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和鳶兒一起來到三清天,遇見了蕩魔劍宗的隊伍,蘇遠那小子終於能迴到他該去的地方了,鳶兒又能重新歸我咯。”


    “鳶兒答應和我睡一張床,又迴到小時候了嘿嘿。”


    “鳶兒的身子好香好軟,可惡,一想到以後鳶兒可能被別人這麽抱著就好不甘......”


    “七月十四日,今日無事,沒找到鳶兒,傍晚看見了竹燈,小時候在宗內經常能看到,有些懷念。”


    “......”


    “七月十九日,月落仙宗到來......另外,鳶兒對我好冷淡......蘇遠那小子和鳶兒一起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總不會......真讓這小子親上了吧?!”


    朝鳳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記載了無數小字。


    就在朝鳳奮筆疾書之時,子鳶經過,朝鳳立馬將小本子收了起來,拿著毛筆在桌上裝模作樣地比劃。


    子鳶瞥了一眼,淡淡道,“師姐,別裝了,我是那種偷窺別人秘密的人嗎?你讓我看我也不會看的。”


    “真的?那我讓你看......”朝鳳就要重新拿出小本子來給子鳶。


    子鳶見狀遲疑了一下,略有些好奇從眼底一閃而過,想了想還是伸手道,“當然,話說迴來,如果你真給我看就是另一迴事了......”


    朝鳳重新拿出小本子的動作一停,哼哼一笑,“你也學會不老實了嘛。”


    朝鳳的話讓子鳶陷入了一瞬的失神。


    好像是這樣......


    若是以前她可根本不會有這麽多彎彎繞的心思。


    “不過這也未必不是好事。”見子鳶愣住,朝鳳連忙補充道。


    子鳶迴過神,倒是沒再說什麽,“晚上為迎接月落仙宗,再度燃起篝火,作為宗內門麵,師姐莫要遲到了。”


    朝鳳連連點頭,“肯定不會忘的,放心好了!”


    說罷,子鳶離開,而朝鳳繼續掏出小本子奮筆疾書。


    ......


    晚間,三宗之地的中心,燃起了巨大的篝火。


    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裙顏色如同各類禽鳥之羽般的碧羽宗弟子。


    身穿月白長袍,男的俊逸無雙,女的縹緲無邊的月落仙宗弟子。


    以及身穿黑底白紋長袍,特顯鋒利劍意的蕩魔劍宗弟子。


    三宗弟子混雜在一起,一派祥和。


    但祥和的表麵之下,卻暗藏著心思各異的潛流。


    “月落仙宗和碧羽宗之間......暗藏著什麽我們不得而知,不過這紛爭我蕩魔劍宗最好不要摻雜其中。”幾位蕩魔劍宗長老湊在角落裏交流著。


    前來二十四重天的長老們分成了大致三派,天關宮的直屬長老,地軸宮的直屬長老,以及那些依靠著仙性成為長老的有家族傳承之人。


    這幾位正是有家族傳承的長老,都是依靠著仙性才勉強晉入七階,在蕩魔劍宗長老中的話語權最低。


    “所言甚是,月闕上人看著和和氣氣,其實是個手段狠辣的人物,無鳳老母也不遑多讓,兩人的龍虎鬥,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反正我們隻要護著萬長老那一脈的獨苗,那個叫蘇遠的弟子,他倒是好運,占了碧羽宗的先機,好歹讓我蕩魔劍宗在這三清天不至於顆粒無收......”


    “嗯,從這些天觀察情況看,隻要再等另一位濁九天承認者到來,湊齊三個,應該就能觸發一些東西,聽聞另一端的雨天已經開啟了......”


    幾人絮絮叨叨間,不遠處,秦書懷裏抱著東西,領著身後的汐妾朝篝火邊走去。


    秦書的視線在場中到處掃了掃,尋找著目標。


    雖然今晚的氣氛不太對,可對秦書而言,這些和她無關,她的心思很簡單,沒有那麽多壞心思。


    秦書自己是這麽覺得地。


    碧羽宗的弟子各自圍成一團,冷眼和部分月落仙宗隔空對峙,雙方互相看不上。


    當然,也有例外。


    白月昂著頭行走在一眾碧羽宗弟子中間,那高台的雪白脖頸如同天鵝般,充滿著盛氣淩人的傲然,目光掃過那些以美貌著稱的碧羽宗弟子,一眼看過去卻都不如自己,這讓白月更加神氣。


    白月身邊圍著另一道月白長袍的男弟子,這男弟子於白月身邊來迴獻殷勤,鞍前馬後地討好白月。


    白月倒也一臉無謂地享受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麽。


    見到周圍碧羽宗弟子紛紛投來視線,白月略顯自得地掀起嘴角,察覺到白月小動作的男弟子頓時心領神會,“以白月師妹之姿,除了渺月師姐之外,再無人能比得上!”


