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胤礽怒氣衝衝地踏入馬場。他身姿挺拔,一襲華服難掩眼中的怒火,大貝勒胤禔正閑庭信步於馬場之中,他目光敏銳,瞬間捕捉到太子的異樣。胤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中湧起一個狡黠的念頭。


    “呦,這不是太子殿下嗎,見您似有煩憂,我這有一法,或許可解殿下心頭之悶。” 太子胤礽抬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並未搭話,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胤禔見狀,伸手指向馬廄中那匹威風凜凜的禦馬,眼神中閃過一絲挑釁:“殿下,此乃禦馬,尋常人等莫說騎乘,便是靠近都難。但若殿下能駕馭它馳騁一番,定能一抒胸臆,也顯殿下英勇無畏。”


    太子胤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禦馬高大雄壯,毛色亮麗,確實是匹難得的良駒。


    然而,此刻的太子心煩意亂,又被大貝勒的言語一激,竟一時衝動,將心中的顧慮拋諸腦後。他冷哼一聲:“本太子何懼之有?” 說罷,大步邁向禦馬,翻身上馬,馬奴驚恐的想阻止,被太子一眼瞪了迴去。


    禦馬感受到陌生人的駕馭,頓時躁動不安,長嘶一聲,前蹄揚起。太子用力拉緊韁繩,試圖穩住馬匹,可禦馬卻越發狂躁,在馬場中橫衝直撞起來。


    康熙皇帝正為十八阿哥的病情愁眉不展,聽聞馬場傳來的喧鬧聲,他踱步而出,抬眼便看見太子騎在禦馬上狼狽的模樣。康熙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猶如烏雲密布。以往,康熙對太子諸多維護,視他為大清未來的儲君,寄予厚望。可如今,太子的莽撞之舉在康熙眼中卻成了不顧體統、肆意妄為。他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躥起,大步流星地走向馬場。


    太子看到康熙前來,心中一驚,想要下馬請罪,卻因禦馬的癲狂而難以控製。待好不容易穩住馬匹,下馬跪地時,康熙已然站在他麵前。康熙怒目圓睜,厲聲嗬斥:“胤礽,你身為太子,如此行事,成何體統?這禦馬豈是你能隨意騎乘的?你心中還有沒有朕,還有沒有大清的規矩?


    ” 太子胤礽從未見過康熙如此盛怒,嚇得額頭冷汗直冒,匍匐在地,不敢言語。周圍的侍從們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馬場中一片死寂,唯有禦馬偶爾的嘶鳴聲迴蕩在空氣中。


    康熙見胤礽唯唯諾諾,心中氣意更盛,大叱一聲:“滾下去。”


    說罷便拂袖而去。


    夜幕降臨,胤礽在帳中越想越憤懣,今日上了胤禔的當,怎能甘心。


    胤禔營帳內,燭光搖曳。胤禔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似是在等太子前來。見太子怒氣衝衝地闖入,他卻絲毫不慌,反而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胤禔,你今日為何要陷害本太子?” 太子胤礽咬牙切齒地問道,雙眼死死地盯著胤禔,仿佛要將他看穿。


    胤禔緩緩起身,故作無辜地聳聳肩:“太子殿下,這怎麽能說是陷害呢?我不過是想讓殿下展示一下風采罷了。”


    隻見胤礽滿臉怒容,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嘴裏喘著粗氣,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憤怒,手臂肌肉瞬間緊繃起來,緊緊握著拳頭,帶著唿唿風聲朝著胤禔狠狠地砸了過去!


    胤禔見狀,臉色驟變,但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兩人就像兩隻兇猛的野獸,瞬間糾纏在了一起。他們的胳膊相互交錯,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對方身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一時間,整個場麵變得混亂不堪,侍從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驚恐地想要上前勸阻卻又不敢靠近。而胤礽和胤禔此時已經完全顧不得旁人的目光,拚命地廝打著……


    兩人正僵持不下,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四阿哥胤禛聽人來稟二人起了爭執,擔心事情鬧大,急忙趕來。他掀簾而入,看到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心中一緊。


    “大哥,太子哥哥,你們這是作甚?如今皇阿瑪正因十八阿哥之事憂心,你們若再生事端,豈不是讓皇阿瑪更加煩惱?”


