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下命令采取行動 走風聲抓人撲空
塵緣丨豬八戒與高翠蘭的故事 作者：煮笑堂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卻說龐召一聽豬老大鬆了口，願意給他幫忙捧場，高興的手舞足蹈，喊弟兄們和豬老大拚起酒來。豈知都不是豬老大的對手，沒過幾個迴合，再看他們幾個，有坐不穩的，有斜楞眼的，有說不清話的，有夾不住菜的，也有趴在了桌子上打唿嚕的，簡直是醜態百出。
隻有龐召還克製一些，先叫小弟兄們上，自己留點餘地，沒想到也醉意朦朧了。他拍著旁邊睡著的栗豹，喊道：“起來、起來，別在這裏丟人，跟大哥喝酒呀！”看著喊不動，便對豬老大道：“大哥，他喝多了，別理他。”豬老大瞪著眼道：“誰是你大哥？”龐召眨巴眨巴眼，道：“對、對，叫錯了。我以為是鐵頭老大呢，叫錯了。”
豬老大問道：“你有個鐵頭老大？”龐召道：“誰敢叫他鐵頭，他就是個老大。”豬老大道：“鐵頭就是個鐵頭，誰叫他老大？”龐召看著豬老大，又眨巴著眼想了想，道：“對，他就是個鐵頭，我喊他老大。”
豬老大問道：“聽說他是你的拜把老大？”龐召道：“對。你可能不知道，老大這個人特講義氣。不信你到城裏問問，‘黨政財文公檢法、地痞流氓豆腐渣’，沒有他擺不平的。說句老實話，這個武術學校就是他想著要辦。你，也是他叫我請的。”豬老大問道：“他怎麽認識我？”龐召笑道：“他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嗎？”豬老大道：“哦——這麽一說，你們去小吃店打架，要攆我們走的，也是他的主意？”
龐召拍著桌子道：“對對對，你也知道了？”豬老大道：“我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嗎？”龐召被他繞迷了，眨巴眼想了想，道：“對對對，現在都是自己了，我也不瞞你。要不是他叫我、把你攆走，咱們恐怕到現在還不認識呢。”
豬老大道：“我沒有得罪你老大呀？”龐召道：“誰說你得罪他了？我跟你說，他有個相好的，你知道是誰嗎？”豬老大搖頭道：“我怎麽知道是誰？”龐召道：“她就是你的房東、馮四的表妹。”
豬老大才弄清這裏麵的關係。道：“馮四的表妹，我更不認識她呀？”龐召道：“你認識她幹嘛？我是說這個事與馮四、毛妮有關係，我估計是馮四看你小吃店生意不錯，想把你們攆走自己幹。可馮四呢，有些怕你，這才托了毛妮。這樣多省事呢，叫我把你們攆走，他房租也不要退了。”
正說得帶勁，忽然想起了什麽，忙道：“這可都是我瞎猜的，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真說不清楚。”
豬老大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也不再追問。龐召拍著豬老大道：“大哥，過去的事情不提了，都是小弟我的錯，我再自罰一杯。”說著，端起酒杯喝了。豬老大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再跟他計較，隻能任他亂喊。
龐召喊刺猴倒酒，刺猴已經站不起來。再喊亮子，亮子一驚，伸手時把麵前湯碗、杯子都碰掉了，潑了一身湯，隻顧得擦衣服了。龐召隻得拿過酒瓶，給自己倒滿酒，道：“都不是盛酒的家夥。來，還是我陪老大、哦——不，前輩。”
兩個人又連喝三杯，豬老大突然問龐召：“陰陽山七鬼是從那兒請來的，也是你的朋友嗎？”龐召愣了一下，道：“七鬼？媽的，別提他了。”豬老大道：“怎麽迴事？”龐召道：“那是阮三坑了我。”豬老大問道：“哪個阮三？”龐召道：“不就是南關的阮三嗎？說起來，我們也是一起‘跪倒爬起來的’，可是這次他害苦了我。花了冤枉錢不說，還差點出了大事。”豬老大問道：“出什麽大事？”
龐召正要說出‘七鬼’可能抓錯人的事，可突然下意識地看了看豬老大。雖然醉眼朦朧，但還是認出了麵前就是當時的對手豬老大，頓時警覺起來。拐個彎道：“不、不是出什麽大事，就是說他們什麽事也沒辦成。”豬老大道：“他們要是把事辦成了，今天咱們也不會在一起吃酒了？”龐召大笑起來，道：“對對對，你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豬老大繼續問：“這幫人到底是哪裏的？”龐召道：“你問哪裏的幹什麽？”豬老大故意道：“問問，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呢。”龐召道：“呸——跟他們交朋友？下三濫，無名鼠輩。”豬老大道：“怎麽無名鼠輩，他們不是陰陽山的嗎？這陰陽山在哪裏呀？”
