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老王坐在碼頭邊上的木桶上，身上披著毯子用來溫暖一下被凍僵的身子。
兩個警官在警車車燈的閃爍下麵麵相覷。
“千真萬確！警察同誌，我犯不著編些花裏胡哨的故事報警騙您呐！”
“等下，王先生，我捋一捋...您是說海上有片礁石，很多屍體從海底下噴了出來？”
警官一邊將執法記錄儀對著老王，一邊又拿著紙筆寫來畫去。
“雖然還有很多細節沒講，但大體就是這樣。”
老王驚魂未定，仍舊有些緊張的說道。
兩位警官愣了愣神，轉身走到一邊，竊竊私語的幾句後又迴過頭來對著老王說道。
“王先生，您說的我們大致了解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們會唿叫救援，屆時能否請您開船帶我們一程？”
老王咽了口唾沫，警官此話一出，老王跟著就迴想起了剛剛觸目驚心的景象。
血肉橫飛，支離破碎，那些掉到身上的觸感似乎還沒走遠。
“唔...嘔...”
一陣幹嘔湧了上來，老王捂著口鼻勉強抑製住了這陣反嘔。
接著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瞟了眼站在不遠處憂心忡忡的媳婦兒和村民們，又看了看旁邊仍舊昏迷不醒的老鄧和年輕男子。
老王緩緩點了點頭，道。
“行...行吧，我帶你們去一趟...明天早上。”
“感謝配合。”
警官說罷，便收起設備轉身準備離去。
“欸！警官！他們倆咋辦？”
老王見警官要走，連忙叫住二人。
指著身旁不遠處昏迷中的老鄧和年輕男子問道。
警官麵色凝重，壓了壓帽子答道。
“王先生，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自從大規模失蹤事件之後，城市變得十分混亂無序，每天因為這片混亂而受傷的人數不勝數...”
“...再加上醫院原本的醫生護士們也有很多...所以您也隻能再等等，我們已經聯係了救護車，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過來了。”
“...”
老王陷入一陣沉默，畢竟事實正是如此，自從那天之後，整個城市就開始變得混亂無序，部分區域還能維持著正常的生活，可其他地方，說是哥譚市分市也不為過。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去處理下個案件了。”
“...好的...辛苦二位了。”
“應該的，王先生，我們明天早上見。”
兩位警官微微點頭示意後，便坐上車子離開了。
眾人見他們離去，才靠近了老王。
“老王，你說的都是真的？！”
“害！多半是喝大了，整迷糊了吧？！”
“你這說的，雲裏霧裏的，把人警察同誌都整不會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猜測這老王嘴裏的“真相”，大家雖然沒有惡意，可論誰也不敢相信老王描述的這樣光怪陸離的詭異景象。
老王卻沉默不語，因為剛剛的一字一句都是切切實實映入自己腦子裏的東西，不可能是假的。
倒不如說，最希望這是假的的人，除了老王，無出其右。
“好了好了！天色晚了！大家都迴去吧！是真是假！明天就知道了！不管如何！老王頭把老鄧頭成功救迴來了比什麽都好！現在讓他們好好休息才是硬道理！”
村長掏出別在腰後的喇叭衝著擁擠的村民們說道。
村民也是識相的老實人，紛紛讚同村長的說法，迴了家去。
不一會，空曠黑暗的碼頭上就留下寥寥數人。
“老王...老王？你還好撒？”
村長緩緩走近老王身邊，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肩膀問道。
老王雖然有些精神恍惚，但還是勉強著點了點頭，答道。
“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早點迴去歇息吧，你明天還得帶警察同誌出海呢。”
“可是...”
老王猶豫的看了眼一旁昏迷的兩人，此時正搭著村民送來的毯子，靠在角落，不省人事。
村長可謂是看著老王長大的。
自小跟老鄧情同手足，常常被人說道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此時親兄弟昏迷不醒，老王自然沒有心情休息。
“你放心吧，”村長說道“一會我叫兩個小夥子先把他們送到你家去，今天晚上我們在你那過夜。”
“...”