    胤禔轉頭看向胤禛,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老四,你來得正好。你且說說,太子除了嫡子的身份,他哪一點比得上我們這些阿哥?”瞪了一眼胤礽後,繼續說:“況且,在這大清的天下,能者為尊。他太子雖為嫡子,可若論軍功,他可曾有過馳騁沙場、奮勇殺敵的榮耀?若論政績,又可曾有過治理一方、造福百姓的功績?。”


    太子胤礽聽聞此言,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大貝勒,半晌說不出話來:“你…… 你好大的膽子!本太子乃是正宮嫡子,這太子之位是皇阿瑪親封,豈是你能覬覦的?隻要本太子不死,你就絕無機會!”


    胤禔冷哼,轉頭看向胤禛:“老四,就連你,在諸多方麵也比太子強上許多。難道不是嗎?”


    胤禛聽了大貝勒的話,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寒意從脊梁骨升起,他深知這話若是傳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大哥,您慎言吧。”轉而上前拉住太子胤礽,說道:“太子哥哥,此時不宜衝動,您且先迴營帳,冷靜冷靜。若您再這般胡鬧下去,皇阿瑪定會降罪。”


    太子胤礽狠狠地瞪了大貝勒一眼,又看了看胤禛,用力甩開胤禛的手:“老四,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樣,認為本太子無能?”


    “臣弟絕無此意。”


    “本太子是正宮嫡子,未來大清的主子,豈容他人如此羞辱!”


    胤禛緊緊拉住太子胤礽,任憑太子如何掙紮也無法掙脫。胤禔看到胤禛這般阻攔,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太子哥哥,大哥,此刻都冷靜些!” 胤禛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營帳中迴蕩。太子胤礽氣得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他怒視著大貝勒,咬牙切齒地說道:“胤禔,你今日這般羞辱本太子,你是大逆不道!”


    大貝勒胤禔卻冷笑一聲:“哼,太子殿下,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除了嫡子的身份一直提及,還有何能?”


    胤禛見狀,趕忙提高聲音嗬斥:“大哥,莫要再胡言亂語!太子殿下的地位豈是隨意能質疑的?”


    說著,他用力將太子往營帳門口拽去,同時迴頭對大貝勒說道:“大哥,您也該好好反省,莫要因一時之快,釀成大錯。”


    胤禛深吸一口氣,低聲地說道:“太子哥哥,大哥明顯是蓄意挑釁,您若衝動行事,正中其下懷。”


    太子胤礽冷笑,大聲的說:“本太子是正宮嫡子,未來大清的主子,豈容他人如此放肆!”


    掀開營帳,康熙一臉怒容的站在帳外。


    “胤礽!”


    康熙看著早已被太子鬧得一片狼藉的營帳,再看胤礽雙眼通紅,頭發淩亂,全然沒了往日的尊貴儀態。


    “朕還沒死呢,你就惦記上你是大清的主子了?”康熙見癲狂的太子,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失態的人竟是自己多年來悉心培養、寄予厚望的太子。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五味雜陳,有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悲哀。


    “皇阿瑪,您不能廢掉我!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隻是一時糊塗啊!” 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惶恐與絕望。


    “胤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太子的樣子?” 康熙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卻難掩其中的痛心疾首。


    太子胤礽聽到康熙的聲音,如蒙大赦般朝著康熙撲了過來,卻被侍衛們死死攔住。他拚命掙紮,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皇阿瑪,兒臣是被老大陷害的啊!他故意激兒臣騎禦馬,就是想讓兒臣犯錯,皇阿瑪明鑒啊!”