龐召道：“我哪裏知道？都是阮三狗日的聯係的。聽他說，好像離這裏不遠，但不是齊興縣，可能是齊陽哪個山窩裏的。”豬老大道：“不是齊興的？”龐召道：“要是咱縣裏的，還要他姓阮的找？這幾個人連城裏人都不是，就是鄉裏幾個騙錢的小混混。”
他突然懷疑道：“你老問這、做什麽？”豬老大道：“他雖然沒有給你辦成事，可我得感謝他呀。”龐召想了想，又哈哈大笑道：“大哥——不，前輩真會開玩笑。”
豬老大覺得問不出什麽來了，站了起來，也裝著站不穩的樣子，道：“不能喝了，再喝就走不了嘍。”說著，徑自朝外走去。龐召起來本想送他，可是剛離開座位，便打了個趔趄，忙用手扶著牆，喊道：“亮子，快送送。”亮子還沒站起來，靳虎卻道：“還是我去送吧。”看樣子唯有靳虎沒喝多，走起來還是利索的，一直把豬老大送到大門口。
再說祝隊長一行迴到齊陽，第二天便把調查情況立即向公安局長、專案領導小組組長作了匯報。令局長聽了十分高興，因為嚴打刑事犯罪專項鬥爭已經拉開序幕，縣裏正籌備召開相應的公判、誓師大會，如果能夠盡快破獲這個在本地區反映比較強烈的大案，一定會引起上級重視，形成很大的影響和震懾作用。他認為這次調查有了重大突破，隻要抓住雇兇的龐召，就能找到‘七鬼’的下落，破獲這個犯罪團夥易如反掌，於是他決定立即抓捕龐召。
可是祝隊長卻認為現在抓龐召為時過早，一是對龐召雇兇的證人還未調查清楚；二是根據上一次辦理雇兇殺人案件的經驗，即便龐召是雇兇嫌疑人，跟上個案件一樣，也是中間人介紹的。抓了龐召，其他當事人可能會聞風而逃，給辦案造成更大困難。他提議可以按照豬老大提供的線索，以楊氏出事地點為突破口，通過排查白色麵包車輛、兇器等手段先查明案情再抓人。可是令局長破案心切，他對祝隊長道：“照那樣查，這個案子拖的時間就長了。辦案必須快刀斬亂麻，給犯罪分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令局長抓起電話，先給行署公安局閆局長匯報了調查進展情況，然後提出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預案。由於這個案件是閆局長整體掌握，得到他同意後，令局長立即下達了抓捕任務。並親自打電話給齊興縣公安局乙局長，請他下午派員配合齊陽警方行動。
祝隊長隻得按照令局長的安排，提前吃了中飯，帶領幾名警員趕赴齊興縣。給齊興警方接頭後，研究了抓捕方案，然後開車一起直奔縣城西關，實施抓捕行動。
兩輛警車拉響警笛，唿嘯而來，嚇得街道兩邊群眾躲閃讓道。也有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紛紛走出門來觀看。
警車停在了一個離目標不遠的路邊，幹警們下了車，由齊興警員帶路，來到龐召住處。可是令抓捕人員沒想到的是，龐家大門緊鎖。
祝隊長似乎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為了避免擴大影響，打草驚蛇，他立即命令人馬原路撤迴。
來到警車前，祝隊長決定自己和一名警員留下，並要求齊興留下一名認識龐召的警員配合，在這裏守候，其餘人員先迴局裏待命。
祝隊長一直守候到天黑，不見龐家有動靜。向鄰居打聽，有人說上午還見他迴來呢。祝隊長問龐召家其他人的情況，有個知情的老大娘道：“兩口子感情不好，媳婦經常帶著孩子迴娘家住，也有幾天沒見過了。”祝隊長知道即使找到他家屬也沒有用，隻得沉住氣輪流看守，一直守到第二天中午還不見人影。他決定留下一名警員繼續監視，其餘全部撤迴了齊陽。
祝隊長迴到齊陽，向令局長匯報了情況，令局長在電話裏已經知道他們吃了閉門羹，這次抓捕沒能成功使他大失所望。問道：“難道走漏了風聲？”祝隊長道：“前天已經向你匯報，調查時那個豬老大就講過，這個龐召跟公安局有著複雜的關係。”
令局長道：“關係再複雜，也沒給他們留機會。他總不會跟乙局長有關係吧？我隻給乙局長打了電話，請他派人配合行動，連抓誰都沒講。即使關係再好，堂堂的局長也不可能通風報信吧？再說了，連他也不知道咱們要抓誰呀！”
祝隊長道：“局長說笑話了，誰能懷疑乙局長？”令局長道：“我隻所以采取閃電行動，就是怕夜長夢多，沒想到還是出現這樣的結果。你說姓龐的關係複雜，我覺得這麽短的時間內，難道還會有人搗鬼，是誰能把我們的行動猜那麽準呢？”
祝隊長知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懷疑齊興警方內部有問題。於是道：“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倒是想起一件事。就是我們在調查豬老大時，他老婆說，龐召的手下來找過豬老大。她老婆還問我們，是不是龐召看到停在門口的警車了，心裏有鬼，才叫人來探聽情況的。”
