狸哪怕中毒了,卻依舊咬牙切齒,斷斷續續道。


    “雁鳴城的笑話?今天,我隻廢掉你們蘇家滿門的修為,讓你們全部成為廢物,半個月之後,我會在吳雷和蘇千羽的訂婚宴上,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雁鳴城的笑話!”


    方寒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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