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瑞玻斯的嘴不受控製,他努力想要閉上嘴,但是失敗了。


    “師父,哈迪斯講的這些,在我的腦海裏都有畫麵。”


    “我怕祂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南山聽到後,產生了一股荒謬的感覺,“厄瑞玻斯,你也瘋了嗎?”


    厄瑞玻斯發現自己能控製住自己後,喉結艱難地上下滑動,“…師父,您聽我解釋。”


    “好,你解釋吧。”南山麵無表情地看向厄瑞玻斯。


    厄瑞玻斯試探開口,但是心中的酸澀讓他不知從何說起。


    “師父,那不是我。”厄瑞玻斯眼神絕望地看向南山,好像說出這句話後,他就能和腦海中的畫麵割裂開來。


    南山迴顧和厄瑞玻斯的記憶,發現他真的很聽話,而且對她也很尊重。


    都過去幾千萬年了,厄瑞玻斯也早就不是當初的厄瑞玻斯了,她也不是一開始的她。


    “以前怎麽樣我不管,你隻要現在聽話就好了。”


    說實話,南山對那個創世神的自己,沒有任何歸屬感。


    係統局一直是很人性化的存在,她也不相信係統局會不經過她的同意直接刪除她的記憶。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她自己不想要這段記憶了。


    可能成為創世神的時間太久,久到她沒了人的情感,作為創世神的記憶比當人的時間還久,那她到底是南山還是創世神呢?


    厄瑞玻斯聞言,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山,“師父,您沒有騙我對嗎?”


    他緊緊抱住南山,親昵地蹭著她的臉,“師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行了,如果你把我當成創世神,為師不介意清理門戶。”


    南山又將這句話說出來,隻不過上一次是在開玩笑,這一次是認真的。


    “師父,您放心吧,師父隻有一個,至於創世神,我既然沒有記憶了,我就當不認識祂。”厄瑞玻斯心安理得地踩一捧一。


    雖然南山知道兩個都是她,但是既然她自己拋棄了那個身份,那創世神就不是她了。


    沒有人喜歡當別人的精神寄托。


    對吧,哈迪斯。


    “哈迪斯,我沒有身為創世神的記憶,我是我,祂是祂,你覺得祂的性格和我一樣嗎?”


    哈迪斯說出的每個字都在微微發顫,“母親是一個極其無私的一個神,祂無私到對任何事物都一視同仁,祂是慈悲的,但也是淡漠的……”


    “祂的一視同仁,讓我們又愛又恨,我們幾個都認為自己才是祂最愛的孩子。”


    南山聽著哈迪斯口中的創世神,和她的性格簡直是兩模兩樣。


    她無私?


    她一視同仁?


    她慈悲又淡漠?


    南山自己都清楚自己,她其實很自私,並且很護短,她做不到一視同仁。


    這個陌生的自己,看來就是當時她選擇清除記憶的原因了。


    並不是南山在扮演創世神,而是創世神在奪舍南山。


    人本身就是記憶的載體,自己來時的記憶經過長時間的打磨,早已模糊不清了,1%的南山記憶,99%的創世神記憶,那她到底是南山還是創世神?


    “哈迪斯,我的性格和創世神不一樣。”南山眼神複雜地看向哈迪斯。


    “我自私、護短,愛占小便宜,缺點一大推,這樣的我,還是你印象裏的創世神嗎?”


    “如果不信,你可以再次問厄瑞玻斯。”南山踢了厄瑞玻斯一腳,示意他來活了。


    “沒錯,她是我的師父南山,並不是你記憶裏的創世神,別搞混了。”厄瑞玻斯來到哈迪斯麵前,笑得極其得瑟。


    厄瑞玻斯真的不敢去想,如果師父有一天變成像創世神那樣的性格,他該有多崩潰。


    “所以,到頭來,就我活在過去嗎?”哈迪斯眼神難過地看向南山。


    祂好不容易找到母親了,為什麽要告訴祂,以前的事情就那樣算了?


    “其實,你也可以當我徒弟。”南山不合時宜地開始挖人了,畢竟任務更重要,把一個神明收服,她的阻力會很小。


    哈迪斯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是母親……”,祂現在信了眼前這個人的話了,母親不會說出這種趁人之危的話的。


    南山:“……”


    “那你會是我走向至高神位置的阻礙嗎?”南山輕輕牽起一絲笑,但是眼裏並無半點笑意。


    哈迪斯再次搖了搖頭,在祂這裏,母親本身就是至高神了……


    祂會一直等,直到母親再次想起祂們。


    南山見哈迪斯不會阻礙她,也就不把心思放在祂的身上了,至於為什麽能提前恢複記憶,她隻當是哈迪斯太過於思念創世神了。


    如果厄瑞玻斯恢複記憶了,祂會後悔今天對母親的所有詆毀的!


    畢竟,邪神的愛一點都不比祂少……


    南山迴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不由地歎了口氣,“厄瑞玻斯,沒想到為師的來曆居然那麽牛逼。”


    厄瑞玻斯:“……”


    他以為師父會傷感一會兒,不過,這樣才是南山。


    她不會放棄任何讓她提升逼格的事情。


    厄瑞玻斯發現自己已經這麽了解師父,不由地輕笑一聲,他想,還是現在的師父更好。


    “師父,現在至高神的位置已經是您的囊中之物了,不知道您下一步準備幹什麽?”厄瑞玻斯連忙捧場道。


    尼德霍格也鑽出來,用爪子捧住自己的臉,語氣帶著吹捧,“師父!原來您居然是名聲貫徹的創世神殿下!徒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能認您當師父,但是在我心中,您先是我的師父,其次才是創世神以及至高神!”


    “你這個小東西,說話還是那麽好聽。”南山將尼德霍格抱進懷裏,再次猛親。


    真是句句都說進她的心坎裏了。


    這次的厄瑞玻斯看著這樣的場景,十分吃味,他將尼德霍格從南山的懷裏拽出來,然後自己湊到南山麵前,“師父,我也是你的徒弟。”


    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臉。


    南山看著如此賤兮兮的厄瑞玻斯,一時間無言以對,“心裏麵能不能有點數?”


    “一個是龍,一個是人。”


    厄瑞玻斯裝作失落的模樣,然後突然出其不意地親了南山的側臉一下,“既然師父不親,那我就自己來討要了。”


    他可不想當什麽雲淡風輕的人,他就要又爭又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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