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校級的騎士,花上崇英。


    他的騎士禮很熟練而標準,就像是刻在身上的習慣,並不像是臨時所學能做到的。看起來“騎士”這個概念在他這裏,並不是因為植入了超高校級的記憶而產生的。他的動作也幹淨利落,大大方方,儒雅隨和,像是刻意訓練過,讓人看著十分舒適。


    他的騎士禮如此流暢,說明他的禮節也是被精心培養過的,而會培養這種古典“騎士禮”的家族,推測應該是個老牌貴族。


    他剛剛在講述話題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由此可得他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度不佳。而見到我們兩位新同學後,選擇主動與我們打招唿介紹自己,說明他的性格十分外向,且方才遠遠觀察他與常森美姬等人的交流,估計是沒什麽心計的性子。


    “你好,我是超高校級的演員早川景子。”我迴花上以一個得體的笑容,隨後伸手介紹起一旁的小城來,“這位是超高校級的家庭教師,小城智樹。”


    雖然對方性格溫柔直率,不會對我有什麽特別想法,但是為了迴敬小城剛剛的“擋箭牌”手段,我也有意效仿了他一迴。


    小城這般心思敏感的人,自然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順從地接過話頭:“你好,小城智樹。”


    “你們好,大家都是同學,今後請多多指教。”花上崇英笑著輕拍了一下小城的肩膀,“噢,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邊的三位同學......”


    正當花上欲開口介紹的時候,常森美姬卻拿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一把古典蕾絲折扇,展開扇麵捂著嘴,輕笑著阻止了他:“花上同學,其實我們剛剛在早餐廳已經見過景子姐姐和小城同學了,你還是為他們介紹森花同學吧。”


    “原來你們已經見過了?”花上崇英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睛,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又再次笑起來,“那也好,省去了不少介紹的功夫。二位,請容我介紹在我身邊這位穿著袍子的女孩。她是超高校級的植物學家,名為森花誓子。”


    那位穿著森係長裙的少女聞言,向我們輕笑頷首道:“你們好,我是森花誓子。很高興能和你們成為朋友。如果你們對養植物感興趣,可以來找我。”


    她的聲音清脆靈動,似夜鶯歌唱,又像是山間的泉水。


    雖然我因為《死亡遊戲》的火爆,參加過不少頒獎禮和大型晚會的現場,但是像這樣清新脫俗的女生,卻還是第一次見。


    她像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不承載任何的雜質。若有一束陽光照入玻璃瓶當中,就會被她反射出別樣的光彩。


    花上崇英和森花誓子,這兩個人在聽到我的身份時,都並未對我表現出像常森美姬那樣的奉承,也沒有表現出下宮江利香那樣的膽怯和敵意,而是以平常對待友人的姿態麵對我。這說明他們對於“階級”,又或是“名”“權”這一概念並不太在意,與人交往時更注重自己的價值觀是否與對方相符。


    而一般擁有這種心態的人,無論家境如何,至少在生活上,他們的家庭能夠滿足他們成長過程中的情緒價值。


    通過花上崇英主動介紹其他三人的身份來看,他的親和力很高,在陌生的地方很容易就能和人混熟,且人脈較廣,在社交關係中常處於主動地位。處於社交主動地位的人,常作為“講述者”的形象,且經常組織集體活動,對於人際關係有一定掌控欲。


    從花上崇英的動作姿勢和這一身銀白鎧甲身上來看,花上應該是老牌貴族出身。但是花上本人卻異常親民,沒有任何貴族家傲慢的感覺,我簡單推測兩種可能:一是他從小擁有平民朋友,所以對平民一視同仁,沒有架子;又或者是家族祖上光榮,但如今家族衰落,和平民無疑。但具體應該是哪一種,我也難以分辨。


    而森花誓子,她溫和文靜,與花上崇英一樣是親和力很強,但是在社交關係中處於被動地位。處於社交被動地位的人,更偏向於“傾聽者”一職。像森花誓子這樣的傾聽者,更擅長療愈別人的內心,解決他人心理鬱結之類的問題。


    森花身上的衣著雖然做工精美,但麵料並不貴,衣服主人的氣質和搭配掩蓋了衣服的樸素的本質。而且根據森花的雙手可判斷,她應該經常幹活,合理推測也是普通人出身。


    此外,對於小城的名字,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聽說過”的反應,由此推斷他們平日裏對於社交平台上的消息也並不太關注。


    在節目組給他們兩人的邀請備注之中,都明確地標注了“在社交平台上反對殺人遊戲”的字樣。最後,也是由筱木副導演親自前往去邀請他們二人來參加《死亡遊戲》。


    根據他們的言論,他們本不應該選擇參加《死亡遊戲》。可看結果,他們和不死川一樣,無一例外地同意了參加。


    是內心本就潛藏著殺意嗎?還是社交平台上的言論隻是說說而已?


    又或者說......是筱木副導演和他們說了什麽?


    一開始我也曾想過,會不會是筱木副導演,以“讓他們參加就允許他們在《死亡遊戲》裏反對殺人遊戲”的理由讓他們同意,但很快我便自己打消了這個想法。


    其一,他們既然反對殺人遊戲,那麽肯定對殺人類綜藝有所了解,知道殺人類綜藝一定會有“記憶覆蓋”的環節,被覆蓋了記憶那必定會清除反對的記憶,既然如此他們怎麽又會同意參與其中呢?


    即使欺騙他們,說不清除他們的記憶,但是在清除記憶當天,在還沒進旅館的時候,他們發現端倪也可以立刻逃跑,或者直接在社交媒體上發文。


    一旦他們是非自願被清除記憶的,又在社交平台上發文譴責,這種情況下不僅有輿論風暴,還有嘉賓合同內關於“記憶覆蓋”內容的法律風險。因此,即使是愛流量如命的村吉大導演,也不敢在這個環節上出岔子。


    其二便是,我很清楚我的救命恩人——筱木副導演是最在意這個節目本身的人,絕對不可能用虛假的理由欺騙這些“嘉賓”們,為了流量蒙騙他們前來參加的。對筱木副導演來說,《死亡遊戲》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來終結死亡遊戲。


    村吉和筱木副導演是《死亡遊戲》節目最開始的兩位策劃,可以說《死亡遊戲》就是村吉和筱木副導演兩人白手起家撐起來的。也是在《死亡遊戲》火爆之後,兩人的名字才逐漸出現在公眾視野中,成為了圈內小有名氣的綜藝導演。


    隻是在《死亡遊戲》第一季結束的時候,兩人就因觀念不同而產生了矛盾。如今,隨著《死亡遊戲》第二季的完結,當村吉公然在節目組內宣布,要拿《死亡遊戲》第三季作為他晉升阪田娛樂公司的敲門磚之後,兩人之間的溝壑就越來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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