“我在叫兩個弟兄在村頭守著，救護車一來就引到你家門口，把他們送去醫院，行吧？”
老王聽到這裏，才略微鬆了口氣，村長雖然年歲已高，但從來都是不差事兒的人。
有他這般許諾，事情自然能夠辦了。
“明白了，謝謝村長...”
老王撐著凍僵的膝蓋緩緩起身。
媳婦兒上前攙住老王緩緩向著屋頭走去。
身後的村長指揮著留下的幾個小夥把老鄧和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背著跟在其後。
。。。
“行，那你們好好休息，我迴家拿點東西，馬上就過來。”
村長說完，緩緩將門關上離開，屋內留下了兩個幫忙的小夥子。
老鄧和年輕男子已經被抬進裏屋，換好了幹淨的衣服。
老王媳婦端來兩杯熱茶放在兩個小夥子麵前的茶幾上以表謝意，又迴過頭跟老王說道。
“你也快去歇息吧，一會救護車來了，這裏有我們幾個，也夠了。”
老王仰著腦袋靠在單人木沙發上，張著嘴巴迷迷糊糊的。
一陣陣眩暈感和一股子違和感久久不散。
“老王？”
媳婦見老王沒有反應，便又喊了一聲。
這下老王倒是聽見了，緩緩直起身子，搖了搖腦袋。
“抱歉，腦袋有點暈。”
媳婦把他的茶杯擺到麵前輕聲說道。
“所以你快去歇息吧。”
老王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媳婦，麵色滄桑，但仍舊帶著一抹勉強著擠出來的笑容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口熱水喝下肚，老王便向著客廳的三人道謝，走入裏屋。
老鄧和年輕男子睡在自己的床上，旁邊還有個躺椅正適合老王休息。
可剛一關上門，方才的眩暈便再次襲來。
這種異樣的違和感在安靜的裏屋變得更加明顯。
可老王就是說不出是哪裏有問題。
靠在躺椅上，蓋上毯子，老王緊緊的閉上眼睛。
耳邊潮聲不斷，浪聲越拍越近，久久不能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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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坐在碼頭邊上的木桶上，身上披著毯子用來溫暖一下被凍僵的身子。
兩個警官在警車車燈的閃爍下麵麵相覷。
“千真萬確！警察同誌，我犯不著編些花裏胡哨的故事報警騙您呐！”
“等下，王先生，我捋一捋...您是說海上有片礁石，很多屍體從海底下噴了出來？”
警官一邊將執法記錄儀對著老王，一邊又拿著紙筆寫來畫去。
“雖然還有很多細節沒講，但大體就是這樣。”
老王驚魂未定，仍舊有些緊張的說道。
兩位警官愣了愣神，轉身走到一邊，竊竊私語的幾句後又迴過頭來對著老王說道。
“王先生，您說的我們大致了解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們會唿叫救援，屆時能否請您開船帶我們一程？”
老王咽了口唾沫，警官此話一出，老王跟著就迴想起了剛剛觸目驚心的景象。
血肉橫飛，支離破碎，那些掉到身上的觸感似乎還沒走遠。
“唔...嘔...”
一陣幹嘔湧了上來，老王捂著口鼻勉強抑製住了這陣反嘔。
接著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瞟了眼站在不遠處憂心忡忡的媳婦兒和村民們，又看了看旁邊仍舊昏迷不醒的老鄧和年輕男子。
老王緩緩點了點頭，道。
“行...行吧，我帶你們去一趟...明天早上。”
“感謝配合。”
警官說罷，便收起設備轉身準備離去。
“欸！警官！他們倆咋辦？”
老王見警官要走，連忙叫住二人。
指著身旁不遠處昏迷中的老鄧和年輕男子問道。
警官麵色凝重，壓了壓帽子答道。
“王先生，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自從大規模失蹤事件之後，城市變得十分混亂無序，每天因為這片混亂而受傷的人數不勝數...”
“...再加上醫院原本的醫生護士們也有很多...所以您也隻能再等等，我們已經聯係了救護車，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過來了。”
“...”
