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突如其來的溫柔,我在愣神過後也漸漸鬆開了她的手腕,不過溫晚並沒有抬頭,而是拉開我的拉鏈後又往我胸口鑽了鑽。


    “我一直在用啊,不過用得少,味道很淡。”


    “怪不得,我還以為你忘記了,不過用得少沒啥用啊?”


    “那瓶不多啊,用多了可就沒了。”


    “再找我要不就是了……”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叫伸手要來的棗不甜。”


    “你去死!矯情!”


    等車子把我們放到村口時已經十點鍾了,雖然我們知道村子的位置,但是卻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


    於是我們便拉著行李箱開始挨家挨戶的問了起來,很快我們便在一個熱心的大爺的帶領下見到了一棵大槐樹。


    大爺接過我手裏的煙指了指,笑著說道:“大槐樹旁邊的那戶就是,不過沒亮燈,我也不知道她在家不。”


    在道謝過後,我便坡著腳和溫婉一起來到了蘇朝露的家門口,由於蘇朝露一家都是在濟南生活,所以這裏還保留著上個世紀中旬的那種建築風格,就是由磚頭壘起來的牆壁,房頂則是青色的瓦片,隻是一眼,我便喜歡上了這裏,畢竟這種建築現在可不多見。


    我輕輕敲了下門上的鐵環,在等待了許久後我才朝溫晚說道:“沒人誒。”


    溫晚還在怕打著衣服想要散去身上的豬味,她皺了下眉,然後透過門縫看了眼後無奈的說道:“這用手機聯係一點驚喜感都沒有,唉……”


    正當她準備給蘇朝露打電話時,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吆喝聲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按住了溫晚的手,笑著說道:“那邊好像有演出,行李先放在她家門口,咱們去看看唄。”


    溫晚也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音,無奈的放下了手機說道:“好吧。”


    順著聲音來源走,很快我便看到了一群圍坐在一起的老頭老太太,而在那群老太太對麵,則是一個穿著戲服的女人。


    隨著眾人不斷的叫好,蘇朝露的聲音也愈發尖銳,而讓我更加吸引注意力的,則是一個充氣的靈堂。


    我和溫晚對視了一眼便彎著腰走了過去,蘇朝露並沒發現我們,繼續唱著那婉轉悠長的豫劇。


    她的眼裏的悲切,靈堂的蕭瑟一起和圍觀眾人臉上的笑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也用一個煙從一個爺爺嘴裏打探出了今天是是這戶人家在辦老人去世的三周年,而蘇朝露則是跟著樂隊一起來演出。


    雖然不懂這裏的習俗,但是我卻明白戲曲總該有配樂的,於是我指著蘇朝露身後的電子琴問道:“奏樂的人呢?”


    “喝多了,這家人也是,灌誰不好,把請來的老師灌多了。”


    頓了頓,他又讚賞的看了一眼蘇朝露,笑著感歎道:“這姑娘是真不錯,算是把他家的手藝全都接了下來。”


    穿過人群,我也把視線放在了蘇朝露身上,猶豫了許久後我便戳了戳溫晚說道:“跟著奏樂,跟著舞……”


    說完後我便拄著粉紅色拐杖,彎腰偷偷來到了蘇朝露身後,在那群老頭老太不解的目光中坐在了電子琴旁。


    簡單的調試了幾下,我便低頭按下了琴鍵,隨著一聲喪禮專用的聲音響起後,蘇朝露也放下話筒迴頭看向了我。


    被刻意製造的相遇總會讓另一個人長時間發呆,蘇朝露在迴頭看到我後便一眼不眨的出神望著我,我也看到了她眼裏不停變換著的情緒。


    我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眼神竟然可以複雜到這種程度,不解和疑惑交織,震驚和意外糾纏,最後顯露出來的竟然是釋懷。


    在演出完後,蘇朝露也撇去了那抹淒涼,走在迴家的路上看著我兜裏鼓鼓的煙朝溫晚開心的問道:“溫晚,這家夥沒抽煙吧?”


