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三樓一躍而下，空中感受著強風吹拂。
陳九麵朝下，心裏不禁有些為自己的衝動後悔。
若是任由身體自由落體，恐怕沒有一會腦殼就要跟下麵的人行道來個親密接觸了。
但事實肯定不會讓二人就這樣領了便當...
就在二人快要落地，距離地麵還有兩三米的時候。
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拉鏈！
拉鏈迅速的打開，陳九二人就這樣落入其中，這下變成從地麵上“彈了出來”！
重力突然變得相反，二人的速度開始逐漸減弱！
接著又掉迴了這條拉鏈之中！
隻聽“哐當一聲”，二人就這樣撞到了一麵貼著海綿的鐵皮。
嚴格來說，應該是三麵貼著海綿的鐵皮。
“你還敢不敢再慢一點？老黃？”
孫奧正好肩膀撞到了，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朝著陳九側麵抱怨道。
陳九則是撞到了鼻子，酸痛感直衝天靈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捂著發紅的鼻子哀嚎著。
但聽見孫奧的話，陳九也不禁轉過頭去看。
麵前是兩張座位，看這模樣應該是在一輛貨車裏麵。
貨箱和駕駛艙之間有一條通道，不知是自己改裝的還是原本就是這樣的。
一個粗獷的男人戴著墨鏡，抽著煙，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說道。
“這不是想讓你們落地舒服點嗎，孫老板。”
“你這家夥，想讓我們落地舒服點，你在我們跳下來的時候『打開』不就行了嗎？”
“哈哈哈...”
壯漢聲音低沉，用著粗狂豪邁的笑聲把這個疑惑糊弄了過去。
陳九鼻子酸的插不上話，好不容易抹幹淨了眼淚才從前擋風玻璃上看清楚了。
遠方那棟高樓，正是剛剛自己所在的人民醫院，這距離估計也有兩三公裏了！
是怎麽一瞬間就到了這個貨車裏的，陳九也是一頭霧水！
孫奧搖搖晃晃從通道走到副駕駛坐下，係上安全帶，頭也不迴，隻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一側的牆壁，衝著後麵說道。
“陳先生，你先坐，我們準備出發了。”
陳九迴頭看過去，原來這個貨車後麵也改裝過了，在一側的箱壁上裝了四個座位。
陳九雖然疑惑，但已經這樣了，隻好選擇相信他，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係好了安全帶。
“坐好，咱們出發嘍！”
老黃一擰鑰匙，啟動引擎，小貨車車身發出一陣陣抖動，接著便從這個居民區門口的路邊開上了路。
陳九一言不發，腦袋裏思前想後，往昔的一幕幕仍然在眼前重現。
倒是孫奧率先打破了沉寂。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司機，黃老五，我們都叫他老黃。”
陳九也是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唿。
“黃先生...”
“不用客氣，咱倆都是數字輩兒的，叫我老黃就行。”
老黃抽了口煙屁股，隨手將其彈出窗外。
“一會到了店裏，還有很多跟我們一樣的誌同道合之士，我在一一給你介紹。”
“嗯...”
陳九聽他們這語氣，包括黃老五打招唿的措辭，基本肯定了這些人應該知道不少自己的事情，所以隻是輕聲迴應便不再做聲。
孫奧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見陳九不說話了，也沒有追著東拉西扯。
貨車穿過小道，走上高架，又從高架上了環線，大約四五十分鍾才下了環線，七繞八繞的來到另一條小路上。
陳九正好閉目養神完，斜著腦袋看著駕駛艙的窗外。
路邊是老舊的居民樓，很多都已經破損不堪，甚至還有許多拆到一半就停下來的危樓。
但隱隱約約能在這裏麵看見有人生活過或者正在生活的蹤跡。
不管是吊在破損牆沿上的衣服被褥，還是拿破舊彩鋼板搭起來的小屋頂，看上去都頗有幾分心酸。
孫奧見陳九終於有了動靜，便開口問道。
“你是第一次來？”
“嗯？”
“中城，你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嗎？”
“是...以前聽說過這個地方，c市以前的港口，城中心。”
陳九見孫奧的問題並沒有惡意，便就跟著他的話聊，想著試試能不能套些信息出來。
沒想到孫奧倒是反問了起來。
“你是住在哪兒的？c市本地嗎？”
“...”
