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把磨牙棒還給果果,“對不起啊!娘親冤枉你了,娘親給你道歉。”


    她把糖糖放迴圍欄裏,想在抱抱果果。


    糖糖拽著沈清棠的衣領不鬆手,嘴裏咿咿呀呀,眼睛盯著沈清棠身上的“奶瓶”,意思不言而喻:她要吃奶。


    沈清棠:“……”


    圍欄裏躺著的果果看著不爭不搶,一雙眼睛也眨也不眨的看著“奶瓶”。


    沈清棠相信,隻要她敢抱糖糖去喂奶,他一定哭給自己看。


    於是她彎腰也撈起果果。


    一手抱一個,不偏不倚。


    幸好她有倆“奶瓶”,一人一個誰也別搶。


    兩個孩子加起來三十來斤,沈清棠抱著有些吃力,臉上的表情卻異常滿足。


    這都是她的寶貝。


    等沈清棠喂完奶,季宴時把第二個花椒木磨牙棒也做好了。


    這迴,上頭刻的名字是糖糖。


    沈清棠問出剛才喂奶時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為什麽突然想給他們做磨牙棒?”


    季宴時迴答的痛快:“咬你。”


    沈清棠:“……”


    想起她昨天喂奶被糖糖咬的時候,他敲窗戶的事。


    所以他是覺得給糖糖和果果做了磨牙棒,他們就不會咬她了?


    方才喂奶,還被一人咬了一次。


    不管如何,沈清棠還是很感動。


    季宴時現在的狀態很奇怪,連向春雨和孫五爺都說不上他現在算什麽狀態。


    說失憶,也不算失憶。他其實認得以前認識的人,但是不會搭理,像是不記得以前的關係。


    說幼稚,偶爾也有成人舉動。


    總之,異於常人就是了。


    越這樣,他的體貼越發彌足珍貴。


    難得季宴時這麽痛快會給答案,沈清棠問了第二個問題,“為什麽先給果果做磨牙棒又給糖糖做磨牙棒?你平時不是更喜歡糖糖一點兒?難道不是應該先給糖糖做磨牙棒?”


    沈清棠不能對一個外人要求他對自己的孩子平等。


    季宴時這種明顯是女兒奴。


    按理說第一根磨牙棒應該給糖糖才符合他做派。


    有情商的人自然不會迴答這個問題,就算迴答也隻是敷衍一下,比如說“按出生先後順序”之類。


    但季宴時不是一般人,也沒情商,他要麽不答,要麽隻說實話。


    大約這個問題也不難迴答,季宴時痛快給出答案,“做不好。”


    沈清棠花了些時間才想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


    磨牙棒應當是季宴時第一次做,他怕做不好,或者說,第一個做的有他不滿意的地方,所以給果果。


    第二個能汲取第一個的經驗和教訓,做的更好,所以給糖糖。


    沈清棠:“……”


    將來季宴時老了,一定會有氧氣管拔不拔的煩惱。


    兒子:拔!必須拔!


    女兒:不能拔!


    幸好季宴時生活在大乾,幸好他不是皇帝。


    否則兒子奪皇位時手都不帶軟一下的。


    她把果果糖糖重新放迴圍欄裏,拿著兩根磨牙棒比對了下。


    其實做的都很用心,在她眼裏別無二致。


    同樣的長短,同樣的粗細,同樣打磨的很圓潤……


    符合季宴時的強迫症。


    沈清棠朝季宴時示意磨牙棒,“你先照看一下糖糖和果果,我去燒水煮一下磨牙棒,要消毒才能給他們用。


    謝謝你!”


    ***


    穀裏兵荒馬亂了幾天。


    兵荒馬亂主要是指那一萬將士。


    他們眼下最大的問題是用水問題。


    縱使沈清棠放棄了在他們身上薅羊毛的想法,用水對他們來說也是很大的麻煩事。


    當然,沈清棠放棄肯定不是因為秦征那幾句話。


    秦征說話她向來隻信一半。


    沈清棠後來又跟錢越、季十七、趙煜等人聊天,核實了秦征說的話都是事實。


    這些當兵的真沒錢。


    在古代,當兵上戰場是真要死人的。


    沈清棠再唯利是圖也不好意思薅這些“英雄”的羊毛,才放棄讓他們用水交費的念頭。


    大山穀中沒有水,他們得過來小穀接水。


    他們人又多,需要的水也多。


    幸好秦征有好幾輛板車。


    他們專門有一隊人負責接水運水。


    從溪水裏打了水,裝在板車中運到小陡坡下。


    再把一桶桶水運到對麵的板車上,拉到生活區。


    這一隊人,從早晨運到晚上,水堪堪夠日常所用。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來浪費人力。


    二來,溪水不是河流。


    一萬人需要的水有點過多,以至於蓄水池裏的水出現倒流。


    這樣澆地、澆菜也容易缺水。


    得解決這個麻煩。


    沈清棠想。


    要想解決這個辦法,必得大修水利工程。


    要麽在大山穀挖井,要麽從小山穀挖好溝渠引水過去。


    不管選什麽,除了有幹活的人還得有能幹活的工具。


    這麽多人得要不少工具。


    若是去鐵匠鋪買,勢必會引人注目。


    秦家軍顯然不想被注意。


    他們很小心,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麽信任沈家。


    沈清柯說,他感覺有人跟蹤他。


    隻是感覺,沒發現跟蹤的是誰。


    沈清棠已經很多天沒出穀了,不太清楚跟蹤沈清柯的是不是秦家軍。


    她覺得應該是,也能理解。


    人家一萬多人性命,可能牽扯到的不隻是這一萬人,總之大家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怎麽可能信任他們一家流放犯?


    像秦征說的,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來山穀裏。


    來了又不能殺了沈家和鄭家,那怎麽辦?


    隻能盡量確保兩家人的行蹤在他們控製範圍內。


    沈清棠半點不懷疑,但凡自己或者家裏人去告密,恐怕沒到地方命就先沒了。


    ***


    在冷兵器時代,鐵是管製資源。


    若是自用,買超一定限額是要被登記備案的。


    砍樹要斧子。


    清理雜草要鐮刀。


    還得有鐵鍁、鋤頭、耙子等


    總之,大部分農具都離不開鐵。


    沒有鐵,修建水利工程或者挖井都是癡人說夢。


    而鐵礦,遠不是沈清棠一個小老百姓能觸碰的。


    好在穀中雖諸多碎事,但兩個鋪子現在經營的很不錯。


    四月的整體收入很可觀。


    沈清棠到城裏,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賬本。


    財務記賬,除了日賬、還有月報、季報。年報。


    沈家的兩個店放到現代叫個體戶,記賬很簡單,就是一進一出。


    她翻著賬本怎麽算都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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