    “誰知道呢。”


    我哈哈笑了笑,信誓旦旦的說道:“當然抽了,不過滿打滿算也就一根,都是許諾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問他。”


    “才不要。”


    說完後,她又抿了下嘴接著問道:“你們怎麽了來了呀?”


    溫晚看了眼我的拐杖,笑著說道:“這家夥蹄子恢複的不錯,想你了就來了。”


    “可是……好吧,不過我家裏很簡陋,晚上可能會很冷。”


    “北方的孩子抗凍,哪裏會冷。”


    “桶哥,你確定?”


    “當然嘍。”


    在嬉笑中我們也很快走進了蘇朝露的家,我也明白了她所說的冷是什麽樣子,院子裏能住人的一共隻有一間屋子,剩下的要麽牆壁上有個大窟窿,要麽就是窗戶玻璃殘缺著,就連房間裏的燈,都是那種散發著黃光的鎢絲燈泡。


    蘇朝露尷尬的撓兩下後腦勺,無奈的看著我們說道:“明白為什麽我不讓你們來了吧,根本住不開。”


    “誰說住不開啊,這地兒多好啊。”


    溫晚指著她的床鋪接著說道:“擠一擠,能睡下的。”


    “那我呢?”


    “你睡豬圈!”


    “……”


    還沒等我反駁,蘇朝露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古怪的湊到我身邊聞了聞。


    “桶哥,你拉屎沒擦屁股?”


    “……你能不能把話說好聽點。”


    說著,我又指了指溫晚說道:“是她沒擦。”


    隨著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我也痛苦的捂著腦袋哎呦了一聲。


    “你可別提了,為了給你個驚喜,我們倆可是坐著拉豬的車來的,你這能洗澡嗎?”


    蘇朝露愣了下,隨後咬著嘴唇指了指院外說道:“洗手間我找人裝修過,可以的。”


    “那行,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後溫晚便從行李箱裏拿出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走出了屋子,而我覺得自己也臭臭的,於是便笑著朝蘇朝露說道:“這戲服穿上不得勁,你換了吧,我出去一會兒。”


    雖然房間很簡陋,但院子卻被收拾的非常利索,而就在我不遠處,還有一些唱戲用的道具,雖然已經生了鏽,但是那把劍還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拄著拐杖走過去把劍拿在了手裏,猶豫片刻後又放下了拐杖揮動了幾下。


    “那把劍是我爸爸送我的。”


    我迴頭看了一眼,發現蘇朝露正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笑著看著我。


    “很不錯誒,小時候我就希望有一把劍,想想就帥。”


    “送給你了,不過生鏽了。”


    我愣下神,把劍放下後尷尬的說道:“我可不能要。”


    “那咋啦,我也用不著。”


    說著蘇朝露起身走過來拿起那把劍舞動了幾下,又重新放在了我的手裏。


    見我拿著劍後退了幾步,她皺起眉頭看著我問道:“你躲什麽?”


    “我臭。”


    蘇朝露撇了下嘴,隨後便拉著我坐在了石階上,她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我也把目光放在了那把劍上。


    劍柄處刻了一個露字,雖然劍身滿是被鏽蝕的痕跡,但是卻被洗刷的很幹淨。


    “常青。”


    “嗯?”


    蘇朝露看著我眼珠轉了轉,然後把腦袋湊了過來,我本以為她要和我說些什麽悄悄話,沒想到她卻小聲呢喃道:“洗手間的門鎖不上,你要不要去偷看大美女洗澡?”


    “……”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然後挺直了胸膛說道:“我可是個正人君子,怎麽會去幹那種齷齪的事!”


    還沒等蘇朝露開口,洗手間裏便傳來了溫晚的聲音。


    “啥?什麽君子?”


    “常青說要偷看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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