令局長像抓住了把柄，道：“這就對了，原來姓龐的注意到警車了，說明他們已經發現你們在調查他，所以做賊心虛，也可能是先躲起來了。”祝隊長道：“我覺得不太可能。龐召是個‘幾進幾出’的人物，怎麽會那麽膽小，看到警車就嚇跑了？”
令局長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剛才說姓龐的人去找姓豬的？”祝隊長道：“對。”令局長不解地道：“這就奇怪了，他們之間應當是不共戴天，難道還互相來往？”
祝隊長道：“他們之間好像又和好了，這一點我沒給你講清楚。開始我也不相信，那麽大的仇，怎麽會和好呢？可是聽豬老大講，龐召主動要跟他和好，自己也是為了讓老婆過個安頓日子，不計前嫌了。”
令局長道：“這個姓豬的夠大度的。照這麽說，他們和好了，難道這個姓豬的會把你們調查的事情告訴他？”祝隊長道：“我也在考慮，覺得也是不可能。原來打打殺殺的倒無所謂，可這一次已經明白了，龐召本來要綁架的是他老婆，還能原諒他？再說了，我一再強調，讓他保密。難道轉臉就告訴龐召？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令局長點點頭，道：“這就奇怪了，我們這麽快的速度，竟然還能出紕漏。”想了想，又道：“這個人是不是真跑了呢，我還在懷疑？”
祝隊長提出：“暫時還是先放棄抓捕行動。由於動靜搞得太大，他就是原來沒跑，現在也該躲起來了。反正我們留個線人在那裏監視，他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是咱們這邊不能耽誤，建議現在還是把警力轉移到楊氏出事地點的偵查上。”令局長這才同意了。
再說龐召當晚喝多了酒，一覺睡到日出三竿。爬起來解手，本來想穿衣服去鐵頭老大家，把“收服”豬老大的消息告訴他。可還是覺得有些頭暈不舒服，便又躺倒床上。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他隻得下來接電話。
聽到是鐵頭的聲音，立即道：“老大，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去您那裏呢。”鐵頭道：“那就過來一趟吧。”龐召以為鐵頭是為了豬老大的事著急呢，哪還顧得頭暈頭痛，連忙穿了衣服，去了鐵頭老大家。
鐵頭把他迎到屋內，開口便問：“這幾天你都到哪兒去過？”龐召道：“哪裏也沒去。就昨天晚上跟豬老大在一起喝場酒，喝得到現在還不舒服。”鐵頭讓他坐下來，遞了煙。問道：“跟姓豬的喝起酒來了？”龐召得意洋洋道：“再能的人也怕敬，終於被我拿下，同意幫忙。”鐵頭道：“我今天叫你來，可不是說這個事。還把他拿下來了呢？知道嗎，他把你給告了！”
龐召吃了一驚，道：“什麽，他、他、他告了我？”鐵頭道：“你們昨天在一起沒說這事？”龐召道：“沒有呀。”鐵頭道：“我昨天晚上也是赴了一個酒場，其中有個湯潔，在公安局辦公室上班，那也是個小弟兄。散了場他送我，說了這件事。昨天上午齊陽刑警隊來這裏調查姓豬的，就是他帶著去的。他說姓豬的指認‘七鬼’就是你雇的，這裏麵牽涉到人命案子。他跟我講的意思，這個案件是地區直管，不是齊興公安局問得了的，叫你一定得注意。”
幾句話說得龐召目瞪口呆，愣了一會兒，氣的罵道：“這都怪阮三，在哪裏找這幾個死鬼，事沒辦成，倒是惹出了大禍！”鐵頭道：“現在怪也沒有用，得想辦法。我估計姓豬的也是瞎猜，你們在一起喝酒，總不會把這樣的事告訴他吧。他說‘七鬼’是你雇的，有證據嗎？”
龐召想了想：真該死，昨天在酒場上才跟豬老大說了實話，講這些人是阮三找的，現在真是後悔莫及。
但是，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跟鐵頭老大講，隻是應付道：“他哪有什麽證據？肯定是瞎猜的。”鐵頭道：“所以，這可不能開玩笑，就是找到你頭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七鬼是你找的。”龐召道：“那是、那是。”鐵頭又道：“現在形勢不好，全國開展嚴打鬥爭，說白了又是個運動，可得注意！”
正說著話，電話響了。鐵頭接過電話，問道：“誰呀？”電話裏傳出一個急促的聲音：“我是在外麵給您打的電話。”鐵頭道：“知道了，有事你說？”電話中道：“昨天晚上跟你講的那件事，馬上就去抓人。”
鐵頭有些意想不到，問道：“啊，這麽快？”對方道：“也是巧的很，我正在跟局長匯報，昨天齊陽刑警來查案子的情況。突然齊陽的局長打來電話，要我們局長協助抓人。他們采取這麽快的行動，我覺得肯定是抓這個案子的人，專門出來給你講一聲。”電話便掛斷了。