老王陷入一陣沉默，畢竟事實正是如此，自從那天之後，整個城市就開始變得混亂無序，部分區域還能維持著正常的生活，可其他地方，說是哥譚市分市也不為過。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去處理下個案件了。”
“...好的...辛苦二位了。”
“應該的，王先生，我們明天早上見。”
兩位警官微微點頭示意後，便坐上車子離開了。
眾人見他們離去，才靠近了老王。
“老王，你說的都是真的？！”
“害！多半是喝大了，整迷糊了吧？！”
“你這說的，雲裏霧裏的，把人警察同誌都整不會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猜測這老王嘴裏的“真相”，大家雖然沒有惡意，可論誰也不敢相信老王描述的這樣光怪陸離的詭異景象。
老王卻沉默不語，因為剛剛的一字一句都是切切實實映入自己腦子裏的東西，不可能是假的。
倒不如說，最希望這是假的的人，除了老王，無出其右。
“好了好了！天色晚了！大家都迴去吧！是真是假！明天就知道了！不管如何！老王頭把老鄧頭成功救迴來了比什麽都好！現在讓他們好好休息才是硬道理！”
村長掏出別在腰後的喇叭衝著擁擠的村民們說道。
村民也是識相的老實人，紛紛讚同村長的說法，迴了家去。
不一會，空曠黑暗的碼頭上就留下寥寥數人。
“老王...老王？你還好撒？”
村長緩緩走近老王身邊，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肩膀問道。
老王雖然有些精神恍惚，但還是勉強著點了點頭，答道。
“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早點迴去歇息吧，你明天還得帶警察同誌出海呢。”
“可是...”
老王猶豫的看了眼一旁昏迷的兩人，此時正搭著村民送來的毯子，靠在角落，不省人事。
村長可謂是看著老王長大的。
自小跟老鄧情同手足，常常被人說道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此時親兄弟昏迷不醒，老王自然沒有心情休息。
“你放心吧，”村長說道“一會我叫兩個小夥子先把他們送到你家去，今天晚上我們在你那過夜。”
“...”
“我在叫兩個弟兄在村頭守著，救護車一來就引到你家門口，把他們送去醫院，行吧？”
老王聽到這裏，才略微鬆了口氣，村長雖然年歲已高，但從來都是不差事兒的人。
有他這般許諾，事情自然能夠辦了。
“明白了，謝謝村長...”
老王撐著凍僵的膝蓋緩緩起身。
媳婦兒上前攙住老王緩緩向著屋頭走去。
身後的村長指揮著留下的幾個小夥把老鄧和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背著跟在其後。
。。。
“行，那你們好好休息，我迴家拿點東西，馬上就過來。”
村長說完，緩緩將門關上離開，屋內留下了兩個幫忙的小夥子。
老鄧和年輕男子已經被抬進裏屋，換好了幹淨的衣服。
老王媳婦端來兩杯熱茶放在兩個小夥子麵前的茶幾上以表謝意，又迴過頭跟老王說道。
“你也快去歇息吧，一會救護車來了，這裏有我們幾個，也夠了。”
老王仰著腦袋靠在單人木沙發上，張著嘴巴迷迷糊糊的。
一陣陣眩暈感和一股子違和感久久不散。
“老王？”
媳婦見老王沒有反應，便又喊了一聲。
這下老王倒是聽見了，緩緩直起身子，搖了搖腦袋。
“抱歉，腦袋有點暈。”
媳婦把他的茶杯擺到麵前輕聲說道。
“所以你快去歇息吧。”
老王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媳婦，麵色滄桑，但仍舊帶著一抹勉強著擠出來的笑容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口熱水喝下肚，老王便向著客廳的三人道謝，走入裏屋。
老鄧和年輕男子睡在自己的床上，旁邊還有個躺椅正適合老王休息。
可剛一關上門，方才的眩暈便再次襲來。
這種異樣的違和感在安靜的裏屋變得更加明顯。
可老王就是說不出是哪裏有問題。
靠在躺椅上，蓋上毯子，老王緊緊的閉上眼睛。
耳邊潮聲不斷，浪聲越拍越近，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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