“別擔心，閑聊而已。”
孫奧見陳九猶豫迴答，便率先開口想要打消顧慮。
“我住西北側，同心花園那邊。”
“謔！富人區啊！”
“沒有，我跟我妹妹一塊，租的房子。”
“啊~你還在上學嗎？那邊確實有幾所不錯的學校，所以房價也不低。”
老黃見二人在聊天也加入了進來。
陳九愣了一下，迴答道。
“不，不是我，我妹妹在那邊上學。”
“謔，高材生啊，四初還是十五高的？”
老黃繼續追問著，沒想到邊上的孫奧卻做出了個收聲的動作，顯然老黃不知道自己隨意的幾句話已經踩在了雷點上！
“啊...噢噢！抱歉哈兄弟！”
陳九除了眼神有些落寞，並沒有什麽激動的表現，應答道。
“沒事...她是十五高的。”
孫奧見陳九似乎還好，也鬆了口氣，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把話題扯遠道。
“我和老黃都是中城出生，自從港口南遷，咱們東邊這地方就變得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又為了賺錢，加上離現在的市中心遠，就逐漸出現了很多黑色產業。”
“要論現在c市哪裏最危險，咱們中城自然是首當其衝！哈哈哈！”
老黃趁著紅綠燈的間隙點了根煙，自嘲著說道。
“但是別擔心，咱們那邊還算安全，兄弟你隻注意不要隨便亂跑就好了~”
陳九點了點頭，看向外麵，究竟是不是這麽邪乎還是得親眼所見才行。
街邊的小店用的都是防盜門，沒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
時不時還有戴著兜帽的人影從壞了個把字的霓虹燈牌下的小巷子裏穿梭。
街邊偶爾可見個別人癱在地上，身上蓋著破碎不堪的毛毯，不知死活。
“嗯...最近是不是又多了？雷鳴草...”
“是啊...這地方又沒人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這幫販子抓住...”
駕駛艙二人說著，貨車轉了個彎，緩緩減速在一個小巷子口停了下來。
“到了兄弟...”
老黃熄火拉上手刹，和孫奧一塊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
“就從前門下吧，懶得跑到後麵去開門了，哈哈哈！”
陳九自然無所謂，解開安全帶，伏著身子穿過駕駛艙下了車。
孫奧老黃二人走到一個門麵跟前，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陳九抬頭看了過去，招牌上有著bar的字樣，尚且能用的藍紫色燈管縱橫交錯出兩個大字。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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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麵朝下，心裏不禁有些為自己的衝動後悔。
若是任由身體自由落體，恐怕沒有一會腦殼就要跟下麵的人行道來個親密接觸了。
但事實肯定不會讓二人就這樣領了便當...
就在二人快要落地，距離地麵還有兩三米的時候。
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拉鏈！
拉鏈迅速的打開，陳九二人就這樣落入其中，這下變成從地麵上“彈了出來”！
重力突然變得相反，二人的速度開始逐漸減弱！
接著又掉迴了這條拉鏈之中！
隻聽“哐當一聲”，二人就這樣撞到了一麵貼著海綿的鐵皮。
嚴格來說，應該是三麵貼著海綿的鐵皮。
“你還敢不敢再慢一點？老黃？”
孫奧正好肩膀撞到了，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朝著陳九側麵抱怨道。
陳九則是撞到了鼻子，酸痛感直衝天靈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捂著發紅的鼻子哀嚎著。
但聽見孫奧的話，陳九也不禁轉過頭去看。
麵前是兩張座位，看這模樣應該是在一輛貨車裏麵。
貨箱和駕駛艙之間有一條通道，不知是自己改裝的還是原本就是這樣的。
一個粗獷的男人戴著墨鏡，抽著煙，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說道。
“這不是想讓你們落地舒服點嗎，孫老板。”
“你這家夥，想讓我們落地舒服點，你在我們跳下來的時候『打開』不就行了嗎？”
“哈哈哈...”
壯漢聲音低沉，用著粗狂豪邁的笑聲把這個疑惑糊弄了過去。
陳九鼻子酸的插不上話，好不容易抹幹淨了眼淚才從前擋風玻璃上看清楚了。
遠方那棟高樓，正是剛剛自己所在的人民醫院，這距離估計也有兩三公裏了！
是怎麽一瞬間就到了這個貨車裏的，陳九也是一頭霧水！
孫奧搖搖晃晃從通道走到副駕駛坐下，係上安全帶，頭也不迴，隻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一側的牆壁，衝著後麵說道。
“陳先生，你先坐，我們準備出發了。”
陳九迴頭看過去，原來這個貨車後麵也改裝過了，在一側的箱壁上裝了四個座位。
陳九雖然疑惑，但已經這樣了，隻好選擇相信他，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係好了安全帶。
“坐好，咱們出發嘍！”
老黃一擰鑰匙，啟動引擎，小貨車車身發出一陣陣抖動，接著便從這個居民區門口的路邊開上了路。
陳九一言不發，腦袋裏思前想後，往昔的一幕幕仍然在眼前重現。
倒是孫奧率先打破了沉寂。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司機，黃老五，我們都叫他老黃。”
陳九也是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唿。
“黃先生...”
