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珺的眼珠子對上私人醫生噴火的眼珠。心裏咯噔一下,預感不好。


    這廝該不會把她吃了吧!


    “寶貝~”他啞著嗓,全身細胞起立叫囂,“我冒著被丟下海喂魚的危險把你弄上遊輪,現在該到你迴報我了。”


    陸鳴珺看著他拿下框架眼鏡,猴急地脫下外套。她每眨一下眼睛,醫生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


    收起斯文的笑容,露出禽獸的底色。


    陸鳴珺咬住舌頭,告誡自己臨門一腳,必須冷靜。


    陸鳴珺:“那你能不能先幫我鬆綁?”


    醫生嗬了一聲,冷硬的聲:“不行,迴頭你跑了,我找誰做?”


    “那我怎麽伺候?”陸鳴珺表情隱晦,似嬌似嗔,“秦醫生,你教教我?我該怎麽配合你——”


    “——你想怎麽樣?”


    醫生俯下身子,影子落下,鬆開捆在她腳踝上的繩子。


    “手呢?”陸鳴珺手舉過頭頂。


    “看你表現,表現好,給你鬆綁。”


    “……”


    太雞賊了!!!


    陸鳴珺的n 1還沒實施,胎死腹中。


    她咬住後槽牙,強壓下胸口湧上來的委屈和惡心。


    遊輪很穩,壓根感覺不到在海上。


    可陸鳴珺卻切實感受到身處海麵。仿佛隨著海浪的節拍,她化作小船一樣。


    中場休息。


    醫生法外開恩,將她的腕上的繩子鬆開。


    他饜足地靠著,打開煙盒,將煙叼在嘴裏含著。


    身邊的女人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洗漱後,她又躺迴到他的身邊。


    他半眯著眼,打量她,挺聽話啊,又來了。


    忽然,空中劃過一道白光,他一緊,腦子炸了,強烈的刺痛感驚濤駭浪般襲來。


    陸鳴珺手中攥著一個注射針筒,她嘴角上揚,重重推針。


    醫生:“……”


    針筒是陸鳴珺從程墨身上摸出來,她留著防身用。


    看到醫生的眼皮不受控製地闔上,她哼笑一聲:“我說呢,那小妮子身上怎麽會藏好東西。”


    是她高看程墨了,本以為她和國外富二代一樣,離不開毒。


    原來是鎮定劑。


    “軟腳蝦,下麵不行,以後別到女人麵前丟人現眼了。”


    陸鳴珺犀利點評後,頭也不迴地離開套房。


    .


    程墨睜開眼。


    記憶迴籠。


    漂海上很久,以為程斯樾來救她,結果再次被程堂捉了迴去。


    這迴又是哪裏?


    手背火辣辣的刺痛感。輸液袋早空了,血液迴流到軟管,長長一條暗紅色,格外紮眼。


    程墨沒空去管,粗魯地拽掉針頭,軟管裏的血流下來,在地毯上暈開觸目驚心的紅。


    套房裏有電話。


    她衝到電話機前,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不帶電話線的電話機,主打一個道具作用是吧?


    程墨跑到房門口,小心打開房門。


    門外走廊闃靜,無人值守。


    她敏感地意識到,這可能是遊輪上程家專用的套房,專用電梯,一梯一房,私密性極強。


    這裏沒人,不意味著電梯下無人值守。


    程墨關上套房門,在房間踱步想法子。


    倏地,她停下步子,扯開厚重的羽絨服,手摸褲兜,電話手表居然還在!


    她一邊暗罵程堂是弱智,一邊抖著手長按開機鍵。


    在海上的時候,手表電量已經告急,在最後10%電量時,她忍痛關機。


    現在。


    在見到開機畫麵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給小天才手表研發部發麵大錦旗!


    手表顯示信號滿格!


    一通電話迫不及待進來。


    “小滿?”程斯樾的聲音讓程墨跳動的心踏實下來。


    程墨喉間一哽,忙叫:“四叔,我在你家遊輪上。”


    她報了房間號。


    程斯樾沉吟片刻,立刻反應過來,她在程家遊輪次頂層的套房。


    “專梯密碼6666。你往下一層,那是我的房間,房間密碼是我生日。你進去把門反鎖。趕緊下去,要快。”


    程斯樾像是娃被人販子拐走的老父親,慌張中又強裝鎮定:“別怕啊,我馬上就到。”


    程墨在手表關機前,壓抑地發聲:“那你快點,一定要快點啊……”


    最後的電量耗盡,手表無聲關機。


    走廊上,程墨輸入四個6666,電梯上行。


    每往上一層,她的心跟著通的一聲,生怕電梯門打開後,裏麵冒出一堆末日喪屍,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電梯門打開。


    裏麵空蕩蕩的。


    她壓低下顎,閃進電梯,按下一層。


    一直到進到程斯樾的專屬房間,將門反鎖還不夠,她搬書桌抵在門後。


    終於重重舒了一口氣。


    房內座機電話適時響起。


    “小滿?”


    “四叔。”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在聽到彼此聲音的那一秒,皆鬆了一口氣。


    危險暫時解除,程墨卸下勁兒,方才吊了點滴,燒退了,嗓子像被2000目砂皮來迴搓過。


    “…我肚子餓,我想吃泡麵。”


    “嗓子怎麽那麽啞?”


    兩個人關注的點壓根不同頻!


    程斯樾:“你找找,房間應該有吃的,但沒泡麵。”


    他不吃泡麵那種東西。想了想,他又囑咐道:“你慢點吃,別噎著。”


    聽筒沙沙沙的,信號並不好。


    程斯樾聽到聽筒放下的聲音,以及慢騰騰的腳步。


    “四叔,”程墨攥著一把紅棗一把枸杞,無奈道,“你房裏什麽吃的都沒有,隻有養生茶!”


    “……”麵對女孩子的控訴,程斯樾失笑,他看向吳助理,視線又移到他手邊的保溫杯。


    這廝三十都不到,養生茶不離手,連帶總裁都跟著遭殃。辦公室、房間……吳助理不忘給自家總裁準備養生茶。


    夠貼心的。


    程墨實在餓扁了,雙眼發出綠光,打開茶罐。


    程斯樾:“你在吃紅棗?”


    程墨古井無波:“紅棗吃完了,我在嚼菊花。”


    “……”


    .


    發現程墨失蹤,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程堂臉色黑如鍋底,眼如利刀,剮向保鏢:“一個大活人,跑了?!”


    保鏢躊躇片刻,拉了個替死鬼:“秦醫生…他負責給程小姐輸液,我以為……”


    “混賬東西!!!”桌上的餐盤被程堂砸到地上。


    “老板,我們這就去查監控。”


    劉箐竹腦門疼:“那丫頭怎麽溜的?明明關在房裏。”


    程堂瞥一眼手表:“怕是來不及了,遊輪馬上靠岸了,爺爺這一次說什麽都要人接上船了。”


    等到白芙登船,老爺子使出苦肉計,又是下跪又是求饒,再拿出求婚戒指。


    他和白芙本就是原配夫妻,白芙哪怕不念舊情,看在程斯簷和程斯樾是她和老爺子的親生骨肉上,萬一隨了老爺子的意呢?


    那程家龐大的產業,不就向程斯簷和程斯樾兄弟身上傾斜了?


    劉箐竹厲聲:“那就讓他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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