鐵頭知道龐召也聽見了，對他道：“看看，攆在這個風頭上，說出事就出事。幸虧及時得到消息，否則想躲也來不及。”龐召道：“老大真是手眼通天，齊陽的事也跑不出你的手心。”
鐵頭道：“啥時候了，還吹捧我。還是趕緊想辦法，先躲起來吧？”龐召猶豫道：“躲起來，那得躲到什麽時候？”鐵頭道：“運動，不懂嗎？運動都是一陣風，你又不是沒經過。躲就躲一陣子，反正比抓進去強。有事打電話聯係就是。”
龐召不敢不聽鐵頭老大的，迴家帶了些錢，又找到亮子交代一些事情，然後就溜之大吉了。警察哪還能摸到他的蹤影？
再說豬老大從飯店迴來之後，就把酒桌上得到的消息跟高翠蘭說了。高翠蘭才明白龐召一而再、再而三來鬧事的原因。豬老大知道還有一個重要線索，那就是龐召說出了直接聯係‘七鬼’的是城南阮三，隻要抓了他，就能找到七鬼的下落。也免得供出自己的“內線”刺猴當證人了。於是兩口子一直盼著祝隊長來，盡快告訴他這個消息。可是過了好幾天，也不見他們再來調查。
也就是與龐召喝過那場酒之後，豬老大不由得心裏產生一些糾結。他雖然恨龐召，但仔細想一想，還是覺得龐召講的有道理。開個小吃店又苦又累，看著高翠蘭一天到晚的忙活，心疼她不說了，可又能賺幾個錢？自己雖然已經不在仙班，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不同於凡人。就像龐召講的，憑自己一身的本事，用不完的力氣，在齊興城裏稍微幹點事情，也比開小吃店掙得多，總不能就靠賣大饃過日子。
他把這些話說給高翠蘭聽，高翠蘭生怕他與龐召這些人攪合一起，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不但不同意，還發了火，罵道：“就憑他給你二兩‘貓尿’喝了，一個王八吃了，你就聽信他的。那龐召是啥人？警察正在調查他，說不定哪天就進去了。還辦武校呢，你就聽他做夢吧。”豬老大道：“這樣的人不是有能耐嗎，進去還能出來。”
高翠蘭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問他：“如果他害死的是我，你還去跟著他幹嗎？”豬老大本來是試試高翠蘭，卻惹她生了那麽大氣，嚇得再也不敢提了。可高翠蘭仍然沒罷休，說他是個沒有立場的人，早晚會學壞。
這次齊陽警方的抓捕行動沒有成功，令局長沒有及時向行署公安局匯報，因為當事人如何‘逃跑’的是個糊塗帳。他本想等專案組有調查結果再匯報，可是沒過幾天，閆局長打電話追問起來，令局長隻得如實說明情況。閆局長大發雷霆，追問道：“在這樣的時刻，居然能讓嫌疑人逃跑。是誰走漏了風聲，誰報的信，你們查了沒有？”
令局長道：“通風報信不太可能，因為時間安排的非常緊，跟您打電話請示以後，我就命令抓捕組開始行動，中間隻是給齊興的乙局長通了話，請他派人配合抓捕行動。又沒有講抓誰，怎麽會走漏風聲呢？”
閆局長道：“犯罪嫌疑人能掐會算嗎？”令局長道：“聽專案組調查人講，在調查期間，雇兇嫌疑人的手下曾到調查對象店裏找過人，估計是發現了停在調查對象門口的警車。這個被調查人就是雇兇嫌疑人要傷害的對象。由於嫌疑人做賊心虛，知道在調查他，提前逃跑也有可能。”
閆局長道：“我不需要這樣的迴答。在這嚴打刑事犯罪鬥爭的嚴峻形勢下，出現這樣的問題，絕不能容忍。為什麽要開展嚴打？我們應當心知肚明。從另一個角度講，是我們公檢法的工作沒有跟上社會發展的形勢，沒有盡到職責，沒有很好地完成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任務。我覺得這個事件是對我們齊安地區公安隊伍的一次嚴重考驗，我們一定要從政治的高度去認識，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首先從我們自己隊伍裏去清查，凡是參與這件事情的，一個人一個人的查，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篩。我不是想搞什麽人人過關，而是對事不對人。無論結果如何，就像給我們的隊伍消一次毒一樣。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查不出來，還怎麽去辦大案要案，怎麽去開展嚴打刑事犯罪鬥爭？”
令局長知道他是一個新調任的老公安，作風十分嚴謹，連忙答應：“是是是。”閆局長還是怒氣未消，又道：“這個案子我以為是十拿九穩，順藤摸瓜，可以一追到底，抓到‘大魚’，沒想到會辦成這個樣子。”
