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緊她的後腦勺,有些急促,似乎忍耐許久。


    他湊近那覬覦許久的紅唇,還是如初次般甜甜的,軟軟的,令人嚐之入癮。


    因在睡夢中,許南兮的雙手軟綿無力,輕輕推拒幾下,不像拒絕,反倒更像邀約和撩撥,推在他胸口,令人發瘋。


    許久,他才放開她的唇,輾轉她的脖頸,啃噬著她的耳垂。


    她嚶嚀出聲,“夫君,你怎麽又進入了我的春夢?”


    嘻嘻笑聲不停,貌似非常享受,又躲閃了幾下,“夫君,你好壞呀。”


    尾音旖旎,如一隻軟軟的小貓爪子,正摁在他的心尖上。


    “夫人乖,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夫君在愛你呢。”他小聲哄慰著。


    他有些迫不及待。


    雖不似初次般流著鼻血,但體內的血液仿似沸騰。


    女人夢囈,“夫君,你又要耍流氓了嗎?”


    宋遲白日裏,一副冷漠孤傲的模樣。


    可在床上,有著不可與人言的怪癖,剛才“流氓”二字,便觸動了他的那根筋。


    他哪裏還耐得下心思慢慢解,隻聽嘶啦一聲,小衣碎成了幾片。


    女人似乎弄疼了,不安的扭動身子。


    “夫君……”她軟聲叫著。


    “囡囡,再叫一聲。”他的鼻尖摁著她的鼻尖,低啞道:“再叫一聲,為夫愛聽。”


    “囡囡”如叫女兒一般親熱,似乎疼到骨子裏。


    “囡囡”其實是他聽沈嘯天喚許南兮時,偶然間聽到的,從此刻在他的心裏。


    他早就在心裏暗暗決定,如有女兒絕不叫“囡囡”,這個名字是獨屬於他妻的。


    她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又柔軟地喚了他兩聲,“夫君,夫君。”


    身上的涼意,讓她瑟縮了一下,抱怨道:“夫君,我冷……”


    宋遲輕笑出聲,格外魅惑,“囡囡,乖,很快就不冷。”


    她確實很快就不冷了。


    隻因有一具火爐貼在她身上,讓她不得安寧。


    她嘻笑出聲,“你......真是太不老實,夢中還興風作浪,不過,我喜歡。”


    宋遲胸腔抖動,也隻有這般時候,才可聽到她心底真言。


    她又喟歎了一聲,“許雲惜還說你不中用,我就說她是胡說八道。果真,我沒說錯。”


    宋遲如受到鼓勵般。


    整個帳幔,振蕩得似遭受狂風驟雨。


    許南兮嘻嘻笑著,“這次再也不能撓花你的臉,那我撓你的背總可以吧?”


    “嘶”,宋遲停頓了片刻,痛的呲牙咧嘴。


    這女人還真撓?!


    明日就把她的指甲全剪光,看她再拿什麽撓?


    仿佛報複般,宋遲拿出戰場衝鋒上陣的勇猛,不再留一點情麵。


    整個床榻吱呀吱呀響了半宿,把遠處的丫鬟嬤嬤都給震醒了。


    忙著起身去為主子們準備熱水。


    心裏感歎,將軍真是好精力!


    大半夜的還不睡,不知是夫人的福氣,還是夫人的磨難。


    此時,許南溪才被弄醒。


    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那頭不辭辛勞的老黃牛,有氣無力道:“夫君,這大半夜的不睡,還真是辛苦了。”


    原來根本不是她的一場春夢。


    她就說春夢哪有如此逼真,讓她臉紅。


    宋遲仿佛聽不出她的嘲諷。


    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為了囡囡,夫君不苦。”


    囡囡兩字,說的格外曖昧,許南兮聽得麵紅耳赤,再配上他的一舉一動,滿是禁忌。


    她莫名覺得羞恥,覺得這個名字他叫實在不合適。


    “以後不要叫我囡囡了……”她低聲嘟囔道。


    叫的像女兒,對她的行為卻像愛人,感覺實在違和。


    “不叫囡囡,那叫心肝兒,寶貝兒,還是叫眼珠子、甜心、心頭肉、親愛的……”他逗笑著,還不忘勞作。


    他每說一個詞,許南兮的心緊縮一下,渾身爬滿雞皮疙瘩。


    這個老實憨厚的人,何時變得這麽油嘴滑舌?


    以前見到女人都會流鼻血的男人,這會兒的嘴就像抹了蜜似的。


    她緊緊捂住他的嘴,真是受不了。


    她的心都要擰成一團了。


    許南兮敗下陣來,頹喪道:“你還是叫‘囡囡’吧。”


    至少囡囡沒有其它的肉麻,讓人不適。


    他都不怕丟臉,她又何必顧慮太多?


    宋遲嘴角翹的老高,胸腔跟著一起一伏,好似打贏了一場勝戰。


    宋遲胡天胡地,鬧了半宿。


    翌日,日上三竿,許南兮睜開雙眼,驚訝的發現,宋遲竟然還躺在床上,摟著她唿唿大睡。


    想著昨日他那一番折騰,不累才怪。


    她掙紮著想起來,宋遲仍然緊閉著雙眼,雙手摟得更緊了,“別動,再睡一會。”


    許南兮不敢再動彈,隻得合著雙眼,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已是黃昏,太陽都快下山了。


    身旁的人早就不知去向。


    她早飯、中飯、晚飯三頓一塊吃了。


    此時,宋遲正在老夫人賀氏的福安堂。


    院內靜悄悄的,隻有老夫人和宋遲兩人。


    “祖母,天下將亂,家裏人,孫兒想送出去一段時日。”宋遲開門見山道。


    “昨日宮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夫人賀氏撥弄著手裏的佛珠,抬眸看著孫子。


    宋詞一五一十把昨日發生之事,複述給了老夫人聽。


    老夫人心裏驚懼不已,“此子好歹毒的心。”


    孫兒孫媳差點折在宮裏,爾後再讓她這一大家子悄無聲息的消失,易如反掌。


    真是好算計!


    老夫人手裏的佛珠撥的更快,“我年紀大了,就不走了。讓你娘帶著他們走吧!”


    “祖母,您也走!您是我們家的定海神針,您在,我的心才安定。這些後輩還需要您看顧呢。”宋遲勸慰道。


    老夫人手裏的佛珠久久沒動,“宅中總要有個女人,若是都走了,反而惹得人懷疑。”老夫人思忖良久,開口道。


    “不用。”宋遲拒絕道:“我會再娶一個平妻,這樣府裏不缺女人。”


    “什麽?你竟然要娶平妻?你好糊塗!”老夫人聲音尖銳。


    就是坐在門口的秀嬤嬤都聽得一清二楚。


    秀嬤嬤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三少爺莫不是中邪了?


    以前尋死覓活的要娶三少奶奶。


    這才成親幾個月,又要娶平妻?


    原以為三少爺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這麽濫情。


    男人都是豬蹄子,就沒有一個好的,幸好她沒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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