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之搖頭,“許久不見季宴時扔人了!別說,還是這樣更像他。”


    沈清棠幽幽補了句,“這位可不像單單被扔出來的。”


    季宴時扔人一向有分寸,警告為主,一般不傷人。


    而地上這位,鼻青臉腫, 顯然是被揍了。


    重點是,他不應該跟住帳篷那些人在一起,怎麽到她家來的?


    秦征也是個狠人,目光掃過沈家人,站起來,招唿不打一個就走了。


    望著秦征的背影,沈家人齊齊傻眼。


    “到底怎麽迴事啊?”李素問不止是困惑,還有點生氣。


    之前進穀裏來的人,大家都和和氣氣,勤勤懇懇。


    穀裏熱熱鬧鬧一團和氣。


    連季宴時都許久不曾扔人。


    鄭淩川之前跟他的戰友進穀時,她還提心吊膽,後來發現他們也都是好人。


    這才想著給他們做衣服,讓他們自己帶可以信任的人進穀。


    結果,這個裁縫鋪的少東家沒有半點禮數。


    下午就咋咋唿唿的,晚上還不打招唿上門。


    把他們吵醒又不打招唿走了?


    李素問對秦征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沈嶼之雖也不太高興,但還記得下午時,他們說秦征腦子也不太好,安慰李素問,“咱們要相信小鄭,他的朋友不會這麽不知禮數。準是……準是這會兒又犯病了吧?”


    沈清棠側過頭,見季宴時飄下來,沒事人一樣進了自己房間,替秦征打圓場,“我看他行為像是在夢遊。”


    “夢遊?”李素問聽著新鮮,“什麽叫夢遊?”


    “就是在睡夢中和正常人一樣活動,可以走路,吃東西,做些平時都不一定會做的事。


    不過不會開口說話。但本人以為在做夢並無所覺,醒了也不會記得這會兒做的事。


    這種時候還不能吵醒他,容易讓他走火入魔。”


    沈清棠胡編亂造。


    反正就算李素問和沈嶼之去問孫五爺,孫五爺也隻能配合她。


    誰讓秦征也是他們的人呢!?


    李素問信以為真,心裏的怒意散了大半。


    被沈清棠催促著迴房睡覺。


    沈清棠哄睡糖糖和果果時,心想,明日得找這個秦征談談,他實在有點不像話。


    ***


    秦征出了院門並未走遠,沈家人的對話他也都聽在耳中。


    小聲咕噥:“你才夢遊,你們全家都夢遊!”


    咕噥完又笑了笑,這沈姑娘倒是個妙人。


    按理說生了孩子的婦人,大家一般都稱唿某夫人,可穀中人卻一致叫她沈姑娘,可見她人緣頗好。


    秦征待到沈家人重新熄了燭火,再次摸進院裏。


    這迴沒再招惹季宴時,而是進了孫五爺房間。


    孫五爺還沒睡。


    糖糖果果都被吵醒了他自然也會被吵醒。


    向春雨也在。


    他們倆隻是不好意思出去看熱鬧。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還是裝睡安全。


    秦征剛推開門,迎麵一物飛來。


    他快速躲過,借月光看見地上有條蛇。


    秦征:“……”


    倏地收迴腳,“不知向婆……向姐也在,請勿怪。”


    態度那叫一個恭敬。


    向春雨“哼”了聲,這才點頭,“進來吧!”


    秦征撇撇嘴,邁進屋子裏。


    孫五爺把鋪蓋卷卷起來放在桌上。


    秦征剛想幸災樂禍,側頭瞥見向春雨手按在她的布包上,又忍住笑意,輕咳兩聲肅正了臉色,說正事,“二位大夫,季宴時是什麽情況?”


    向春雨瞥見秦征一身泥汙,臉上青紫,“哼!”了聲,幸災樂禍:“你活該!誰讓你招唿不打一聲就進穀?”


    孫五爺一邊給秦征找藥一邊道:“少將軍,下午季十七他們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你怎麽還半夜往沈家來?”


    真是挺欠的。


    秦征接連被說,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視線遊移, 小聲反駁:“我不是好奇嘛?!”


    向春雨依舊嘴毒:“好奇心害死貓!下次被王爺打你別哭!”


    “說起你們王爺。”秦征伸手欲接孫五爺手中的藥,“我以前也見過他犯病,可從來不會像這次一樣就像不認識我一樣……不對,他似乎也認識我,就是六親不認。”


    孫五爺搖搖頭避開秦征的手,“這裏沒銅鏡,你看不見,我給你上藥吧!”


    秦征也不推辭拉過把椅子,挨著門邊坐下。


    說歸說,鬧歸鬧,向婆婆雖是長輩也還是婦人,他要避嫌。


    事實上要早知道向婆婆和孫五爺在一起住,他就不來了。


    “因為王爺中蠱了。”向春雨給秦征解惑。


    秦征一下跳了起來,“中蠱?怎麽中蠱?中的什麽蠱?”


    他跳的太突然,孫五爺沒防備,被他撞的手偏了偏,手中棉簽差點戳到秦征眼睛。


    棉簽還是沈清棠給他出的點子。


    確實幹淨衛生還方便上藥。


    秦征顧不上自己的眼,也收了一身紈絝之氣,神色肅穆,大有向春雨給個名字他就能去殺人的架勢。


    向春雨搖頭,“怎麽中的蠱不知道,我隻知道王爺中的蠱名為‘惑’,是蠱中少見的極品,能惑人心魄,這種蠱一般是用來控製人……”


    她頓了頓,搖頭,“不知道王爺怎麽做到的,反正如今蠱如今被王爺困住,隻是也困住了他自己。”


    “什麽意思?那要緊還是不要緊?你們能治嗎?他多久能好?”


    “意思是,如今蠱的主人沒辦法借助蠱來控製王爺,但是王爺也因此心智受損,像你剛說的六親不認,心智猶如小兒。”


    秦征:“……”


    “臥槽!這麽嚴重?那讓我十萬大軍化整為零的命令誰下的?知道我十萬精兵消失意味著什麽嗎?知道我這顆腦袋上懸著幾把刀嗎?不,不止我,我們秦家祖墳邊上都有人拿著鐵鍬等著,就等著出了差錯鞭屍。”


    他能忍到把事情辦完才衝過來質問已經很給季宴時麵子了。


    當然,就是衝的有點快,以至於錯過不少消息,才鬧了今日的烏龍。


    “都是王爺下的令。王爺偶爾會清醒一會兒,隻是清醒的時間不長,說的話有限。”孫五爺見秦征生龍活虎,並不在意他臉上的傷,便把瓷瓶收了起來,從懷裏掏出幾封信,拿出其中一封,“本該明日出穀寄給你,既然你來了現在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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