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樣吧，馬上我派督查室兩名人員過去，協助專門調查這件事情。先從你們那裏查起，然後再到齊興去查。怎麽樣，你有什麽意見嗎？”令局長答應道：“沒意見，一切聽從閆局長安排！”正是：
集中精力辦大案 馬不停蹄抓嫌犯
十拿九穩應成功 行動失敗成遺憾
隻有龐召還克製一些，先叫小弟兄們上，自己留點餘地，沒想到也醉意朦朧了。他拍著旁邊睡著的栗豹，喊道：“起來、起來，別在這裏丟人，跟大哥喝酒呀！”看著喊不動，便對豬老大道：“大哥，他喝多了，別理他。”豬老大瞪著眼道：“誰是你大哥？”龐召眨巴眨巴眼，道：“對、對，叫錯了。我以為是鐵頭老大呢，叫錯了。”
豬老大問道：“你有個鐵頭老大？”龐召道：“誰敢叫他鐵頭，他就是個老大。”豬老大道：“鐵頭就是個鐵頭，誰叫他老大？”龐召看著豬老大，又眨巴著眼想了想，道：“對，他就是個鐵頭，我喊他老大。”
豬老大問道：“聽說他是你的拜把老大？”龐召道：“對。你可能不知道，老大這個人特講義氣。不信你到城裏問問，‘黨政財文公檢法、地痞流氓豆腐渣’，沒有他擺不平的。說句老實話，這個武術學校就是他想著要辦。你，也是他叫我請的。”豬老大問道：“他怎麽認識我？”龐召笑道：“他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嗎？”豬老大道：“哦——這麽一說，你們去小吃店打架，要攆我們走的，也是他的主意？”
龐召拍著桌子道：“對對對，你也知道了？”豬老大道：“我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嗎？”龐召被他繞迷了，眨巴眼想了想，道：“對對對，現在都是自己了，我也不瞞你。要不是他叫我、把你攆走，咱們恐怕到現在還不認識呢。”
豬老大道：“我沒有得罪你老大呀？”龐召道：“誰說你得罪他了？我跟你說，他有個相好的，你知道是誰嗎？”豬老大搖頭道：“我怎麽知道是誰？”龐召道：“她就是你的房東、馮四的表妹。”
豬老大才弄清這裏麵的關係。道：“馮四的表妹，我更不認識她呀？”龐召道：“你認識她幹嘛？我是說這個事與馮四、毛妮有關係，我估計是馮四看你小吃店生意不錯，想把你們攆走自己幹。可馮四呢，有些怕你，這才托了毛妮。這樣多省事呢，叫我把你們攆走，他房租也不要退了。”
正說得帶勁，忽然想起了什麽，忙道：“這可都是我瞎猜的，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真說不清楚。”
豬老大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也不再追問。龐召拍著豬老大道：“大哥，過去的事情不提了，都是小弟我的錯，我再自罰一杯。”說著，端起酒杯喝了。豬老大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再跟他計較，隻能任他亂喊。
龐召喊刺猴倒酒，刺猴已經站不起來。再喊亮子，亮子一驚，伸手時把麵前湯碗、杯子都碰掉了，潑了一身湯，隻顧得擦衣服了。龐召隻得拿過酒瓶，給自己倒滿酒，道：“都不是盛酒的家夥。來，還是我陪老大、哦——不，前輩。”
兩個人又連喝三杯，豬老大突然問龐召：“陰陽山七鬼是從那兒請來的，也是你的朋友嗎？”龐召愣了一下，道：“七鬼？媽的，別提他了。”豬老大道：“怎麽迴事？”龐召道：“那是阮三坑了我。”豬老大問道：“哪個阮三？”龐召道：“不就是南關的阮三嗎？說起來，我們也是一起‘跪倒爬起來的’，可是這次他害苦了我。花了冤枉錢不說，還差點出了大事。”豬老大問道：“出什麽大事？”
龐召正要說出‘七鬼’可能抓錯人的事，可突然下意識地看了看豬老大。雖然醉眼朦朧，但還是認出了麵前就是當時的對手豬老大，頓時警覺起來。拐個彎道：“不、不是出什麽大事，就是說他們什麽事也沒辦成。”豬老大道：“他們要是把事辦成了，今天咱們也不會在一起吃酒了？”龐召大笑起來，道：“對對對，你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豬老大繼續問：“這幫人到底是哪裏的？”龐召道：“你問哪裏的幹什麽？”豬老大故意道：“問問，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呢。”龐召道：“呸——跟他們交朋友？下三濫，無名鼠輩。”豬老大道：“怎麽無名鼠輩，他們不是陰陽山的嗎？這陰陽山在哪裏呀？”
龐召道：“我哪裏知道？都是阮三狗日的聯係的。聽他說，好像離這裏不遠，但不是齊興縣，可能是齊陽哪個山窩裏的。”豬老大道：“不是齊興的？”龐召道：“要是咱縣裏的，還要他姓阮的找？這幾個人連城裏人都不是，就是鄉裏幾個騙錢的小混混。”