    聽到男弟子這麽誇讚,縱然白月不想在其麵前露出笑容以免被其誤會,可依然難壓上揚的眉眼和嘴角。


    可白月忽然遠遠望見前麵多出了一道身穿嫣紅典雅長裙,麵帶輕紗的嬌俏身影,一雙平靜的眼眸格外令人印象深刻,多看幾眼就要被其深深吸入,好似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古井中一樣。


    隔著麵紗,這半張臉都足以讓諸多貌美女子在其麵前自慚形穢。


    白月見到這人,第一眼就愣住了,然後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臉色有些僵硬。


    男弟子還未察覺前麵有什麽,見到白月忽然換了個方向,就直接跟上了,嘴上依然誇個不停。


    視線重新掃過周圍碧羽宗弟子,都是些不如自己的貨色,白月略有些僵硬的臉蛋重新露出笑容。


    可走著走著,前方卻多出了一道靛青淡雅裙裝身影,一頭未經梳妝的長發披在肩後,眉間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愁,一舉一動間,少女的青澀和愁意這兩種相反的特質,卻幾乎完美地結合,令人心動。


    圍在白月身邊的男弟子看到這靛青人影時眼皮一跳,心髒幾乎漏了一拍,眼睛都看直了。


    周圍的碧羽宗弟子都喊這靛青身影為青鸞師姐。


    “青鸞嗎......好名字。”男弟子下意識喃喃。


    卻立刻引來了白月的怒視。


    白月見到青鸞時本就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不著痕跡地嘖了一聲,有些驚豔。


    這種驚豔,唯有在見到渺月師姐的第一眼時才擁有過,雖然青鸞還依然不能和渺月師姐相比,但這種下意識的感覺讓白月心底湧起了極度的不適。


    一個不敢露麵的膽小鬼赤鳶就夠了,不敢露麵肯定是因其難看,但......碧羽宗怎麽可能還有其他人能比肩渺月師姐,甚至......


    “你是覺得她好看嗎?”白月目光炯炯地逼問男弟子。


    男弟子頓時一激靈,迴過神,“沒有沒有,她肯定沒有白月師妹好看......”


    白月哼了一聲,還算滿意,這才有些不忿地將視線從男弟子身上轉迴,卻正巧撞上了青鸞的視線。


    青鸞不著痕跡地掃過白月那高昂的臉蛋,嘴角現出若有若無的輕視笑意,身穿白月長袍的男弟子卻被這若有若無的笑容再度勾去了魂,陷入失神。


    不僅是青鸞的輕視,身邊男弟子的表現更是直戳白月心底,瞬間,白月無法忍受地冷冷出聲道,“碧羽宗的弟子不愧以美貌著稱,連我宗師兄也被迷得神魂顛倒......”


    麵對白月明揚暗貶的話,青鸞淡然迴擊道,“自己本事不夠還能怪到別人頭上的?”


    身穿月白長袍的男弟子頓時有些急了,攔在中間勸道,“白月師妹,我絕不是這樣的,別亂想......這位仙子,請勿生氣,白月師妹不是這個意思,大家能在此相聚,認識一場,還是和氣地好......”


    眼見男弟子攔在中間,白月愈加怒火中燒,“紀師兄,你到底是哪邊的,還是不是我月落仙宗的人?”


    被叫做紀師兄的男弟子訕訕一笑,不知所措間還是攔著勸道,“白月師妹我這不是想著和氣一點對大家都好嘛......”


    這邊糾纏的動靜漸漸傳開了,尤其白月那毫不遮掩的聲音,很快引來了諸多視線。


    青鸞的身後走過一道身穿黑底白紋劍袍的人影,其聽到這邊的動靜,走到青鸞身前向其詢問道,“我幫你解決?”


