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問也跟著追問:“咱跟縣令家又沒打過交道,你怎麽還跟縣令夫人結下梁子的?縣令夫人不是王三小姐的小姨?


    怎麽還來你店裏害人?她這樣不也是在害王三小姐?畢竟王三小姐也是東家之一。”


    沈清棠先把粥碗往李素問手邊推了下,“娘,你別急!先喝口粥壓壓驚。這麽多問題我得一個個迴答。”


    她側過身,給坐在季宴時懷中的小糖糖擦了擦口水,才迴答沈清柯的問題,“對,不是頭一次。上次虎爺砸咱們店應該是她指使的。


    稅課局來店裏查賬八成也是她的手筆。”


    季宴時把糖糖遞給沈清棠,接著喂果果。


    沈清棠抱著糖糖,額頭抵著糖糖的額頭蹭了蹭,繼續迴答李素問,“縣令夫人這人嫉妒心太強,看著我比她漂亮就非要弄死我。


    王如意也是今日才知道她小姨要對付我。


    我猜未來一陣子怕是見不著王如意了。”


    半真半假的話才更容易讓人相信。


    小糖糖咯咯笑,兩手去抓沈清棠的臉。


    沈清棠躲開。


    小手還掌握不住力道,被她抓兩下還怪疼的。


    李素問和沈嶼之對視一眼,俱是半信半疑。


    哪有人因為別人比自己好看就想害死人家的?


    可……


    沈清棠確實好看。


    沈清棠本就底子好,流放路上受折磨太多才麵黃肌瘦,生完孩子之後,才一天比一天好看。


    如今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不單人臉色好、身材略豐腴了些,就連氣質都跟以前大不一樣。


    因嫉妒她,找她麻煩,似乎,也說得過去?


    比起沈嶼之夫婦,沈清柯更在意接下來的事,“今日鬧這一遭,跟縣令怕是結仇了。得想想要怎麽應對。”


    沈嶼之點頭,“不止是縣令。縣令夫人和王夫人是姐妹,若是縣令和王員外聯手……”


    他長歎一聲。


    沈家怕是沒有活路啊!


    沈清柯又開始屈指敲桌麵,他也在愁這個問題。


    李素問眉心蹙起,看看夫君再看看兒子,見他們一臉愁容,頓時有些慌。


    再看看沈清棠,怔住。


    沈清棠一臉淡定地摟著糖糖,用勺子給她喂了些水。


    她側著頭,身子略往季宴時這邊傾。


    季宴時攬著果果的手正好靠近沈清棠。


    像是沈清棠靠在季宴時身上一樣。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家四口。


    李素問看著如畫的四人,眼前閃過三組詞,又因為最後四個字嚇到自己,搖搖頭,晃掉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沈清棠已經淡聲開口:“若王員外和縣令聯手,沈家確實無活路。可若他們翻臉呢?”


    沈清柯側頭看沈清棠,“什麽意思?你有辦法應對?”


    “前有狼後有虎還能有什麽辦法,想辦法坐山看虎鬥唄!咱沒權沒勢自是敵不過他們兩家,可他們互相打,誰能贏?”


    不管誰贏,沈家都能搶一絲生機。


    ***


    縣令夫人在糖水鋪子裏鬧這一出,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


    仕女閣生意稍微受了點兒影響。


    也隻是稍微。


    大家來店裏買甜品主要為了八卦。


    沈清棠幹脆親自寫了個本子,雇了個說書人在門口說故事。


    故事的名字就叫《縣令夫人跟縣令不能說的二三事》。


    當然,在縣令的轄區,就算沈清棠不怕,說書的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造縣令夫人的小黃謠。


    說書人把縣令夫人以及相關人員的名字換了,背景換了,連朝代都換了。


    比如沈清棠從甜品鋪子東家變成了故事裏的豆腐西施。


    縣令夫人成了村裏正夫人。


    連王員外都有名有姓,在故事裏是一村惡霸,窮兇極惡。


    沈清棠添油加醋講縣令夫人如何周轉於兩個男人之間。


    又如何跟王員外行苟且之事。


    兩個人如何周瑜打黃蓋,情深難分。


    縣令如何忍辱負重。


    故事裏,縣令的兒女都不是他親生的。


    沈清棠如何無辜被牽連。


    此類故事,無論古今,人們都愛聽。


    店門前的人圍了一層又一層。


    沈清棠怕他們累著,還讓人趕製了幾條長凳讓他們坐著聽。


    當然,不白聽。


    長凳放在離說書先生最近的位置,屬於店內消費顧客的專屬vip坐席。


    有些來的晚的人,為了坐到最前頭,或多或少得到店裏買些東西。


    沈清棠雖然沒設最低消費,但是糖水鋪子從一開始走的就是高端路線,就沒便宜東西。


    北川百姓滿意、沈清棠滿意、說書先生也滿意。


    至於縣令、縣令夫人以及王員外他們滿意不滿意沈清棠不得而知。


    若是有點什麽遺憾,大抵是王如意沒再來過店裏。


    不止王如意,連沈清紫都沒再出現過。


    自那日之後,兩個人都沒來過仕女閣。


    王如意還好,小丫頭最多是羞於見她。


    沈清棠有點擔心沈清紫。


    可她擔心也沒用,王員外府中,她無從插手,隻能希望沈清紫能少受點兒罪。


    秦征剛去平了一單外賣事故迴來,見鋪子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鄙夷靠在服務台上發呆的沈清棠,“你掉錢眼裏了?怎麽什麽錢都賺?”


    最氣人的是,沈清棠賺錢的辦法就跟不要錢一樣,層出不窮。


    花樣一套又一套。


    套套賺錢,看得人眼紅。


    “我是俗人,就喜歡賺錢!”沈清棠下巴揚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像你,寧願帶著下屬吃糠咽菜……不是,你們連糠都沒有,天天野果子野菜,真高尚!”


    她又不是真土生土長的大乾人,並不在乎所謂的“士農工商”階級分層,她隻信奉“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難倒英雄漢!”。


    秦征被噎了下,瞪沈清棠。


    沈清棠不搭理他,興致勃勃聽著外麵說書的講故事。


    俗話說高手在民間。


    沈清棠雇的這個說書人,多少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口技那叫一絕!


    不單能學動物叫聲,連人聲都能變。


    可以忽男忽女,而且還能不同的男人、女人聲。


    本就誇張的故事再配上別具一格的分角色朗述,很容易讓人著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流放懷孕父不詳,邊關深山蓋大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染千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染千書並收藏流放懷孕父不詳,邊關深山蓋大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