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多前,在離家酒肆,我吃了好多東西,那時候我的護衛去廚房給我拿吃的。來了一群小混混,不僅罵我是大肥豬,還把我的菜都打翻了。是你替我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顧城臨認真地說著。


    葉星晨迴想著,好像是有這麽迴事,那應該是她剛來葉府的時候,那天好像心情不爽,順勢教訓了一群混混,不過,“你是那個小胖子?”她不確定地問道。


    “你想起來啦!太好了。”顧城臨開心道,“京城望仙閣新出了梨花釀,我帶你去試試吧?”顧城臨發出了邀請。


    “啊?”原來並不是什麽一見鍾情,原來一年多前,命運的齒輪便轉動了嗎?葉星晨驚呆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皇叔,你來了,我們正約著去望仙閣呢!”顧城臨笑著說。


    葉星晨忙朝顧若蕭搖了搖頭、使著眼色。


    “城臨,我今日聽沈太師說,你近日進學的習字還未交?”顧若蕭合扇在手掌敲了敲。


    “額,那個,我立馬就去寫!葉姑娘,我們下次再約哈。”顧城臨立馬開溜。


    葉星晨看著顧城臨的背影搖了搖頭,還真是小孩子啊。


    顧若蕭看向葉星晨,“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等你啊!”葉星晨說道。


    顧若蕭愣了一下。


    “你的馬車在哪,我們車上說。”她忙說道,這時間點,說不定等會大批人馬都出來了。


    馬車在城內跑了起來。


    “何事?”顧若蕭正了正衣冠。


    “今日八皇子見了我,他會不會去找聖上賜婚,聖上那麽寵他。”葉星晨急道。


    “這件事我會處理。”顧若蕭說道。


    “我不能嫁給八皇子,也不能嫁給四皇子,更不可能嫁給聖上。”葉星晨思索著,她很認真地問道,“我能解除這個婚約嗎?”


    “這是先太後的懿旨,不容褻瀆,解除婚約便是抗旨不尊,你有幾個腦袋可以被砍,況且很可能會株連九族。這不是鬧著玩的。”顧若蕭嚴肅道,“八皇子那裏我會處理。”


    “嗯,多謝。”那紙婚書,還得想辦法解決,葉星晨暗自思量著。


    臨川慶功宴定在三日後,很快便到了,這次場麵很盛大,不僅彰顯了國力還體現了民心。而牽涉崔家的太妃,聖上給了警告,讓其閉門自省三個月,這個處罰比上輩子重了許多,這背後少不了顧若蕭的推波助瀾。


    今日宮內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各家夫人小姐均打扮得花枝招展。這場宴席不僅是慶功,更是名門望族的相看。聖上、皇後為了讓朝臣盡歡,致了辭,喝了祈福酒便自行離去了。宴席上倒也不見王爺、皇子,許是皇室婚姻早已落定。沒了王的拘束,大家推杯換盞,更加肆無忌憚了。


    也不知道葉若歡是不是故意的,一杯酒就這麽潑到了葉星晨的衣裳上。大夫人催促著她去更衣,說等會還有皇後帶大家月下賞花,不可失禮。容妃娘娘喚來了侍從,讓人帶她下去更衣。


    穿過流水小道,走過連音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熟悉,曾經在這裏為後的時光裏,葉星晨常來那邊的湖畔小築,她還在那裏種了一片竹林。故地重遊,除了莫名得熟悉感,還有空蕩蕩得寂寥。就在她迴憶過往的時候,一記吃痛,便暈了過去。


    等到她蘇醒過來時,已然躺在一間漆黑的房間內,她覺得身體甚是疲軟。屋內的氣味,不對,催情香。葉星晨一個激靈,掙紮地坐了起來,因著故地,也太大意了。暈了有一會時間,如今恐怕香已入了大半。她摸向了腳踝處,糟糕,今日進宮不能帶刀刃。她仔細辨認著香的來源,掙紮著起身,把櫃台上點燃的香滅了。香氣太甚,腦袋一時有著幾分迷離。


    屋外傳來動靜,“大人,這邊走,前麵就是朝陽苑。”應是有人引著人前來。


    葉星晨忙躲到了床側後。


    “奇怪,今日這裏怎麽沒有點燈。大人,您先喝口水,小的這就給您找燈去。”趴在桌上的人擺了擺手。


    侍從的腳步聲逐漸離去。


    這是個局,葉星晨意識到了。她不能從大門出去,那麽就隻剩下窗戶了。可是要到窗戶那就得經過那人,她思量著。


    突然本趴在桌上的人坐了起來。


    沒時間了,這藥效。葉星晨迅速地拔下了發上的簪子,抵上了桌旁那人的咽喉,“不許動。想活命的話就別說話!”她威脅道。


    “葉小姐?”被挾持的人疑問道。


    “洛醫師?”黑暗中,洛言觸碰了葉星晨,她忙躲開。


    “你怎麽身上這麽燙?這香,難道?”洛言沒有說下去。


    “你別過來!”葉星晨說道。不行,她不能倒下去,隻能狠心了。她在手臂上劃拉下一道傷痕,用疼痛來刺激自己清醒。


    許是聞見了血腥味,洛言上前一步,“葉小姐,你別傷害自己。”


    “我說了你別過來。”她依靠著衣櫃,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你別傷害自己,如若今日有損姑娘清譽,洛某必當負責到底。”洛言承諾道。


    葉星晨冷笑道,“洛醫師,你想的太簡單了。我身上有跟皇室的婚約。如果今日這事曝光,那便是有辱皇室。不光是我倆,你身後的上官家也會受到牽連。”


    “我馬上離去。”洛醫師說道。


    “沒用的。你進來時可是殿前近侍親送你來的,他們都知道你在這。”


    “那這?”


    “所以,得我走。”葉星晨強撐著,又一次在手臂上劃了下去。


    “你別再傷害自己了。”洛言急道。


    “我等會從窗戶出去,剩下的交給你了。”


    “你去哪?”


    “皇宮,我熟。”說罷,她跳上窗台,翻身跳了下去。她得趁現在僅存得清醒,迅速找到水源。顧若蕭?葉星晨的腦袋裏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他。對,這裏是朝陽苑,那西邊就是顧若蕭的寢殿,那裏有大片的池域。打定主意,她忙向西邊奔去。


    月色朦朧,道路旁的宮燈燈影疊疊,葉星晨尋著路,也時刻戒備著周遭。


    有人來了。


    她的意識正在渙散,身形越發不穩,她忙往側邊拐去,一不小心就從台階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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