    青鸞見到冒出的人影,先是一愣,然後一改剛才的神色,莞爾一笑,“多謝蘇公子,不過這點小事我能解決。”


    蘇遠對青鸞點點頭,轉頭卻看到另一道眼熟身影。


    蘇遠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白月。


    “來履行當年的賭約了?”蘇遠漫不經心道,雖是隨口一句話,卻隱隱有別的意味。


    月白長袍的紀師兄有些奇怪地瞥了眼蘇遠,他看向蘇遠的視線有些忌憚,純粹是白天時見到了蘇遠對月闕徒孫下手的那一幕,可隨後又意識到蘇遠話裏有話,當即問道,“白月師妹......什麽賭約?”


    白月的神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硬,原本高昂的臉蛋一瞬間垮掉,想張口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可越是這樣就越加讓人懷疑。


    蘇遠再度漫不經心道,“不過是打賭當暖床丫鬟罷了,輸了就要做到底......”


    紀師兄的臉色瞬間大變,甚至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在外人麵前向來高傲的白月師妹要給人當暖床丫鬟?!這......


    白月這時才恨恨出聲,“還沒輸呢......誰知道你到底見沒見過赤鳶仙子的真麵......”


    她冰冷地盯著蘇遠,滿眼的不甘和恨意,她明知蘇遠故意提起就是為了讓自己難堪。


    “那這樣也行吧......”蘇遠點頭,這時一道嫣紅裙裝身影靠近,蘇遠轉頭看到人,立刻做出了選擇,他對幾人打了個招唿,轉頭走了,獨留白月和青鸞對峙。


    可兩人卻再難迴到之前的樣子,隻因蘇遠身邊多出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誰都認識的赤鳶仙子。


    赤鳶仙子靠近的腳步隨著蘇遠走到其麵前後停下,好似赤鳶仙子就是為了蘇遠而來一樣,而那輕紗之下的眉眼,恬靜而又帶著絲絲淡然,和蘇遠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顯現出和其他人相處時所展現不出的另一麵。


    這樣的姿態,很難不讓人懷疑。


    至於懷疑什麽,誰都沒有說出口。


    白月的神色越發僵硬,原本高傲的臉蛋上布滿了不甘,停在蘇遠和子鳶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將兩人活吞。


    青鸞嗤得笑了,看向白月的眼神裏滿是不避諱的輕視,“看來,你連給他當暖床丫鬟都不配。”


    這話讓白月甚至都沒法反駁,暗地咬著牙握拳。


    一邊的紀師兄也陷入了沉默,蘇遠到底有沒有看過赤鳶仙子的真麵,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再重複了。


    而不論是白月師妹還是青鸞,相對於蘇遠身邊的那道嫣紅身影,無論怎麽看都有些相形見絀,若是不懂事地再上去追問,那唯有自取其辱的下場了。


    ......


    “好討厭的家夥。”子鳶不著痕跡地掃過白月,先前白月在碧羽宗弟子中間的舉動她注意到了。


    蘇遠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沒事,總有一天,會有人教訓她的。”


    “你想試試?”子鳶幽幽地瞥過視線。


    暖床丫鬟的事她直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蘇遠立刻正色道,“揍一頓也是教訓,就像月闕徒孫那樣。”


    “不然呢?你以為的教訓是什麽?”


    “嗯,口頭上的訓斥也是教訓......”蘇遠擦去額頭冷汗。


    子鳶不說話,好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赤鳶師姐,大師姐找你。”


    這一句話替蘇遠解了圍,眼見子鳶離去,蘇遠才鬆了口氣。


    可這時,蘇遠忽然瞥見遠處一個身影一閃而過,那人身材和朝鳳差不多,披著朝鳳同款裙子,隻是蘇遠還是眼尖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那背影,怎麽有點像他的師姐秦書?


    而此時,遠在三宗營地之外的林中,費力地在林中挖坑,時不時還傻笑一下,“嘿嘿雖然不知道鳶兒為何叫我挖坑,但她說了挖完一千個坑就連著一個月和我睡一起,這好事肯定不能放過,一千個坑也太簡單了......”


    雖然朝鳳有些好奇為何是秦書來告知自己的,但想到自己和鳶兒睡一起這種私密的事外人也不知道,倒更顯得可信,肯定是不好意思當著自己麵說才這樣的。


    想到這,朝鳳挖的更起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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