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早上的就不得安生,而楚家之外,整個盛京各個地方也是不得安生。


    首先是楚易安在狀元樓裏說出的橫渠四句,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就已經風靡整個盛京,並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周邊擴散出去。


    如今盛京的學子誰要是不知道這幾句話都要被人嘲笑一番。


    而當日就在狀元樓親耳聽到楚易安說出這幾句話的學子似乎腰板都挺直了些,感覺自己見證了什麽了不起的事一樣。


    除了這幾句實在震撼人心,讓讀書人仿佛找到了為何讀書的關鍵之外。


    倒也讓他們反思了一下自己這些年讀書的初心是否太過複雜,太過追名逐利?丟失了讀書人的風骨。


    讓他們來說,他們就說不出‘為天地立心’這等驚天動地之言。


    可這幾句話真的太振奮人心了,不管聽多少遍都覺得這幾句話實在是令人頭皮發麻,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在找楚易安口中的張載。


    想知道此人究竟是什麽人,究竟有著多麽廣闊的胸懷和遠大的誌向才能說出這種話。


    時間才過去一晚上,盡管想找,但卻沒有人知道該從哪裏找起。


    楚易安透露出來的信息就兩個,張載,老者。


    太模糊了,想通過這兩點找到張載此人,實在是強人所難。


    是以盡管很想與張先生促膝長談,眾讀書人也不得不壓抑住心底的躁動,安心等候。


    狀元樓的事傳的很廣,昨天晌午就傳進了皇宮,傳到了皇上耳朵裏。


    皇上把那四句話寫在紙上,看著看著,竟也覺有股磅礴之氣在胸口震蕩。


    他把紙拿在手裏,用力到紙上都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褶皺,頭也不抬的朝立在一旁的來福公公道:“能說出此等話之人,也不知究竟是什麽人,若能為朕所用……”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是來福公公伺候皇上多年,豈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立馬順著皇上的話往下道:“那楚家女既然見過那位張先生,陛下要不派人去仔細詢問一番?興許能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找到張先生呢?”


    皇上歎了口氣,總算抬起頭來:“此等大才,暮年才傳出來隻言片語,可惜了。”


    若是能早點發現,興許早就助他穩固了大順的江山,打的周邊小國不敢來犯。


    他也不用日日頭疼要如何安頓秦家了。


    秦家手頭的丹書鐵券實在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秦家隻要存在一天,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先皇曾向天下發出罪己詔的事。


    向天下人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自己殘害忠良,這對於每一任皇帝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在史書上記上一筆,從此後人又該如何看他們皇家?


    又有多少人會罵他們?皇上不想細想。


    來福公公小聲道:“陛下乃天下之主,隻要您一句話,張先生即便再遠也會立馬趕來為您效力的。”


    皇上聞言輕笑一聲,將那張紙放在了桌上:“找找看吧,能找到最好,若是找不到……”


    來福公公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找到,隻能盡快吩咐人去問楚易安。


    這位張先生如今也算是天下讀書人爭相追捧的對象了,若是知道連陛下都在找他,來福相信他一定會自己出現的。


    來福下去後,皇上看著那張紙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隨後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楚易安,楚修遠的長女……


    這位楚禦史每日在朝堂上不管他說什麽都要反駁一下,有理沒理都要說,彰顯一下存在感,當真是可惡至極。


    可偏偏他還不能拿這群可恨的禦史怎麽樣,真要拿他怎麽樣了他反而能高興死。


    說不定當著他麵就一頭碰死在金鑾殿上。


    真要這樣天下讀書人的口水能淹死他,那些人罵的不知道會有多難聽。


    皇上一直想找個辦法治一下楚修遠,隻是一直沒騰出手來。


    萬萬沒想到他生了個克星專門克他啊,居然主動把把柄送到了他手上。


    借著楚易安那番發作他現在就能擼了楚修遠的官職讓他幹別的去,自己的家事都管理不好還好意思一天天說別人這裏不對那裏不行。


    什麽玩意?


    楚修遠果然不能一直待在禦史的位置上,否則真是一天到晚總要讓他不痛快。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楚易安馬上就要嫁給秦勝了,兩家門第差距本來就大,要是這時候把楚修遠貶官,再讓楚易安嫁給秦勝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其他官家女眷要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秦勝,要麽就是秦勝看不上。


    千挑萬選了個楚易安出來,皇上真不想在這種事上多事再重新給他選,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所以就算要貶楚修遠的官,也得等兩人成親後。


    好在他們成親的日子已經不遠,等楚易安嫁過去,他一定立馬發落了楚修遠,並不需要等太久。


    而外邊,莊幼南和她哥哥莊磊兩人已經不知道來了順天府多少次了,想盡辦法想打聽昨日救了莊幼南的人是誰。


    他們打聽了一圈,倒是有人說見過救她那男子,但是從沒聽她說起過她是誰,家住哪。


    讓他們即便想報恩也不知道該找誰報。


    拗不過莊幼南,莊磊隻能帶著她求到順天府尹張大人頭上。


    張大人也頭疼,看莊幼南那股子勁兒總覺著這人要是找到人了怕是得以身相許,本來就不知道楚易安的身份,這下是更不敢說了。


    他總不能告訴莊幼南,救你的其實是名女子吧?


    是以張大人躲了兩人一整天,連順天府的大門都不允許他們進,隻讓人傳話說那人既然沒說自己的身份,定是不想你們記著,自行離去即可。


    莊磊簡直沒辦法,無奈的看著自己妹妹:“要不我們迴去吧?那位公子說不定就是路見不平……”


    莊幼南固執的搖頭:“哥哥,我、我想再見她一麵,親自跟她道謝。若不是她,我現在怕是已經一頭碰死在不知道哪個角落了。”


    楚易安安靜的待在楚家,壓根兒不知道她昨日的一番操作引發了這麽大的轟動,讓這麽多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些影響,更是讓有些人徹夜難眠。


    下午桃霜帶著繡娘過來,給楚易安量了尺寸,確定好嫁衣的一些細節後就走了。


    閑來無事,她又想出門玩。


    可想到華氏千叮嚀萬囑咐這段時間安分一點還是放棄了。


    隻能翻出那些已經看過的話本子來迴反複的看,越看越沒意思。


    古代的話本子翻來覆去就這些,要麽是窮酸秀才遇上對他一見傾心的大家小姐,要麽是天上仙女愛上了凡人,願意為他放棄身份在人間洗手作羹湯。


    要麽就是些禁書,黃得讓人眼睛疼。


    隻能悄悄鑽被窩看,看完還得把書藏好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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