他突然懷疑道：“你老問這、做什麽？”豬老大道：“他雖然沒有給你辦成事，可我得感謝他呀。”龐召想了想，又哈哈大笑道：“大哥——不，前輩真會開玩笑。”
豬老大覺得問不出什麽來了，站了起來，也裝著站不穩的樣子，道：“不能喝了，再喝就走不了嘍。”說著，徑自朝外走去。龐召起來本想送他，可是剛離開座位，便打了個趔趄，忙用手扶著牆，喊道：“亮子，快送送。”亮子還沒站起來，靳虎卻道：“還是我去送吧。”看樣子唯有靳虎沒喝多，走起來還是利索的，一直把豬老大送到大門口。
再說祝隊長一行迴到齊陽，第二天便把調查情況立即向公安局長、專案領導小組組長作了匯報。令局長聽了十分高興，因為嚴打刑事犯罪專項鬥爭已經拉開序幕，縣裏正籌備召開相應的公判、誓師大會，如果能夠盡快破獲這個在本地區反映比較強烈的大案，一定會引起上級重視，形成很大的影響和震懾作用。他認為這次調查有了重大突破，隻要抓住雇兇的龐召，就能找到‘七鬼’的下落，破獲這個犯罪團夥易如反掌，於是他決定立即抓捕龐召。
可是祝隊長卻認為現在抓龐召為時過早，一是對龐召雇兇的證人還未調查清楚；二是根據上一次辦理雇兇殺人案件的經驗，即便龐召是雇兇嫌疑人，跟上個案件一樣，也是中間人介紹的。抓了龐召，其他當事人可能會聞風而逃，給辦案造成更大困難。他提議可以按照豬老大提供的線索，以楊氏出事地點為突破口，通過排查白色麵包車輛、兇器等手段先查明案情再抓人。可是令局長破案心切，他對祝隊長道：“照那樣查，這個案子拖的時間就長了。辦案必須快刀斬亂麻，給犯罪分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令局長抓起電話，先給行署公安局閆局長匯報了調查進展情況，然後提出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預案。由於這個案件是閆局長整體掌握，得到他同意後，令局長立即下達了抓捕任務。並親自打電話給齊興縣公安局乙局長，請他下午派員配合齊陽警方行動。
祝隊長隻得按照令局長的安排，提前吃了中飯，帶領幾名警員趕赴齊興縣。給齊興警方接頭後，研究了抓捕方案，然後開車一起直奔縣城西關，實施抓捕行動。
兩輛警車拉響警笛，唿嘯而來，嚇得街道兩邊群眾躲閃讓道。也有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紛紛走出門來觀看。
警車停在了一個離目標不遠的路邊，幹警們下了車，由齊興警員帶路，來到龐召住處。可是令抓捕人員沒想到的是，龐家大門緊鎖。
祝隊長似乎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為了避免擴大影響，打草驚蛇，他立即命令人馬原路撤迴。
來到警車前，祝隊長決定自己和一名警員留下，並要求齊興留下一名認識龐召的警員配合，在這裏守候，其餘人員先迴局裏待命。
祝隊長一直守候到天黑，不見龐家有動靜。向鄰居打聽，有人說上午還見他迴來呢。祝隊長問龐召家其他人的情況，有個知情的老大娘道：“兩口子感情不好，媳婦經常帶著孩子迴娘家住，也有幾天沒見過了。”祝隊長知道即使找到他家屬也沒有用，隻得沉住氣輪流看守，一直守到第二天中午還不見人影。他決定留下一名警員繼續監視，其餘全部撤迴了齊陽。
祝隊長迴到齊陽，向令局長匯報了情況，令局長在電話裏已經知道他們吃了閉門羹，這次抓捕沒能成功使他大失所望。問道：“難道走漏了風聲？”祝隊長道：“前天已經向你匯報，調查時那個豬老大就講過，這個龐召跟公安局有著複雜的關係。”
令局長道：“關係再複雜，也沒給他們留機會。他總不會跟乙局長有關係吧？我隻給乙局長打了電話，請他派人配合行動，連抓誰都沒講。即使關係再好，堂堂的局長也不可能通風報信吧？再說了，連他也不知道咱們要抓誰呀！”
祝隊長道：“局長說笑話了，誰能懷疑乙局長？”令局長道：“我隻所以采取閃電行動，就是怕夜長夢多，沒想到還是出現這樣的結果。你說姓龐的關係複雜，我覺得這麽短的時間內，難道還會有人搗鬼，是誰能把我們的行動猜那麽準呢？”
祝隊長知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懷疑齊興警方內部有問題。於是道：“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倒是想起一件事。就是我們在調查豬老大時，他老婆說，龐召的手下來找過豬老大。她老婆還問我們，是不是龐召看到停在門口的警車了，心裏有鬼，才叫人來探聽情況的。”
令局長像抓住了把柄，道：“這就對了，原來姓龐的注意到警車了，說明他們已經發現你們在調查他，所以做賊心虛，也可能是先躲起來了。”祝隊長道：“我覺得不太可能。龐召是個‘幾進幾出’的人物，怎麽會那麽膽小，看到警車就嚇跑了？”