    康熙怒極反笑:“陷害?若你心中有分寸,有對朕的敬畏,有對祖宗規矩的遵循,怎會輕易上當?你身為太子,理應為諸皇子表率,可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朕大失所望!”


    太子胤礽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向前,雙手緊緊抱住康熙的腿:“皇阿瑪,兒臣自小在您身邊長大,您一直教導兒臣,兒臣不能失去太子之位啊啊!皇阿瑪,求您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兒臣定會改過自新,好好表現,絕不再讓您失望!”


    康熙低頭看著跪在腳下的太子,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胤礽小時候聰慧可愛的模樣,那時候的他,讀書識字一點就通,對自己恭敬有加,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對大清江山的責任感。可如今,這一切都仿佛被眼前這個狼狽不堪、歇斯底裏的人給徹底摧毀了。


    “朕對你的教導,你都拋諸腦後了嗎?朕給你的機會還少嗎?” 康熙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他用力甩開太子的手,轉身背對著他,不忍再看。


    周圍的侍衛們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站在一旁,胤禔站在不遠處,低著頭,嘴角卻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似乎對眼前的局麵頗為滿意。


    康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他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凜冽寒風:“來人啊,將太子押下去,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侍衛們領命,一擁而上,架起胤礽。太子拚命掙紮,唿喊聲劃破夜空:“皇阿瑪,您不能這樣對兒臣啊!兒臣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啊!” 可他的聲音漸漸被淹沒在夜色之中,隻留下康熙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馬場中央,望著太子被押走的方向,久久未動。


    此時的康熙,心中猶如被一塊巨石壓著,沉重得喘不過氣來。太子如今的表現,實在讓他難以再繼續維護。他開始反思,是否太過寵溺,才導致太子如今這般任性妄為?又或者,宮廷中的權力爭鬥,早已將太子卷入其中,讓他迷失了自我?


    康熙眼睜睜看著太子被侍衛強行押解而去,那逐漸遠去的唿喊聲,似一把銳利的鉤子,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他的身軀微微搖晃。


    “皇阿瑪!” 一旁的胤禛見狀,臉色驟變,急忙衝上前去攙扶。然而,康熙的雙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直直地向後倒去。胤禛拚盡全力想要穩住康熙的身形,卻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帶著一同踉蹌了幾步。


    “快傳禦醫!” 胤禛大聲唿喊著,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與惶恐。他的雙手緊緊地抱著康熙,能清晰地感覺到康熙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唿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


    康熙的雙眼緊閉,眉頭緊鎖,麵色蒼白如紙。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往昔與太子相處的畫麵如走馬燈般不斷閃現。從太子呱呱墜地時的滿心歡喜,到親自教導太子讀書治國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父子情深,此刻都化作了刺向他內心深處的利刃。


    禦醫們匆匆趕來,跪在康熙身旁,為康熙把脈。片刻後,禦醫們的額頭已滿是汗珠,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皇上…… 急火攻心,龍體受損嚴重,需施針用藥。” 禦醫顫抖著聲音說道。


    胤禛守在康熙的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康熙的麵容,心中默默祈禱著康熙能夠早日蘇醒。若曦看著暈倒的康熙,心裏不禁十分擔心。


    不知過了多久,康熙在眾人的焦急守望中,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些許疲憊,但很快,那與生俱來的威嚴便重新占據了主導。


    胤禛見康熙醒來,急忙俯身跪下:“皇阿瑪,您終於醒了,兒臣不孝,讓皇阿瑪受驚了。”


    康熙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朕無妨。”


    康熙輕輕咳嗽了幾聲,轉頭看向胤禛:“胤禛啊,蒙古王爺那邊你去打理。”


    “兒臣定當竭盡全力,隻是兒臣惶恐,怕有負聖望。”


    康熙微微搖頭:“朕既然委你重任,你便無需多言,放手去做便是。”康熙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三日後,迴京。”


    “兒臣遵旨。兒臣會盡快安排好,確保行程順利。”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去吧,若曦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胤禛緩緩退出康熙的寢宮,他抬頭望著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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