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嬌嬌上齒緊咬下唇,把原本粉嫩的唇瓣咬得發白,想要開口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隻能不爭氣地哽咽出聲:“要你管!我又不是傅家人!”


    淚水溢出眼眶,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卻不敢放肆大哭,隻能狼狽轉身。


    傅妄見人哭了,麵色僵硬,張了張口,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臉色更臭了。


    兩人就這麽僵持在原地,一個低聲嗚咽,一個黑臉閻王。


    就連站在外麵看熱鬧的人都覺得尷尬不已時,一道女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


    “嬌嬌?傅妄?”


    佟言蹊牽著喻文之從人堆裏擠出來,就見兩人在酒店門口站崗似的,一動不動。


    傅嬌嬌聽到熟悉的聲音,匆匆抬頭迴了一句:“蹊姐。”


    短短兩個字,還沒說完,就馬上低下頭,不想讓人看到她此刻狼狽的模樣。


    傅妄則是臉色難看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又吵架了啊。


    佟言蹊無奈走上前,跟旁邊還沒離開的傅嬌嬌同班同學打聽情報。


    知道事情原委後,佟言蹊環顧四周:“那個男生好像已經悄悄走了。”


    聞言傅妄冷哼一聲,對於那個黃毛臨陣脫逃的行徑毫不意外。


    傅嬌嬌仍舊低著頭哽咽,沒有什麽其他反應。


    佟言蹊覺得,小妹妹此刻內心應該是很難堪的。


    她上前牽住傅嬌嬌的手,聲音柔和中帶著些許不容置疑:“這裏人多,我們先迴家吧?跟我走。”


    傅嬌嬌沒有反抗,亦步亦趨地跟著佟言蹊離開現場。


    而佟言蹊一走,她身後跟著的喻文之和佟楚年自然跟著離開,傅妄也是主動跟上一行人的腳步。


    酒吧門口的愛恨情仇沒了,人群很快散開。


    車上,佟言蹊攬著小妹妹的肩頭,將紙巾遞給她,柔聲安慰道:“別難過了,遇人不淑,他不值得你傷心。”


    其實佟言蹊心裏明白,傅嬌嬌真正的心結不是因為那個交往沒多久的男朋友,而是傅家。


    身為傅家的私生女,傅嬌嬌在傅家雖然不缺衣少食,但是極為缺愛。


    最初被親生母親送來傅家的時候,傅母因為突然多出來的她氣到差點心梗去世,臥病在床多日才得以康複。


    從此以後,傅妄的家庭便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些小事破裂。


    但是,傅嬌嬌的親生母親把人送到後就離開了,年幼的傅嬌嬌隻能依賴傅家生存。


    因為這些原因,傅妄從小就對傅嬌嬌沒有好臉色,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傅妄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十分氣憤地把人推倒在地。


    長大點了倒是不再針對她,但將其視作空氣,很少主動搭話。


    至於自己的父親,傅妄更是看他不順眼,恨不得幹什麽都和人作對。


    要不是有傅母約束著,他見麵就能和父親打起來。


    傅妄的父親也是倔骨頭一個,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偏偏一著不慎被人算計,他對傅母有愧,對傅嬌嬌更是不親近。


    整個傅家,居然隻有將其養大的傅母對她臉色好點。


    所以啊,突然有一個陌生男性闖入她孤獨的世界,熱烈地追求她、無微不至地關心她,傅嬌嬌怎麽能不動容。


    “傻逼戀愛腦,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他想開房你都不扇他。”傅妄看著抽抽噎噎的傅嬌嬌,心中怒火更盛,十分煩躁,恨不得再迴去揍那黃毛一頓。


    聽到傅妄那些傷人的話語不斷吐出,傅嬌嬌原本緩和了一些的心情再次低落,整個人如同墜入黑暗深淵一般,沉默自閉,就連哭泣聲也瞬間小了許多,更加壓抑。


    佟言蹊本來都快安撫好小姑娘了,結果傅妄幾句話再次把進度打迴原形。


    氣死她了!


    佟言蹊怒目而視,氣衝衝地開口:“你有什麽資格管她的事,閉上你的臭嘴。”


    傅妄被瞪得冷靜了一點點,但聽到佟言蹊批判自己沒資格管她的事,心中的怒火再次猛地竄起,大聲吼道:“我是他哥,我怎麽不能管了?”


    見兩人吵起來,喻文之身子有些緊繃,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選擇靜觀其變,沒有多插手。


    佟楚年則是警惕地直起身子,盯著大發脾氣的傅妄,防止這人暴躁起來動手打人。


    而在佟言蹊懷裏抽抽搭搭的傅嬌嬌則更加慌亂,一個是自己哥哥,一個是對自己不錯的姐姐,兩人感情一向很好,今天卻因為她吵得臉紅脖子粗。


    傅嬌嬌顧不上哭泣和委屈了,瞧了瞧佟言蹊冷著的小臉,又悄悄瞥了眼傅妄橫眉怒目的兇煞神情,強忍著膽怯顫顫開口:“別、別生氣,我錯了,我以後不會……”


    不過,麵對傅妄怒不可遏的神情,佟言蹊反而神色平靜下來,陰陽怪氣道:“呦,這個時候是她哥哥啦?你想想你說的那些話,是一個哥哥應該說的嗎?”


    這平淡中帶著點陰陽的話,讓傅妄心口一堵。


    他知道自己的話很過分,甚至在過去的十多年裏,自己根本沒有對傅嬌嬌說過什麽好話。


    但是……


    傅妄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反駁什麽。


    “這個時候,你總不能說你沒有她這個妹妹了吧?”


    傅妄:“……”


    被佟言蹊用自己以前的話噎自己,傅妄這個毒舌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嗬。”菜雞,死了三天的屍體都沒有傅妄的嘴硬。


    佟言蹊對於死鴨子嘴硬的傅妄很不滿:“你既然把人當做妹妹,就好好對她,不求有多寵愛,隻求你說話正常點。”


    “關心就說關心的話,開心就說開心的話,別一天天的滿嘴噴糞!”


    傅妄其實是很會關心人,也懂得怎麽做一個合格的哥哥。


    這點佟言蹊十分清楚。


    隻是讓傅妄把傅嬌嬌當做妹妹對待,他又覺得十分別扭,不斷在內心唾棄自己,因為他認為這是對母親的背叛和不忠,和自己那個父親沒什麽區別。


    所以他說出的每一句話,不管初衷是關心還是教育,都會在嘴邊轉變成鋒利的刀刃,傷害傅嬌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倆這狀態必須得改變。


    想到這,佟言蹊決定再添一劑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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