令局長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剛才說姓龐的人去找姓豬的？”祝隊長道：“對。”令局長不解地道：“這就奇怪了，他們之間應當是不共戴天，難道還互相來往？”
祝隊長道：“他們之間好像又和好了，這一點我沒給你講清楚。開始我也不相信，那麽大的仇，怎麽會和好呢？可是聽豬老大講，龐召主動要跟他和好，自己也是為了讓老婆過個安頓日子，不計前嫌了。”
令局長道：“這個姓豬的夠大度的。照這麽說，他們和好了，難道這個姓豬的會把你們調查的事情告訴他？”祝隊長道：“我也在考慮，覺得也是不可能。原來打打殺殺的倒無所謂，可這一次已經明白了，龐召本來要綁架的是他老婆，還能原諒他？再說了，我一再強調，讓他保密。難道轉臉就告訴龐召？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令局長點點頭，道：“這就奇怪了，我們這麽快的速度，竟然還能出紕漏。”想了想，又道：“這個人是不是真跑了呢，我還在懷疑？”
祝隊長提出：“暫時還是先放棄抓捕行動。由於動靜搞得太大，他就是原來沒跑，現在也該躲起來了。反正我們留個線人在那裏監視，他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是咱們這邊不能耽誤，建議現在還是把警力轉移到楊氏出事地點的偵查上。”令局長這才同意了。
再說龐召當晚喝多了酒，一覺睡到日出三竿。爬起來解手，本來想穿衣服去鐵頭老大家，把“收服”豬老大的消息告訴他。可還是覺得有些頭暈不舒服，便又躺倒床上。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他隻得下來接電話。
聽到是鐵頭的聲音，立即道：“老大，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去您那裏呢。”鐵頭道：“那就過來一趟吧。”龐召以為鐵頭是為了豬老大的事著急呢，哪還顧得頭暈頭痛，連忙穿了衣服，去了鐵頭老大家。
鐵頭把他迎到屋內，開口便問：“這幾天你都到哪兒去過？”龐召道：“哪裏也沒去。就昨天晚上跟豬老大在一起喝場酒，喝得到現在還不舒服。”鐵頭讓他坐下來，遞了煙。問道：“跟姓豬的喝起酒來了？”龐召得意洋洋道：“再能的人也怕敬，終於被我拿下，同意幫忙。”鐵頭道：“我今天叫你來，可不是說這個事。還把他拿下來了呢？知道嗎，他把你給告了！”
龐召吃了一驚，道：“什麽，他、他、他告了我？”鐵頭道：“你們昨天在一起沒說這事？”龐召道：“沒有呀。”鐵頭道：“我昨天晚上也是赴了一個酒場，其中有個湯潔，在公安局辦公室上班，那也是個小弟兄。散了場他送我，說了這件事。昨天上午齊陽刑警隊來這裏調查姓豬的，就是他帶著去的。他說姓豬的指認‘七鬼’就是你雇的，這裏麵牽涉到人命案子。他跟我講的意思，這個案件是地區直管，不是齊興公安局問得了的，叫你一定得注意。”
幾句話說得龐召目瞪口呆，愣了一會兒，氣的罵道：“這都怪阮三，在哪裏找這幾個死鬼，事沒辦成，倒是惹出了大禍！”鐵頭道：“現在怪也沒有用，得想辦法。我估計姓豬的也是瞎猜，你們在一起喝酒，總不會把這樣的事告訴他吧。他說‘七鬼’是你雇的，有證據嗎？”
龐召想了想：真該死，昨天在酒場上才跟豬老大說了實話，講這些人是阮三找的，現在真是後悔莫及。
但是，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跟鐵頭老大講，隻是應付道：“他哪有什麽證據？肯定是瞎猜的。”鐵頭道：“所以，這可不能開玩笑，就是找到你頭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七鬼是你找的。”龐召道：“那是、那是。”鐵頭又道：“現在形勢不好，全國開展嚴打鬥爭，說白了又是個運動，可得注意！”
正說著話，電話響了。鐵頭接過電話，問道：“誰呀？”電話裏傳出一個急促的聲音：“我是在外麵給您打的電話。”鐵頭道：“知道了，有事你說？”電話中道：“昨天晚上跟你講的那件事，馬上就去抓人。”
鐵頭有些意想不到，問道：“啊，這麽快？”對方道：“也是巧的很，我正在跟局長匯報，昨天齊陽刑警來查案子的情況。突然齊陽的局長打來電話，要我們局長協助抓人。他們采取這麽快的行動，我覺得肯定是抓這個案子的人，專門出來給你講一聲。”電話便掛斷了。
鐵頭知道龐召也聽見了，對他道：“看看，攆在這個風頭上，說出事就出事。幸虧及時得到消息，否則想躲也來不及。”龐召道：“老大真是手眼通天，齊陽的事也跑不出你的手心。”
