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也知道自己要求有點高,她就是想試試孫五爺有多大本事。


    當即換了一副嫌棄臉,撇撇嘴,“總說自己是醫術高超,我還道真是天降神醫。


    沒想到……嘖!”


    有些話沒說,比說出來效果還好。


    一聲拉長的“嘖!”就已經足夠孫五爺聽的麵紅耳赤。


    氣的。


    無論古今,沒有人喜歡別人質疑自己的專業能力。


    孫五爺也不例外,倏地坐了起來,扯到傷腿,又是呲牙咧嘴,抱著腿朝沈清棠憤憤道:“不就是個凍瘡藥嗎?給你就是。”


    說完就皺眉沉思,掰著手指頭,自言自語,“紫草一兩……桑枝,不行、幹草……瓜皮,好像不夠好,桂枝……”


    沈清棠聽不懂,隻知道他念的都是藥材。


    也很意外孫五爺一提藥立馬像換了個人,瞬間就沉入到自己的世界裏。


    便起身拿了紙筆,放在孫五爺手邊,沒再打擾他。


    沈嶼之和沈清柯都洗過手重新坐迴桌邊。


    李素問壓低聲音道:“你說孫五爺真能做出又便宜又好用的凍瘡藥嗎?”


    大概先入為主,總覺得孫五爺最擅長的是治外傷。


    沈清棠搖搖頭,“他或許能配出最好的凍瘡藥,但是便宜不便宜不好說。”


    哪怕一點兒都不懂中醫也知道能見血就好的外傷藥肯定不會便宜。


    自從到山穀以後就天天跟木頭打交道的沈清柯眼神示意孫五爺一直很寶貝的藥箱,“中藥我不懂,但是他那藥箱是好木料。


    咱們去藥鋪一般都會聞到濃重的中藥味對不對?


    跟孫五爺住了這些天,你們有聞到他藥箱裏的藥味嗎?”


    沈嶼之和李素問齊齊搖頭。


    沈清棠輕拍肚子,反問:“聞不到藥味是不是因他藥箱裏的不是中藥材而是研製好的藥丸、藥膏、藥粉,且裝在瓶瓶罐罐裏,才聞不到?”


    “怎麽會?”沈嶼之搖頭,“家裏的跌打損傷膏味道一樣重。中藥味道一般都濃。”


    沈清柯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淨嘴才開口:“他的藥箱不光不散藥味,靠近了還能聞到木頭自帶的香氣。”


    李素問倒了兩杯茶,分別遞給吃飽的沈清棠和沈清柯,不解道:“就算藥箱真不透藥味又如何?跟孫五爺的醫術有什麽幹係?”


    沈清柯側頭看了還在皺眉思索的孫五爺眼,才接著道:“藥箱跟醫術沒關係。隻是像清棠說的,這位孫五爺來頭一定不小。


    他用的藥怕都是些昂貴藥材。”


    沈嶼之點頭,“我也這麽認為。”


    “咦?”李素問納悶地側頭問他,“你也聞見木頭的香味了?”


    “我哪有那本事?”沈嶼之搖頭,“我就是見他除了吃飯去茅房,那藥箱就沒離過身。睡覺都背著!一般這麽寶貝的都是好東西。”


    李素問:“……”


    沈清柯:“……”


    沈清棠:“……”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沈清棠擺擺手,“能不能配出來不重要。我就是給他找點兒事幹!”


    當所有人都忙碌著幹活時,唯一那個閑著的便格外紮眼。


    骨折怎麽了?


    她一個孕婦不都還堅持賺錢?!


    “剛才說到明日進城分工的事。我先說說我的想法。


    爹,娘,二哥,這房子當初蓋的時候就是為咱們一家四口住,不管廳堂還是臥房就為了滿足咱們一家的許村,沒考慮過待客問題。


    眼下家裏來兩位不速之客,一個心智有問題偏生武力高強,咱打不過轟不走,另外一個一身醫術還斷了腿也轟不走。


    這樣一來咱家廳堂也成了臥房,現在擠得滿滿當當。”


    生活質量嚴重下降。


    沈嶼之、李素問以及沈清柯目光在房間裏環繞一周,深以為然。


    “我的建議是,二哥你還得辛苦下再砍些樹。”沈清棠轉身指著東南方向,“咱們再蓋兩間東偏房。剩餘的土坯磚不夠再蓋屋子,現在做土坯磚也來不及。


    咱們不是專業的采石工,弄點石頭下來費時又費力。我建議是蓋木屋,這樣速度快,趕在過年前你和孫五爺就都能有自己的房間。”


    其實她更想讓季宴時搬到偏房,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說服他。


    沈清柯有點猶豫,“你說的我也想過。隻是一直沒騰出手來。”


    一家人每天都忙忙碌碌。


    “若是我在家伐樹,就得你們去城裏擺攤,如今家裏買賣種類越來越多,就清棠和爹,要送貨還要擺攤,我怕你們忙不過來。”


    “不是還有我?”李素問道,“我可以先幫著送完貨,等清棠騰出手來再去采買。”


    沈清棠搖頭,“我也沒打算讓爹爹去。”


    她指了指不遠處清理出來的兩塊空地,“我們得趕緊把大棚支起來,把蔬菜種上。若是豬皮凍銷路好,我怕咱們青菜供應不上。


    老百姓常說二八月青黃不接,我想著現在蓋好大棚,到二月正好開始賣青菜。”


    沈清棠的提議遭到了一家人齊齊反對。


    李素問第一個不同意:“不行!你月份越來越大怎麽能讓你一個人進城又是送貨又是賣燈籠和肥皂。”


    沈嶼之也不幹,“蓋大棚不差這一天。我明天跟你進城。”


    沈清柯點頭,“爹說得對!我和孫五爺多在廳堂睡兩天不妨事。”


    沈清棠很感動,但也堅持,“我們家要做的事情太多。明日複明日,總有幹不完的活。隻有各司其職才能最大化在有限的時間裏做更多的事。再說,不是還有季宴時?”


    沈清柯嫌棄:“那個二傻子能頂什麽用?也就是來迴拉著爬犁,還得加兩塊肉才幹活。”


    李素問張了張嘴沒吭聲。


    她想說沈清柯說話有點過,但,似乎大概好像,季宴時也就拉迴拉個爬犁。


    “你們別小看他!”沈清棠頭一次為季宴時說話,“隻是咱們到現在都還沒給季宴時用武之地。就他那張臉,往攤子邊兒一站,一會兒咱們攤子前就圍一堆人。”


    “可他怕吵。怎麽會乖乖的配合你演美男計?”


    “他以前還嫌咱們吃飯說話吵呢!現在不也接受了?!”沈清棠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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