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點頭,理所當然道:“那是!你收留了我們這麽多人呢!還沒來得及感謝你,總得在能力範圍內讓你享受下貴客的待遇。”


    沈清棠點點頭,領了他的好意,坐在墊了衣服的軟草上,指了指秦征手上的傷,“你們打算就這麽徒手開荒?”


    “要不然能怎麽辦?”秦征也很苦惱。


    沈清棠扭頭,望著隔斷那邊的山穀,“你用的帳篷、鋪的地毯無一不是奢侈品。就算餉銀不到位,你自掏腰包也不至於買不起一些工具吧?”


    “我這是缺錢嗎?我這是缺鐵。”


    秦征有和沈清棠同樣的顧慮。


    隱匿行蹤的意思是,像死人一樣消失。


    盡量沒有存在的痕跡。


    也不能讓人通過任何途徑聯想到他們的存在。


    秦征搖頭,一臉深沉地歎息:“你不懂。我們的錢跟你們不一樣,每花一筆都是要記賬的。”


    沈清棠不樂意聽了,“誰家花錢不記賬?”


    她家也記好嘛!


    秦征忙舉手投降,“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的錢包括季宴時的錢都不能動,有專人專管,我們一但動彈,就會被人查到……”


    他下巴輕點了兩下,示意穀中幹活的人,“他們。到時候我們、你們、他們都會死。”


    “若是,我能幫你們買到鐵呢?跟我交易如何?”沈清棠目光在秦征掌心落了落。


    像沈清柯生氣時罵過的那樣,秦征真的是細皮嫩肉的代表,放到現代妥妥的小白臉。


    他白嫩的掌心這會兒都是血泡。


    跟沈家人初到山穀時差不多。


    秦征察覺到沈清棠的視線,不自覺的把手背到身後,搖頭否決沈清棠的提議,“不行!我說的是,我們的錢隻有一動,必然有人追查。


    你……好像也沒那麽難查。被查到,大家還是都得死。”


    “你們可不像怕死的。”


    “那也不能這麽憋屈死吧?要這樣,我們受苦受累餐風露宿圖什麽?”


    “圖什麽?”沈清棠追問。


    秦征:“……”


    “休想套我話,不能說。你也別打聽。


    實話告訴你,現在你們家人進出穀都有人相隨。


    除了保證你們不會泄密,同樣也防著有心人傷害你們。”


    沈清棠點點頭。


    她今天頭一次出穀就發現有人跟蹤了,還不是同一撥。


    倒不是她反偵察能力強。


    主要她身邊跟著個季宴時。


    季宴時一連扔出去兩個人,他們才不再靠近。


    “你說你們最多也在在穀裏待半年。在這裏完全不依賴外界的生存半年是不是也有難度?”


    “有什麽難度?”秦征挑眉不解,“這個季節最好。有野果有野物。吃點野果、打個獵都能湊合半年。”


    沈清棠:“……”


    這天沒法聊了。


    起身走人。


    走了兩步又迴頭,“是,吃的你們可以將就。就你們身上這點兒衣裳難不成還能穿半年?衣服壞了,你們是打算學野人以樹葉遮羞?


    你們願意我還不同意呢!怕汙了眼睛。”


    秦征:“……”


    “行!你要是能想出不暴露我們行蹤的生意,咱們就合夥!”


    誰樂意過這種苦日子似的。


    沈清棠點頭:“好!”


    ***


    解決古代兵哥哥生存的難題在沈清棠的計劃表中還得往後放一放。


    最起碼要放在解決王員外後麵。


    排在第一位的是糖水鋪子新店開業。


    沈清棠特別聽勸,新店再次換了店名。


    這次店名沒搞任何特殊,直接融入古代風格。


    名曰:仕女閣。


    簡單、風雅。


    五月初頭幾天,沈清棠在城裏大半的時間都在新店裏。


    忙著最後的軟裝調整。


    這幾天她隱隱感覺到北川有些不對勁兒。


    五月過了好幾天,都沒見愣頭青過來收稅。


    市價前所未有的混亂。


    拿豬肉來說,上午剛開市可能還是五十文一斤,到下午臨近收市也許隻要二十文錢。


    房價也一天一個樣。


    沈清棠買的這個鋪子從最低的二百九十六兩銀子漲到過七百兩銀子又跌到了三百五十兩銀子。


    北川所有的商販經曆著前所未有的物價動蕩。


    就好像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打破了北川的天。


    天剛漏時,看見光的人們無所適從。


    大家貪婪地享受著突然沒有稅收的交易。


    鋪子裏的買賣還穩定些,畢竟鋪子在,賬在,沒辦法胡亂.交易。


    集市上擺攤的人卻顧不上這些,隻要不賠本就賣,能賺多少算多少。


    沈清棠咂舌,比她見過的股市還動蕩。


    她覺得這不是開業的好時機,可惜已經別無選擇。


    當然,隻是新店開業一事別無選擇,其餘的可選餘地多著。


    比如低價時囤積糧食。


    沈清棠從穀中把季十七等人叫了出來,隻要糧價一低就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的買。


    除了糧食,還有雞鴨鵝也是一批批的往穀中搬。


    短短五天,沈清棠囤積了五百兩銀子的糧食。


    幾乎掏空了家底才罷休。


    她不怕糧食砸手裏。


    不管什麽世道人總要吃飯。


    家裏守著那麽多“保鏢”,又不怕糧食被偷。


    說不定還能跟秦征做一筆交易。


    秦征看見沈清棠一車車的糧食往迴拉,特別眼熱。


    跟前跟後,一口一個“棠姑娘”喊的那叫一個親切。


    而沈清棠的態度自始至終十分堅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想要糧食就得給錢!”


    秦征憤憤:“我要有錢,我用得著跟你這裏買糧食?外麵糧店不賣給我是怎麽的?”


    沈清棠迴頭,雙手掐腰,微微仰著頭看著比她高的秦征,“怎麽?你還想領著一群大老爺們吃軟飯不成?你們好意思白嫖老百姓?


    這些買糧食的銀子,也是我們一文錢一文錢,種菜、賣香皂攢出來的。


    你就算要募捐是不是也得找豪門富戶?


    是,可能像你說的,你們涉事比較重大,騰不出銀兩來。


    但是我不信你們是這麽規矩的人。你們若是這麽規矩,又為何會有這萬人詐死?


    既然不是守規矩的人,想方設法弄一筆錢來很難嗎?黑吃黑也好,搶劫那些靠不義之財發家的人也罷。


    總歸能弄一筆啟動資金來吧?


    你要是能弄一筆創業資金來,我就能帶著你這一萬人發大財!頓頓吃肉!”


    秦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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