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兩夜,兩人連酒店房間都沒出過——問就是有人變了個態。


    餓了他讓酒店送餐,腰酸了他給她揉著。


    禁錮那套他玩得明明白白。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程墨全身酸痛,像被追債人員按住暴揍整整兩天。她想去酒店做spa,本以為有借口出房間,誰知道程斯樾一個電話,spa女技師直接上門。


    無數次反抗,被程斯樾暴力鎮壓,他恨不得將人拆骨入腹。


    “老婆~”他的臉親昵地貼著她的臉蛋。


    “別蹭,你的皮膚太糙。”程墨壓住氣,“我明天要迴楓葉國。”


    程斯樾剛洗完澡,浴袍敞著還沒來得及係上,暖烘烘香噴噴的身子一僵。


    “我不是讓吳助理申請了航線嗎?周日的飛機,還有四天。”


    “不行,我明天就要迴去。”她堅持,“我自己訂機票,反正也沒行李。”


    “……”男人動作頓住,有點慌了,“那怎麽行,你不是跟學校請假了嗎?哪有提前迴去的?”


    程墨不理他,劃開手機頁麵,像模像樣查機票:“我就走,我一天都不想留。”


    商業談判不都是這樣嗎?先開出一個對方壓根接受不了的條件,再進行談判,慢慢降低預期,直至對方接受。


    而程墨的要求僅僅是:她想迴家住,迴寧城,她和程斯樾兩個人的家。


    而不是這糟心的溫泉酒店!


    程斯樾招兒太多了,她實在接不住。他哄著她,從床到沙發,再從室內溫泉挪到後院的室外溫泉……


    她查好機票,瞟他一眼,程斯樾背對著她,在貴妃榻上側躺著。


    “今晚就有機票——”程墨拖長調子,故意刺激他,“我現在換衣服,我要去機場——”


    貴妃榻上沒動靜。


    “?”程墨手指停在購票頁麵,沒接著點。


    榻上那寬厚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的心跟著一揪。


    “…老公?”


    女孩子猶豫了一下,趿拉著步子挪到貴妃榻前,她坐在邊緣,軟著身子貼向他後背。


    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鑽進程墨的鼻腔。


    她用手指戳他耳垂,男人掙紮兩下。她伸手,捏著他後頸,把他的臉轉過來。


    程墨看清他的臉,臉頰耷拉著,精神氣散光了,那張她親過無數次的嘴唇,緊緊咬著。他的眼尾洇紅,似乎被人欺負得狠了,滿腔委屈無處訴說。


    程墨用指腹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嘴裏極盡溫柔:“老公,你怎麽了嘛?”


    她耐心十足,軟聲哄:“我家大寶寶生氣啦?”


    程墨俯身,絲緞般的長發滑至男人的臉上,刺得他眼睛又癢又紅。程斯樾眼睛敏感,眼角氤氳出濕潤的霧氣。


    這一瞬間,一個雄鷹般彪悍的女子,心髒被狠狠擊中!


    程墨內心不淡定不了,腦海裏的細胞沸騰尖叫:啊啊啊啊——她老公竟然冒出了軟糯的、新鮮的、脆弱的、誘她犯罪的淚花兒!


    她淡定不了,強壓下ak47都壓不住的嘴角,唯恐躺在榻上的男人看穿她的內心!


    恍若一具複活的木乃伊,激動地發現自己能動能活能唿吸!


    程墨調整唿吸,湊近欣賞她男人的臉:濕潤的睫毛近在咫尺,根根分明。


    她學著偶像劇裏的男主,帥氣地用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濕潤,雙手捧住他的臉。他的臉像一朵於晨間霧霾中盛開的曇花。


    程墨捧著他的臉蛋,忍不住輕嗅幾下,聞他沐浴過的暖香氣息。


    他乖巧得像一隻小狗,在她掌心拉出委屈的聲調:“我不想跟你分開,一分鍾都不行。”


    貴妃榻很窄,女孩子非要擠上去,宛若一條被暖陽烘幹曬透的小魚幹,窄窄一小條兒橫在他身邊。


    “你明明答應好的,周日才走的。”程斯簷垂眼耷睫,聲音悶悶的。


    程墨啞然,這事兒吧,確實是她出爾反爾,但也是因為程斯樾太下流太變態!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男人胸膛瞬間塌了幾分,仿若一隻踩扁的快遞箱子,空餘頹唐落拓,“你說實話,直給,我承受得住……”


    他委屈得連鼻尖都泛紅了。


    女孩子心髒軟軟的,捧著他的腦袋,親他好幾口,認罪伏法:“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許冤枉我。我哪有不愛你?我最愛你了好不好?”


