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世橋指著幾人挑出來的,那些藥瓶內藥劑有減少的黑白信鴿毒毒係列藥物,冷聲道:


    “你們忘記了嗎?之前第一起案件的時候,北鳴同學說過的,有些存放的藥物,本就是已經開封,在我們來之前,就被人提前用過的。而我們在之前,隻清點了兩種藥物每種的總數量,並沒有清點其中已開封藥瓶的數量。


    “換而言之,我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判斷炸注水管的人是否是從廚房取走的藥物。”


    幾世橋的話說完,森花誓子也沉默了下來。眾人圍著地上的一堆藥物,不語。


    “其實也未必。”見眾人不語,我開口說道。


    霎那間,其餘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兇手不是還拿了刀具嗎?”我將目光移到角落裏的另一個物件,“這至少說明了,兇手是可以進入廚房的。”


    角落裏,擺著成套的廚房刀具,每一把廚房用刀都十分齊全。或許是富貴人家的做派,廚房的每個刀具甚至都有專門的刀套。


    這些刀套對於熱愛做飯的廚師來說,大概是一個十分不方便的花瓶,能少用就少用,但對於正需要破案的我們來說,卻說不定是一個新的線索。


    森花誓子走向角落的刀具,滿滿當當的刀具之中,隻有一個地方的刀套空空蕩蕩,上麵寫著“三德刀”三個字。


    “森花同學,你確定你周二時沒有看錯刀具嗎?”


    小城智樹也走上前去,檢查著那遺漏在地上的刀套。


    “我確定。周二丟失的刀具,就是主廚刀。”森花誓子正色道,“這套刀具裏,每一把刀都有固定的數量。當時我去檢查的時候,雖然對方沒有遺漏刀套,但清點數量的時候,隻有主廚刀少了一把。”


    “有沒有可能,是兇手把主廚刀塞進了三德刀的刀套裏?”我思索著詢問道。


    “我周二時便試過了,不太行。所有刀具的刀套都是配套的。三德刀塞不進主廚刀的刀套裏。”森花誓子搖了搖頭,“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當時主廚刀丟失的時候,是連著刀套一起沒的。但這一次三德刀的丟失,卻留下了刀套。”


    “那麽,森花同學知道,這把主廚刀是什麽時候被還迴來的嗎?”


    “至少昨天上午,我和幾世橋鎖門離開廚房的時候,還沒被還迴來。”


    “那昨天上午,你和幾世橋離開的時候,三德刀還在嗎?”


    我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朝森花誓子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森花誓子點點頭,從容道:“昨天我和幾世橋離開的時候,還清點了一遍這些刀具,都是還在的。”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城,他低著頭,認真的思考著,沒有再說話。


    森花誓子也環視了一圈我們三人,等待片刻後,開口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就一起上去炸密道吧。”


    她招唿著幾世橋,重新撿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準備前往四樓的花園進行她的爆炸計劃。


    我雖然表麵上看著平靜,內心卻仍是難免有了些焦慮的情緒。


    不行,早川,你要冷靜。


    想想白銀前輩,即使在最後那麽危急的情況下,卻還是將戲演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先我一步的小城,正打量著廚房的門鎖。


    “怎麽了?廚房的門鎖有什麽問題嗎?”


    我走上前一步,將方才心底的焦慮強行壓下,換上熟稔的微笑,看著小城詢問道。


    “沒什麽。門鎖沒有問題。”小城閉著眼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卻沒有放鬆下來,“我們走吧。”


    跟隨著森花誓子,我們幾人又來到了四樓的花園。


    幾世橋手中拿著終端,將終端上不死川昨晚發來的照片,與花園的每一麵牆一一對比,最終確認了不死川正一當初追逐紅衣女離開的那麵牆壁。


    幾世橋夕貴敲了敲那麵牆壁,空心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來。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是這裏了。”


    森花誓子放下手中的黑白信鴿毒毒1號,看向幾世橋夕貴開口道:“那就開始吧。”


    森花誓子讓我和小城站在了靠近花園大門的位置,她與幾世橋則是開始重複起炸通道的手段,開始著手將這麵密道的牆炸開。


    一滴冷汗從我額間滑下,滴落到領口。


    ......花園的牆會被炸開嗎?


    可以信任草台班子的建築嗎?


    森花誓子已經在密道的那麵牆上,倒下了黑白信鴿毒毒2號。在她身後的幾世橋,熟練地將黑白信鴿毒毒1號的膠囊外殼剝開,地上的紙巾很快便積起了小小的1號內部藥物粉末堆。


    他用紙巾的四角將內部藥物包好,又裹上了幾層紙巾,遞給了森花誓子。森花誓子將那團紙巾隔著一段距離,徑直扔到了花園的牆上。


    “轟——”


    伴隨著一陣濃濃的煙霧,花園的牆上出現了一個被炸開牆皮的坑洞,透過洞的內部,可以窺見被炸得有些變形的金屬門的痕跡。


    糟糕。


    “太好了,有用!”


    森花誓子的嘴角揚起笑容,轉頭對幾世橋夕貴道:“幾世橋,我們再接再厲!”


    正當森花誓子打算故技重施之時,黑白信鴿卻不知從何處飛出,驚叫得唱著歌兒,來到了森花誓子的麵前。


    “啊——森花同學!你這從不聽話、屢教不改的壞孩子啊!”黑白信鴿語調尖銳,原本動聽的女高音也變得刺耳,“你為何要這樣做?你為何——要這樣做!我明明已告誡過你!你卻當成耳邊風!”


    幹得好,黑白信鴿!


    我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有黑白信鴿的阻止,森花誓子總該會放棄了吧?


    森花誓子平靜地看著黑白信鴿,堅毅的表情未曾改變。她沒有說話,隻是用冷漠的眼神望著黑白信鴿。


    “啊——!真是氣死媽媽了!”黑白信鴿先是大叫道,但很快,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歌聲染著哭腔,“可是,誰讓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呢?我沒有辦法了......”


    “那就讓媽媽,為你們開放這個秘密空間吧!”


    ——?


    ??!!


    在我難以掩蓋的驚訝眼神之下,那扇金屬門隨著黑白信鴿的歌聲緩緩打開,露出了背後隱藏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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