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有什麽巨浪,也不會有什麽海難。他們在傍晚時分安全抵達了暹羅港口。


    喬光霽躺了一下午。他睡不著,卻也不想起,直到簡雲兮進門來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又為他換好衣服。


    他看見簡雲兮的眼睛仍然是紅的,應該是哭過。雖然他不知道有什麽事是值得哭的。


    然後他被拉著下了船,簡雲兮塞給他一本假的護照。


    他知道,簡雲兮為了擄走他,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人幫忙的地方,他沒必要逃,也逃不掉。


    更何況,自始至終,簡雲兮一直緊握著他的手,他根本沒機會逃。


    他以為簡雲兮會帶他去逛街,去買吃的,會像以前一樣偶爾和他撒嬌,有時候膩膩歪歪的。


    但是都沒有。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家私人醫院了。


    “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麽?看上了我的生殖腔,想做器官移植?”喬光霽道:“賣不了幾個錢的。你不如放我迴去,喬氏財團可以給你更多,養你的軍團一整年都不成問題。”


    聞言,簡雲兮停下了腳步迴身看向他。隨後緊緊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左胸前,微微皺著眉頭道:“哥哥,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你記著這一點就好了,其他的……都沒關係。”


    他看起來很認真,很執著,也很真誠。


    但無所謂了,反正就算把他全身器官都挖走,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然後簡雲兮繼續帶著他往前走去,直到走廊的盡頭,打開了一間診室的門。


    “dr.daisy,好久不見。”簡雲兮關上門後說道。


    坐在桌後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扶了一下眼鏡,站起身來,與簡雲兮擁抱:“噢,jan,你可真會挑時間,我一年可就隻來這兒幾天。他就是你的伴侶麽?”


    喬光霽原本低著頭的。他不想認識任何人,也不想看見任何人的臉。他隻覺無論簡雲兮讓他看見誰都是秘密,他知道的越多,就越難以脫身。


    但聽到dr.daisy時,還是抬起了頭來。


    他震驚地看向麵前這位白人醫生。這灰藍色的眼睛,潔白的皮膚以及烏黑的卷發,精致的五官,他不會認錯!


    她是omega生殖科的頂尖專家、學者!喬光霽認識她!在他最難熬的孕期,她正是他的主治醫生!


    “你……”daisy似乎也同樣驚訝。


    喬光霽急忙說道:“你好,我是joe。”他衝daisy點了點頭,對方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點點頭,與他握手道:“daisy,生殖科博士、內分泌科博士、精神科碩士。”


    隨後,daisy迴過頭與簡雲兮說道:“接下來可能會問到一些隱私的問題,jan你迴避一下好嗎?”


    簡雲兮卻隻微蹙著眉頭,說道:“我是他的伴侶,我有義務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嗯……”daisy似乎很難為情般,抿著嘴,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大好。有些問題並不適合當著你的麵說。你知道,s級alpha超強的自尊心往往會伴隨著高強度的自卑心理。就算你是他的伴侶,他也有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尤其是……”


    daisy頓了頓,繼續說道:“尤其是你在他非自願的狀況下標記了他。”


    喬光霽也迴過頭看向簡雲兮,說道:“你先出去吧。”


    “哥哥……”


    簡雲兮抬起他的手,輕吻了一下他的手指,才繼續道:“她是最好的醫師,哥哥你要相信她。”


    “嗯,我知道。”喬光霽點了點頭。


    簡雲兮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他的手,出了診室。


    待門關好後,daisy才微蹙著眉頭問道:“天啊,joe,你當年那個孩子該不會……”


    喬光霽點點頭,道:“就是他的。”


    “哦,老天,你竟然招惹到這家夥,還把那孩子的屍體寄迴去給他。哦,我的老天。而且你竟然還敢和他在一起。我的老天,你真是太勇敢了。”


    daisy一句話裏夾雜了三次“我的老天”,倒讓喬光霽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微微挑起嘴角。


    誰知daisy卻嚴肅道:“你笑什麽?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惡魔?他手裏有多少人命?你不會真以為他隻是個單純的‘男高音歌唱家’吧?!我的老天!”


    “我當然知道他的身份,可我躲不掉他,我甚至……”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他不讓我走,逼著我給他的心髒來了一槍,大概……十天前吧。他說我要麽殺了他,要麽就和他在一起。”


    “哦,我的老天。”daisy再次感慨,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十指毫無形象地插入那柔軟且富有光澤的黑發間。


    “才十天,他就恢複到了這個程度?你確定你是給了他的心髒一槍,而不是脫靶了?我是說,有沒有可能,你完全沒有打中他?”


    這句話興許是刺激到了喬光霽,他隻覺腦子有些疼。那鮮血淋漓的一夜又再次迴到他的腦海,仿佛睜眼就是一片血紅。


    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隨後流出了淚來。


    那一夜的記憶實在是太痛苦了。他抱著腦袋蹲了下去,大聲哭泣道:“我不想的,我沒辦法殺了他,我下不了手,我是個懦夫……”


    daisy緊皺著眉頭,也跟著蹲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隨後問道:“他說聞不到你的信息素?”


    喬光霽沒有迴答。因為他不知道,他也不在意。


    他感到daisy湊上前來,在他頸側輕輕嗅了嗅,才說道:“確實,什麽味兒也沒有,像是beta。恐怕你的情況不那麽樂觀。”


    經過一番問診之後,daisy才叫一直守在門外的簡雲兮迴來。她開了一堆化驗單,最後才說道:“像是抑鬱症,但還需要更多的激素水平檢測報告。你們先去做檢查吧。”


    簡雲兮緊皺著眉頭,一手拿著化驗單,一手牽著喬光霽。


    走到門口時,又聽daisy說道:“jan?”


    “嗯?”


    “我是說,”daisy看起來有些猶豫:“如果他的抑鬱症和你有關,離開你後就會痊愈,你會放他走麽?”


    簡雲兮果斷地拒絕:“不會。他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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