    在她又親又哄足足一刻鍾後,這位癟著嘴的男士,終於睜開一條眼縫。


    程墨鬆了一口氣,哄人太難了。


    她支在貴妃榻的邊緣,差點掉下去,程斯樾趕緊把她撈進懷裏,狠狠抱緊。


    抱了好一會兒,他不滿足,蓬鬆的腦袋非往她身上的嬌軟處拱:“我香不香?”


    程墨沒想別的,她抱著那顆蒲公英似的腦袋,嗅了嗅他的味道。


    熟悉的鳶尾花和琥珀木的味道,讓她心馳神往。


    喔莫,這撩人的男妖精。他特地噴了她喜歡的香水,撩她。


    還是一個慣會心機的男人。程墨觀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往上是很好親的薄唇,再往上,是英挺的鼻梁,隻要他睜開眼凝望她,總會讓她怦然心動。


    這個男人像買通太監的心機妃子,把他的綠頭牌擺在離皇帝最近的位置。


    而她注定是一個昏庸的、沉迷妖妃美色的皇帝。


    “…老公,我周日迴去?好不好呀?”她湊上前,吮吸他的唇瓣。


    唇與唇溫熱相貼,彼此的氣息懸停,舌尖深深淺淺如藤蔓般纏繞。


    程斯樾淡哼一聲,傲嬌得很:“那我送你。”


    “喔。”這迴她肯乖了,同意他的要求。


    為了陪程墨過生日,程斯樾連公司都沒去,徹底成了一個荒廢朝政、沉迷後宮的昏君。


    他提出要送老婆的要求,程墨死活都不答應,非得讓他去上班。


    吻得深了,需要齒關鬆開,才能得到一次綿長的唿吸。


    “我說的送,不是送你去機場,是送出國。”


    “……”


    程墨見程斯樾眼尾又紅了,她急切道:“我答應,都答應。”


    商業談判的第一步,不是甩出一個讓對方壓根接受不了的條件,而是絕不讓步,除非交換。


    程斯樾側躺著,內心篤定,談判那一套早被他玩得夠夠的。從程墨開口的一句話,程斯樾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隻不過有些套路,他不想用在老婆身上。但這一次,他略施癲計,老婆就上鉤了。


    大手撫住那一頭瀑布似的長發,手指捏起一束頭發,轉了幾下,程斯樾:“失信人員的話,讓我怎麽信?”


    老天鵝呀,他為什麽又嬌又傲?!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看見他脆弱、小心眼、任她擺布,受到冷落又很委屈的樣子,鬼知道她有多興奮!


    程墨強壓住興奮,誘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嗬,”程斯樾漫不經心地玩著她的頭發,“你讓我怎麽相信一個外國人的保證呢?畢竟貴國國情相當複雜。”


    “……”聽聽!又拿她的身份說事。


    女孩子絞盡腦汁,腦袋上倏地亮起一個可愛的燈泡,她舉起小手指,勾住程斯樾的小手指。


    手指在光影中晃啊晃,她的瞳仁在眼眶裏晃啊晃。


    她露出一抹粉玫瑰般的笑容:“pinky swear~”(英文版拉鉤鉤)


    程斯樾的心髒被擊中:“老婆……”。


    他掙紮著想起身,吻她的唇。


    程墨翻身坐在他腰上,壓住他,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輕聲:“不許動。\"


    他乖乖地,一動不動。


    隻聽她笑著說:“我來。”


    那男人又不聽話了,不許她捂住他的眼睛。


    於是,女孩子撐開一道指縫,柔和的光線擠進去,程斯樾看見一雙kk發亮的眼睛。


    他的傲嬌、他的撒潑、他的沒道理,在這一刻傾覆轟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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