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奶油、餡料都準備好就可以開始做雪媚娘。


    冷藏的糯米粉團,分割成差不多二兩一個的麵劑子。


    擀成中間厚邊緣薄跟餃子皮差不多的圓形。


    熟糯米團會黏,需要抹一層熟粉或者幹脆墊著油紙擀。


    先挖一勺奶油放在擀好的熟糯米粉皮上,再往奶油中撒一點兒榛子仁。


    然後捏著邊緣一點點收緊,像包包子一樣在中間捏成一團。


    再把最後收口的一團揪掉,翻過來放在油紙上。


    一個白白胖胖的雪媚娘就做好。


    沈清棠按人頭做了十一個,又給季宴時多做了一個。


    鄭老伯推辭不要,“這麽貴的吃食,你們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沈清棠深知怎麽勸他,“放心,不是讓你們吃白食,這叫試吃。你們吃完得告訴我好不好吃,怎麽好吃或者怎麽不好吃。我打算開鋪子用,想知道會不會有人喜歡?”


    鄭老伯這才答應。


    鄭開山是小孩子,見爺爺點頭立馬咬了一口送進嘴裏。


    小家夥眼睛都亮了起來,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好次!好次!”


    崔曉雲摸著鄭開山的頭頂,習慣性想把雪媚娘留給他,望見沈清棠巴巴地目光才想起來自己有試吃任務,忙咬了一小口,細細品了下,才開口:“好吃!特別好吃。我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點心。”


    鄭婆婆也跟著點頭,“我這牙口不好的老太太都能吃出滋味,棠姑娘,你的鋪子一定能大賣!”


    穀中其餘人反饋都不錯。


    連一向嘴毒的向春雨都給了好評,“這玩意叫什麽?外皮糯糯彈彈有嚼勁,裏麵是香甜的奶?再配上榛子仁,細軟中透著涼意好吃極了!”


    說著舔掉不小心沾在手上的奶油。


    沈清棠眯起眼笑:“這叫奶團子!”


    雪媚娘的名字在現代沒什麽,放在古代似乎不太端莊。


    尤其是沈清棠的甜水鋪子目標客戶就是那些有錢的千金小姐們。


    其實雪媚娘本身還有一個名字叫大福。


    但大福是日式叫法,沈清棠個人對這個國家有成見,幹脆換了個通俗易懂的名字。


    ***


    正月十八,沈清棠出穀進城。


    果果和糖糖留在家裏讓李素問等人幫忙照看。


    因為穀中暖和,怕果果和糖糖乍然到冷地方會生病。


    兩次母乳間隔時間一般是一個時辰。


    家裏有牛乳,沈清棠試過,兩個家夥都沒有乳糖不耐。


    若她趕不迴來,李素問會給他們喝牛乳。


    畢竟是龍鳳胎,奶水不夠吃是早晚的事。


    北川的正月還是會下雪。


    沈清棠他們出門的交通工具還得是爬犁。


    這迴出穀,四個人三架爬犁。


    季宴時不需要爬犁。


    沈清棠、沈清柯和向春雨一人一架爬犁。


    之前沈清棠懷孕不敢大動作,才會讓季宴時來迴拖著自己,如今卸了貨,身輕如燕。


    她本身是會滑雪的。


    沈清柯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來來迴迴往返,一點點摸索著會滑的。


    至於向春雨……純屬嘴硬。


    她覺得沈清棠和沈清柯都行,自己也能行!


    就算不行,也不敢讓季宴時像牲口一樣拉她。


    沈清棠隻初上爬犁時有點生澀,很快就掌握到竅門,反超了沈清柯,一路從山上滑到山下。


    沈清柯緊隨其後。


    至於季宴時,他非常人,走的是樹梢。


    向春雨接連挨摔,最後還是妥協,把爬犁寄放在山林中,坐在了沈清棠的爬犁上,一起下山。


    ***


    北川城內褪.去春年的喜慶竟然顯得有些蕭條。


    這才不過月餘時間。


    沈清柯告訴沈清棠,“年初剛過又加了些賦稅,老百姓日子越發的難過起來。


    聽他們說,春節期間,邊關又打仗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咱們明明占了上風卻還是喊了停。”


    沈清棠望著明顯少了許多攤販的集市,更關心生意的事,“所以這裏的老百姓是逃難去了?”


    沈清柯點頭,“有錢人在其他縣城或者州府都有落腳處,想走隨時能走。拖家帶口的百姓隻有像鄭老伯這樣活不下去的人家才會被逼的背井離鄉。”


    鄭老伯還算好的,最起碼還沒離開北川。


    “真正遭殃的是咱們這些流放過來不能擅自離開北川的人。我們離不開,躲不掉。聽說,又要開始下一輪征兵了。”


    沈清棠聽出沈清柯語氣裏的躍躍欲試,“你想去當兵?”


    “總好過碌碌無為死在北川吧?”


    沈清棠搖頭,“哥,你不適合當兵。”


    若是在現代,沈清棠不反對。可這是冷兵器的古代,上戰場是要拚命廝殺。


    沈清棠知道沈清柯不怕死,但他是個書生,是握筆杆子的。


    參謀、軍師的職業更適合他。


    最重要的是,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現在的沈清柯還太仁慈。


    沈清柯自己也清楚,抿唇不語。


    沈清棠攏了攏衣襟,望著遠處,“二哥,你再等等。也許能參加縣試呢?”


    “不可能!”沈清柯搖頭苦笑,“縣試二月份舉行。今兒是二十月十八,先不說我沒資格參加,就是有,我都沒報名怎麽考試?”


    “遵守規矩的永遠都是普通百姓。貴族階級什麽時候遵守過遊戲規則?”沈清棠搓了搓手,快步往自家鋪子走去,“隻要還沒開始考就有機會。


    何況今年潤二月,有兩個二月呢!說不定下個月才考。”


    沈清柯當沈清棠在安慰自己,笑笑沒接話,快走兩步越過沈清棠,在前頭給她開門。


    季宴時照例落後沈清棠一臂的距離。


    向春雨則跟在季宴時身後。


    鋪子門還是之前的門,門口有一道嶄新的木梯通往二樓,樓梯不寬,但是加了護欄,多做了幾層台階,站在上麵不會讓人害怕會掉下來。


    沈清棠推開門,店鋪內煥然一新。


    門兩側是兩個木製收銀台。


    其實就兩張長條形木桌,隻是木桌邊緣豎起一道木板,不至於讓人一眼就看見桌子上的東西。


    每張桌子上都擺著賬簿、算盤以及筆墨紙硯。


    往裏走,貼著三麵牆是一排木製貨架。


    貨架不高,分成四層,每一層上都有一個開放性的木箱。


    木箱形似抽屜,隻是沒有封口。


    店中央擺著兩列約一米高的木箱,下麵有櫃子上麵可以當展櫃。


    兩列木箱之間和兩側都是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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