鐵頭道：“啥時候了，還吹捧我。還是趕緊想辦法，先躲起來吧？”龐召猶豫道：“躲起來，那得躲到什麽時候？”鐵頭道：“運動，不懂嗎？運動都是一陣風，你又不是沒經過。躲就躲一陣子，反正比抓進去強。有事打電話聯係就是。”
龐召不敢不聽鐵頭老大的，迴家帶了些錢，又找到亮子交代一些事情，然後就溜之大吉了。警察哪還能摸到他的蹤影？
再說豬老大從飯店迴來之後，就把酒桌上得到的消息跟高翠蘭說了。高翠蘭才明白龐召一而再、再而三來鬧事的原因。豬老大知道還有一個重要線索，那就是龐召說出了直接聯係‘七鬼’的是城南阮三，隻要抓了他，就能找到七鬼的下落。也免得供出自己的“內線”刺猴當證人了。於是兩口子一直盼著祝隊長來，盡快告訴他這個消息。可是過了好幾天，也不見他們再來調查。
也就是與龐召喝過那場酒之後，豬老大不由得心裏產生一些糾結。他雖然恨龐召，但仔細想一想，還是覺得龐召講的有道理。開個小吃店又苦又累，看著高翠蘭一天到晚的忙活，心疼她不說了，可又能賺幾個錢？自己雖然已經不在仙班，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不同於凡人。就像龐召講的，憑自己一身的本事，用不完的力氣，在齊興城裏稍微幹點事情，也比開小吃店掙得多，總不能就靠賣大饃過日子。
他把這些話說給高翠蘭聽，高翠蘭生怕他與龐召這些人攪合一起，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不但不同意，還發了火，罵道：“就憑他給你二兩‘貓尿’喝了，一個王八吃了，你就聽信他的。那龐召是啥人？警察正在調查他，說不定哪天就進去了。還辦武校呢，你就聽他做夢吧。”豬老大道：“這樣的人不是有能耐嗎，進去還能出來。”
高翠蘭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問他：“如果他害死的是我，你還去跟著他幹嗎？”豬老大本來是試試高翠蘭，卻惹她生了那麽大氣，嚇得再也不敢提了。可高翠蘭仍然沒罷休，說他是個沒有立場的人，早晚會學壞。
這次齊陽警方的抓捕行動沒有成功，令局長沒有及時向行署公安局匯報，因為當事人如何‘逃跑’的是個糊塗帳。他本想等專案組有調查結果再匯報，可是沒過幾天，閆局長打電話追問起來，令局長隻得如實說明情況。閆局長大發雷霆，追問道：“在這樣的時刻，居然能讓嫌疑人逃跑。是誰走漏了風聲，誰報的信，你們查了沒有？”
令局長道：“通風報信不太可能，因為時間安排的非常緊，跟您打電話請示以後，我就命令抓捕組開始行動，中間隻是給齊興的乙局長通了話，請他派人配合抓捕行動。又沒有講抓誰，怎麽會走漏風聲呢？”
閆局長道：“犯罪嫌疑人能掐會算嗎？”令局長道：“聽專案組調查人講，在調查期間，雇兇嫌疑人的手下曾到調查對象店裏找過人，估計是發現了停在調查對象門口的警車。這個被調查人就是雇兇嫌疑人要傷害的對象。由於嫌疑人做賊心虛，知道在調查他，提前逃跑也有可能。”
閆局長道：“我不需要這樣的迴答。在這嚴打刑事犯罪鬥爭的嚴峻形勢下，出現這樣的問題，絕不能容忍。為什麽要開展嚴打？我們應當心知肚明。從另一個角度講，是我們公檢法的工作沒有跟上社會發展的形勢，沒有盡到職責，沒有很好地完成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任務。我覺得這個事件是對我們齊安地區公安隊伍的一次嚴重考驗，我們一定要從政治的高度去認識，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首先從我們自己隊伍裏去清查，凡是參與這件事情的，一個人一個人的查，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篩。我不是想搞什麽人人過關，而是對事不對人。無論結果如何，就像給我們的隊伍消一次毒一樣。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查不出來，還怎麽去辦大案要案，怎麽去開展嚴打刑事犯罪鬥爭？”
令局長知道他是一個新調任的老公安，作風十分嚴謹，連忙答應：“是是是。”閆局長還是怒氣未消，又道：“這個案子我以為是十拿九穩，順藤摸瓜，可以一追到底，抓到‘大魚’，沒想到會辦成這個樣子。”
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樣吧，馬上我派督查室兩名人員過去，協助專門調查這件事情。先從你們那裏查起，然後再到齊興去查。怎麽樣，你有什麽意見嗎？”令局長答應道：“沒意見，一切聽從閆局長安排！”正是：
集中精力辦大案 馬不停蹄抓嫌犯
十拿九穩應成功 行動失敗成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