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峪仔細地看了看李世民,他發現李世民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陛下要理由?”


    “那小子我就不客氣了……”


    “請問陛下,讓天下餓殍遍野的人是誰?連年征戰導致民不聊生的人是誰?讓那些女童失去雙親的人……是誰?”


    他直接來了一個三連問。


    李世民這個臉色瞬間就變了,一旁的太常寺卿傻眼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當著李世民的麵,直接質問李世民。


    “那些女童最終也會被餓死的,就算不會被餓死,她們大概率也被賣進了青樓妓館,成了別人賺錢娛樂的工具!”


    “小子我雖然將她們帶迴了教坊司,但是也算是給她們一條活路,陛下……這也有錯嗎?”


    羅峪繼續問道。


    李世民的沉默震耳欲聾,因為他無法迴答羅峪的話,如果硬要迴答,那就隻能下罪己詔了。


    身為皇帝,大唐子民被餓死,這就是最大的諷刺。


    “羅峪,你這是在指責陛下嗎?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為國為民,日理萬機,已經做到了一位明君可以做到的一切,難道這在你的眼裏還不夠嗎?”


    太常寺卿厲聲責問。


    “不夠!”


    “我認可的陛下,是要成為天可汗的人,豈是區區明君兩個字就能打發的?”


    “陛下的功績有目共睹,但是不夠,遠遠不夠……所以希望陛下繼續努力,千古一帝四個字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成就的!”


    羅峪沉聲說道。


    太常寺卿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關鍵是李世民麵對羅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居然沒有發怒。


    “羅峪,你認為朕可以成為千古一帝嗎?”


    李世民終於開口了。


    “可以!”


    “小子願意幫您一把,但是提前是……將太常寺卿這種沒事找事的閑散人員踢到一邊去,別讓他礙事!”


    羅峪迴答。


    李世民的目光再次落到太常寺卿的身上。


    “陛下,臣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啊,臣也隻是照章辦事!”


    太常寺卿心中一顫。


    “照章辦事也不一定是好事,你太常寺卿如果不是為了那點功勞,恐怕也不會這麽不遺餘力的向陛下舉報我羅峪吧?”


    羅峪哼了一聲。


    “你……你血口噴人,教坊司之內突然多了那麽些女童,任誰看到了都會懷疑!”


    太常寺卿臉紅脖子粗的瞪著羅峪。


    “別人隻是懷疑,好歹也要調查一下吧?教坊司主事又不是死人,請問寺卿大人您詢問過嗎?”


    “您的做法可是直接向陛下告狀,完全沒有調查的意思,那麽我就好奇了,一個隻會告狀的太常寺卿到底有什麽用?”


    “如果什麽都需要陛下出動百騎司,你們這些官員的存在到底有何意義?”


    羅峪的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他很清楚李世民每天有多忙,如果一個官員不能減輕他的工作量,反而加大他的工作量,他必然不會客氣。


    太常寺卿不敢說話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說不過羅峪。


    “太常寺卿,你退下吧!”


    李世民哼了一聲。


    “臣,告退!”


    太常寺卿心驚膽戰的離開了。


    李世民的目光落到了羅峪的身上,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糾結,好像是在下什麽決定。


    “這些時日一直是你在養著教坊司?”


    終於,李世民開口了。


    “也不算是,教坊司之內的犯官妻女都在為小子工作,小子支付一些錢物也在情理之中。”


    羅峪迴答。


    李世民點點頭。


    “既然如此,從今日起在教坊司脫離太常寺的管控,由你來負責吧。”


    羅峪很意外的看著李世民。


    “陛下,這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的?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將那些女童養在教坊司是為什麽嗎?”


    李世民盯著羅峪。


    羅峪突然有點出汗了,他可以在戰略上忽悠李世民,但是不能在細節上敷衍李世民,因為李世民也不傻。


    “陛下,您誤會了……待這些女童稍大一些,她們就要進入臣的釀酒坊了。”


    他說道。


    “去釀酒坊?朕還以為她們要去的地方是你的夜總會呢!”


    李世民冷笑一聲。


    “去夜總會也可以,不過她們的年紀差的太多,想要到臣的夜總會工作,至少要在成年之後!”


    羅峪居然還真的一本正經的迴應了李世民。


    “幾歲的女童,去了你的酒坊能做什麽?”


    李世民倒也沒有計較,畢竟青樓這種地方也是照常納稅,隻要你不是逼良為娼,那麽他也沒有必要製止。


    “陛下這您就不知道了,想要釀造好酒,就必須要少女用腳丫來踩酒曲……”


    羅峪迴答。


    “這有何區別?”


    李世民不以為然。


    “陛下,這區別可大了,您也不想喝摳腳大漢踩出來的酒曲釀出來的酒水吧?”


    “關鍵是少女清純,沒有經曆過世事汙染,體重輕盈體香清新,這樣踩出來的酒曲鬆緊度和致密度最佳,釀出來的酒水品質最好……”


    “而且陛下您想想,這也是一個噱頭,少女玉足踩出來的酒曲,是不是更有賣點?”


    羅峪掰著手指對李世民科普道。


    李世民想了想,這倒也是……


    哪怕他是一位帝王,也是更喜歡年輕的女子那種純潔,更何況還是酒水這種入口東西了。


    “罷了,朕也不想聽你這些歪理邪說,朕隻對你說一點,有些事你可以做,有些事絕對不能碰!”


    “其餘的,你小子自己看著辦吧!”


    他衝著羅峪揮了揮手,示意羅峪馬上滾蛋。


    羅峪卻沒有動。


    “陛下,您既然將教坊司這個負擔給我了,那我的禁足令可以解除了吧?”


    “禁足令不能解除,目前山東士族依舊在不斷地彈劾你,朕還不能輕易得罪他們。”


    李世民拒絕了羅峪的要求。


    羅峪也隻能離開。


    他來到了教坊司,裏麵的那些小丫頭看到羅峪一個個都高興的跑過來。


    羅峪也笑嗬嗬的陪著這些孩子玩了一會。


    “羅峪縣子,陛下有何說法?”


    教坊司主事也來了,他擔憂的問。


    “以後你就不用理會太常寺卿了,陛下將教坊司給我了。”


    羅峪迴答。


    李二呀李二,你以為將教坊司這個包袱丟給我羅峪就完事了?你看看我怎麽玩就行了!


    教坊司主事徹底傻眼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鐵飯碗沒有了?


    “從今天起,教坊司不再對外營業,變成一個徹底的培訓機構,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失親女童被送過來,你的責任就是照顧好她們的起居!”


    羅峪看著麵前的教坊司主事。


    “是!”


    教坊司主事點點頭。


    “你現在對外發布告示,就說教坊司誠聘女紅、書畫、舞曲、琴藝、廚藝等等之類的人才,負責教授教坊司之內的女子……”


    “所有應聘人員一旦被聘用,俸祿按照三品官員待遇發放!”


    羅峪笑嗬嗬的吩咐道。


    教坊司主事以為自己聽錯了,三品官員發放?那恐怕來應聘的人要擠破頭了吧?


    果然,這樣的告示剛剛貼出去三天,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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