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五爺不好意思聽他們的家事,拄著拐棍先行離開。


    “真不知道他們怎麽好意思張口?”李素問氣的紅了眼眶。


    “他們莫不是忘了我們已經分家?更忘了我們是為什麽分家的吧?”


    “當初大哥那麽對清棠,現在現在竟然能舔著臉來要香皂配方。”


    “大哥那人不是最好臉麵?怎的如今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見李素問氣的人都在發抖,沈清棠上前抱了抱她,“娘,你先別著急生氣。”


    她攬著李素問的肩,看著沈嶼之問:“爹,你答應了?”


    “怎麽可能?大哥一開口,我就跟他大吵一架,跑了迴來。”沈嶼之臉色依舊不好,語氣也憤憤。


    發泄似的拿了個竹圈,隨手扔了出去。


    恰好套在那錠一兩的銀子上。


    頓時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扭曲。


    李素問白了沈嶼之一眼,表情跟著緩和了幾分。


    沈清棠心裏剛升起的怒意被感動取代。


    還好她爹娘不是那種愚孝到無救的極品。


    他們真的很疼愛他。


    冷靜下來的沈清棠問沈嶼之,“爹,那你知道大伯他為什麽要香皂配方嗎?”


    大伯是個官迷並不愛經商,不可能隻這短短兩天就改變主意突然想從商。


    一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沈嶼之“啊?”聲,撓了撓頭,聲音低了下來,帶著幾分心虛,“我沒問。”


    一聽讓他把香皂配方交出來就氣到不行,哪裏還顧得上問他們為什麽要香皂配方?!


    “不管為什麽,他們都不該開這個口!”李素問一聽又開始生氣。


    一生氣胃開始疼,她右手握拳抵在心口下方。


    沈嶼之見狀,跑到附近的鋪子裏要了一碗熱水迴來,遞給李素問。


    柔聲埋怨:“你怎麽還年紀見長脾氣也見長?生這麽大氣做什麽?再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李素問接過碗,雙手捧著輕吹著喝了兩口, 胃裏有了暖意,舒服了不少,把碗還給沈嶼之,反駁:“還說我?你不也氣哼哼的?”


    “爹,娘,你們都不要生氣。香皂配方在咱們手裏,咱們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何須跟他們置氣?”


    沈清棠猶豫了下開口:“爹,大伯要香皂配方的時候祖母是什麽態度?”


    “啊?”沈嶼之撓撓後腦勺,“我沒見著你祖母。我到你大伯家,才見麵他就張口要香皂的香皂配方,我就跟他打起來。”


    沈清棠:“……”


    “沒事,等下午咱們早點收攤,我們去問問祖母。”


    李素問不同意,“不給就是不給,去問不是送上門找不痛快?”


    “又不能老死不相往來。”沈清棠輕歎,“早晚還是要麵對。”


    大乾重孝。


    割肉救母放到大乾那是會被歌功頌德,大肆宣揚的孝道。


    沈清棠靠坐在爬犁上,若有所思道:“我覺得大伯不會無緣無故提出要香皂配方。他們知道咱們做肥皂香皂生意不是一天兩天,祖母壽宴上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想必是這兩天又發生了什麽。”


    還有一句話沈清棠沒有說。


    前日小胖子說,大伯父和縣令他們提起過自己。


    不會跟縣令有關吧?!


    不弄清楚,她會不安。


    李素問還想說什麽,恰好過來一幫孩子套圈,隻得把話咽迴去。


    和之前一樣,沈清棠看著套圈攤,李素問和沈嶼之去采買年貨,以及肥皂香皂的原材料和豬皮等。


    這一群小孩子離開後,攤子前就沒什麽玩家了。


    沈清棠疑惑的左瞧右看。


    年底,集市上的攤販明顯增多。集市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按理說,她的攤子前不應該這麽冷清。


    沈清棠想了想,揚起頭喊屋頂上的季傻子,“季宴時,你下來!”


    季宴時沒動,低頭看沈清棠。


    “你下來幫我個忙,我給你做肉吃。”


    季宴時不為所動。


    沈清棠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再也不給你下藥了!”


    她話音剛落,兩邊以及對麵臨近的攤販都齊齊看過來。


    每個攤主臉上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好奇、驚悚、鄙夷等諸多表情糅雜成一言難盡。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現在的小夫妻都這麽不知羞?”


    “這麽年輕英俊的小夥子還得小娘子下藥才能行?”


    “小娘子這麽大肚子還……那啥?”


    “……”


    沈清棠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正想解釋,李素問和沈嶼之匆匆跑迴來。


    “清棠,不好了!”李素問一臉焦急。


    沈嶼之扛著幾張豬皮,手裏還拎著一大塊豬板油跟在後麵,嘴裏囑咐:“夫人,你慢點兒!別摔著!”


    “娘,你別急!出什麽事了?”沈清棠迎上前。


    李素問抓著沈清棠的手,往她來的方向走,“你快去看看,咱們生意被人搶走了!”


    沈清棠不明所以,跟著李素問往前走了一小段。


    原來是集市上除了他們又多了兩個套圈的攤子。


    一個攤子走廉價路線,攤子上都是廉價的小玩意,也是一文錢一個竹圈。


    另外一個攤子走刺激路線,攤子上的獎品全部都是銅板。


    銅板最小的是一枚,最多的是一貫錢。


    兩文錢一個圈。


    兩個攤子離的不遠,攤前人都不少。


    “你看人都來他們這裏玩,所以咱們那兒才沒什麽人。”李素問扶著沈清棠,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這可如何是好?”


    沈清棠拍了拍李素問的胳膊,“娘,別慌!套圈這行沒那麽容易做。咱們等兩天再來看。”


    套圈生意中最關鍵的是竹圈。


    竹圈輕重、大小都是關鍵。


    物品擺放也有講究。


    廉價品那家得竹圈有點過大。


    雖說獎品不值錢,總也比一文貴的多。


    他一天下來,得賠不少錢。


    銅板這邊竹圈就太小,幾乎沒有套進去的可能。


    一個攤主傻,一個攤主當別人傻。


    沈清棠本以為得過個一兩天,那兩家山寨的熱度才能下去。


    沒想過,才一個多時辰,沈家套圈攤前漸漸人就多了起來。


    見生意好起來,李素問和沈嶼之繼續去采購財貨。


    今日采買主題是點心、零食、果子等。


    沒多久,一個熟人又來捧場。


    陳小公子氣唿唿的走過來,一張口就要了五百文錢的竹圈。


    “還是你這裏好!玩得有意思。


    不像那兩家。


    一個輕輕一扔就套中。


    一個根本套不到。”


    “給我也來五百文錢的竹圈。”


    說話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瘦高個。


    沈清棠注意到陳小公子看見他皺了下眉。


    不等她開口,陳小公子就道:“你玩那我不玩了。”


    沈清棠隻得把錢退給陳小公子。


    陳小公子接過銅板時,小聲提醒她,“你小心!他是來砸你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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