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下一小塊“萬方”,以寄宿其中,源自諾頓的“權”,去駕馭寄宿於“燃燒之血”裏,源於康斯坦丁的“力”,


    質變的龍王權柄,著實有些超乎他張某人的意料。


    二者隻是初一接觸,就迅速地結合升華,變成了一種張弈看不懂的東西。


    並且,力量能級也以類似左腳踩右腳的方式,自原先的水滴迅速變成溪流、湖泊。花了幾十噸的液氮,才堪堪平息一小枚“燃燒之血”源源不斷產出的熱量。


    是的,相當違反人類已知的科學,但卻足夠地符合神秘學。


    置身爆發中央的張弈,哪怕及時用鱗甲護住自己,都吃了一輪冰火兩重天式的爆發。


    一是來自火焰君主的熾熱烈焰,一是來自眼下人類所能大批量製取的,朝著絕對零度進發的物質,


    哪怕他再自負軀體的強悍,在某些物理學的作用之下,還是栽了一個蠻狠的跟頭,冷熱相遇的情況之下,算是吃了一頓好的,


    還有,那幫神經病是真的下狠手啊,幾十噸的液氮說灌就灌,一點都不含糊,絲毫沒有顧及他一個置身爆發中心的大活人。


    如果將康斯坦丁無法控製而逸散出來的熱量比作稚童揮舞的柔弱拳頭,


    這絲蘇爾特爾的權柄,就像是飽受錘煉的重量級拳擊手直挺挺揮出的右勾拳,二者之間的差距何止雲泥。


    至少張弈開著鱗甲,是敢硬頂著康斯坦丁的火焰,來一個無雙·萬軍取首的,


    但麵對蘇爾特爾的權柄,他隻覺得身上的鱗甲太過脆弱,隻能以強大的生命力,生生磨滅那份想要燃盡一切的炙熱意誌。


    ......


    “實驗,大概是成功了?”


    走馬燈裏,張弈躺在銀裝素裹的冰原上,掰著手指,複盤著實驗過程裏出現的異常狀況,試圖找到一個控製二者融合進度的平衡點,


    至於他丟在外界的身體?張弈並不是那麽擔心,他所處的地方,是瓦特阿爾海姆來著,是一群被害妄想症患者傾盡自己所能,在防禦等級上堪比核避難所的龜殼。


    一個大男人的身體,裝備部的神經病們更樂意在解剖台上對他進行切片研究,而不是做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至於自己會不會被那群家夥扔上解剖台,他想有這個可能性,但不大才是。


    且不提這些時日打好的關係,單就他張某人還在喘氣,隻是昏死了過去,就沒多少人會打算輕易對還在昏死的他動手,


    反正沒多少人能遭住後續來自他張某人無休止的報複,他隻是懶得搭理一些事情,又不是死了,所以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被誰切片研究。


    再者,每次陷入瀕死境地或者直麵超過當前限度的力量,他好像都能獲得不小的提升來著,


    在小巷子裏初遇死侍、3e考試、被諾頓來了一通掏心掏肺的懇切交流,對了,還在算上在青銅城裏打架而引起的短暫脫力,


    一樁樁一件件,他每次大展自己身手,都能獲得類似開掛一般的提升,也可能是他從來就沒關過,


    某種隱約間的直覺在告訴張弈,自己可以作個大死,能夠進一步解放自己身體內部的力量,


    那“賢者之石”紮自己心口?張弈覺得這種玩法還是太超前了些,萬一玩脫了,那就不是作死,而是找死了,


    連夜奔襲島國,從他們的井口裏刨出白王的骨頭出來玩耍,有機會的話,他會那麽做的。


    思來想去,距離自己最近,也是最容易達成的作死機會,好像隻有唾手可得的,源自“青銅與火之王”的兩具龍骨,


    力量層次足夠高,但本身屬於無根之萍,哪怕是玩脫了,都能靠著時間慢慢磨滅那份力量,足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然他才沒那麽蠢,站在極寒與極熱對峙的第一戰線,給自己來上這麽一出。


    是溫暖的太陽不夠火熱,還是涼爽的空調不夠舒暢,非得耗子舔貓*,沒事找刺激?


    張弈很期待,麵對完全體龍王質變的權柄,能給他帶來什麽有趣的變化。


    雖然他不是很樂意看見自己的身體朝著怪物的方向發展,但自己也已經在這條道上走了不少的距離,再多些變化,對他來說,好像也沒多大差別 。


    “你來了?”輕靈的女聲響起,不似往日那般虛無縹緲、如夢似幻,若要比喻的話,就是從氣若遊絲的女鬼,變成了還吊著一口氣,隨時準備迴光返照的病人。


    “難不成,我來的不是時候?”覺得自己有了些許籌碼進行談判的張弈不再避諱那單方麵發起的交流請求,


    要不是他有了幾分底氣,還真不敢隨便和正體不明,目的不明的存在搭話,


    在他的計算裏,這應該算是某種輕屑的表現,足以叫對方惱羞成怒,繼而使出某些手段才是,


    但哪怕張弈晾了祂那麽久,祂都沒有因此生氣,表現出了十足十的耐心以及好說話,


    讓張弈切實考慮起,自己是否真的和那個不知名存在之間,有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要自己被可能存在的逆子冷臉晾這麽久,他大抵是會拿出七匹狼,好好地傳授對方做人的道理。


    “不,隻是我沒想到,你會在這種時候,嚐試迴收蘇爾特爾的權能。”


    稀薄的白霧匯聚成虛幻的人形,身著長裙,末端沾染著黑色的不祥事物,與潔白的裙身形成鮮明的對比,


    祂的麵容由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的霧氣形成,虛幻不定,叫張弈難以看清祂的真實麵目,


    隻能從垂落肩側,與水波般起伏不定的發絲以及一些恬靜平淡的表現裏,附帶上一些來自張弈對這些標簽的刻板印象。


    神聖,空靈,淡和,優雅。張弈很清楚,自己這番打標簽的舉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畢竟在他麵前的存在,顯然不是什麽人類,以人類的性格特點對祂加以揣摩,本身就是一種相當傲慢的表現,


    就像是人類總會給某些動物的行為,附加上自己喜歡見到的一些見解,勤勞的蜜蜂,吃苦耐勞的老牛,狡詐的狐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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