“不用客氣，咱倆都是數字輩兒的，叫我老黃就行。”
老黃抽了口煙屁股，隨手將其彈出窗外。
“一會到了店裏，還有很多跟我們一樣的誌同道合之士，我在一一給你介紹。”
“嗯...”
陳九聽他們這語氣，包括黃老五打招唿的措辭，基本肯定了這些人應該知道不少自己的事情，所以隻是輕聲迴應便不再做聲。
孫奧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見陳九不說話了，也沒有追著東拉西扯。
貨車穿過小道，走上高架，又從高架上了環線，大約四五十分鍾才下了環線，七繞八繞的來到另一條小路上。
陳九正好閉目養神完，斜著腦袋看著駕駛艙的窗外。
路邊是老舊的居民樓，很多都已經破損不堪，甚至還有許多拆到一半就停下來的危樓。
但隱隱約約能在這裏麵看見有人生活過或者正在生活的蹤跡。
不管是吊在破損牆沿上的衣服被褥，還是拿破舊彩鋼板搭起來的小屋頂，看上去都頗有幾分心酸。
孫奧見陳九終於有了動靜，便開口問道。
“你是第一次來？”
“嗯？”
“中城，你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嗎？”
“是...以前聽說過這個地方，c市以前的港口，城中心。”
陳九見孫奧的問題並沒有惡意，便就跟著他的話聊，想著試試能不能套些信息出來。
沒想到孫奧倒是反問了起來。
“你是住在哪兒的？c市本地嗎？”
“...”
“別擔心，閑聊而已。”
孫奧見陳九猶豫迴答，便率先開口想要打消顧慮。
“我住西北側，同心花園那邊。”
“謔！富人區啊！”
“沒有，我跟我妹妹一塊，租的房子。”
“啊~你還在上學嗎？那邊確實有幾所不錯的學校，所以房價也不低。”
老黃見二人在聊天也加入了進來。
陳九愣了一下，迴答道。
“不，不是我，我妹妹在那邊上學。”
“謔，高材生啊，四初還是十五高的？”
老黃繼續追問著，沒想到邊上的孫奧卻做出了個收聲的動作，顯然老黃不知道自己隨意的幾句話已經踩在了雷點上！
“啊...噢噢！抱歉哈兄弟！”
陳九除了眼神有些落寞，並沒有什麽激動的表現，應答道。
“沒事...她是十五高的。”
孫奧見陳九似乎還好，也鬆了口氣，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把話題扯遠道。
“我和老黃都是中城出生，自從港口南遷，咱們東邊這地方就變得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又為了賺錢，加上離現在的市中心遠，就逐漸出現了很多黑色產業。”
“要論現在c市哪裏最危險，咱們中城自然是首當其衝！哈哈哈！”
老黃趁著紅綠燈的間隙點了根煙，自嘲著說道。
“但是別擔心，咱們那邊還算安全，兄弟你隻注意不要隨便亂跑就好了~”
陳九點了點頭，看向外麵，究竟是不是這麽邪乎還是得親眼所見才行。
街邊的小店用的都是防盜門，沒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
時不時還有戴著兜帽的人影從壞了個把字的霓虹燈牌下的小巷子裏穿梭。
街邊偶爾可見個別人癱在地上，身上蓋著破碎不堪的毛毯，不知死活。
“嗯...最近是不是又多了？雷鳴草...”
“是啊...這地方又沒人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這幫販子抓住...”
駕駛艙二人說著，貨車轉了個彎，緩緩減速在一個小巷子口停了下來。
“到了兄弟...”
老黃熄火拉上手刹，和孫奧一塊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
“就從前門下吧，懶得跑到後麵去開門了，哈哈哈！”
陳九自然無所謂，解開安全帶，伏著身子穿過駕駛艙下了車。
孫奧老黃二人走到一個門麵跟前，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陳九抬頭看了過去，招牌上有著bar的字樣，尚且能用的藍紫色燈管縱橫交錯出兩個大字。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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