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以新的一番話,宛如巨雷一般在寧淮心中炸開,讓他一時之間都忘了維持自己的表情,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雙眼無神,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寧以新。


    寧淮臉上驚訝的表情逗笑了寧以新,他此時覺得分外愉快,好像夏日裏喝了一罐冰汽水一般心中樂得直冒泡泡,他笑得合不攏嘴,樂嘻嘻地指著寧淮笑道:“阿淮啊阿淮,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還好我沒走,不然可就看不到這樣稀奇的畫麵了呢!”


    說完,寧以新似乎還沒感到滿足,掏出手機就想給寧淮拍張照,隻是他才剛打開相機,就看到季懷臻和祝霜同時擋在了失神的寧淮身前。


    季懷臻微微側頭看了一下,確認寧以新看不到寧淮後,便麵向寧以新,眉頭緊蹙,聲音也帶著幾分嚴厲:“三叔,您別太過分了,二哥也是您侄子,您怎麽可以胡說八道汙蔑他?!”


    “我胡說八道?”寧以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一副受傷的表情。


    寧以新畢竟是季懷臻的三叔,雖然季懷臻和他沒相處過多長時間,但見到對方這副受傷的神情時還是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接下來的用語。


    隻是讓季懷臻沒想到的是,寧以新一看到他猶豫之後,變臉似的又換上了一副樂開懷的表情:“誒~你猶豫了!看來你也相信我說的了對不對?”


    季懷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寧以新,麵對變臉速度堪比翻書速度的寧以新,季懷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等過了一會兒聽到寧以新的話後他才急忙開始反駁:“我不是——!您別亂說!”


    可是寧以新不給季懷臻反駁的機會,他直接繞過了季懷臻,走到了一臉警惕的將寧淮護在身後的祝霜麵前,朝祝霜伸手一拉——


    沒拉動。


    祝霜看著麵前一臉疑惑再次試圖將他拉開的寧以新,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寧淮身為盛靈的股東和高管,在商場上從不留情,嫉恨他的人多了去了,寧淮的總助可是最接近寧淮的人,因此當初招聘寧淮總助的時候,可是給出了極高的要求的,因此作為寧淮總助的祝霜,不僅能文,還能武,而且從小就學習武術,寧以新這樣喜歡到處風流還不喜歡運動的人當然拉不動他。


    寧以新拉了一會兒後發現始終拉不動,但他也不氣餒,好似發現了什麽樂趣一樣,笑嘻嘻地敲了敲祝霜的胸膛,用一種誘惑的語氣哄騙寧淮:“阿淮啊~快給三叔開門,你不想聽聽我為什麽這麽說嗎?”


    “寧以新先生,還請您放尊重一點!”莫名被人敲了下胸的祝霜麵若寒霜,他現在隻覺得自己不幹淨了,如果不是現在是個法治社會,他絕對會將寧以新從窗戶直接丟出去。


    一旁的季懷臻也看不下去了,他看著寧以新的一言一行,隻覺得對方像個瘋子一樣,一切行事都是為了自己的樂趣,就好像一個瘋子一樣,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也不在乎他的一言一行是否讓他人感到痛苦。


    “你離二哥遠點。”


    季懷臻直接上前拉住寧以新的衣領,一把就將對方拉出了一米遠。


    他跟寧淮可不一樣,他從小習武,力氣大著呢。


    被自己侄子揪著衣領的寧以新也不覺得被冒犯到,反而還樂嗬嗬的對季懷臻說道:“我聽你叫阿淮是二哥?哎呀呀~你難道不知道你和阿淮是被抱錯的嗎?你可比阿淮還要大耶,你叫他二哥不覺得難堪嗎?”


    “並不覺得。”季懷臻將寧以新重新安迴了椅子上,居高臨下地冷冷迴道。


    他這句話可是出自真心。自從他也被寧老爺子列為繼承人考核人選後,他有時候為了作報告也來找過寧淮,他也曾親眼見過寧淮辦公的樣子,對方處理公務的時候不僅高效又利落,而且看上去是那麽的冷靜沉穩、強大且自信,好似一切都打不倒他一樣。


    他隻不過比寧淮早出生幾分鍾而已,但有時候覺得寧淮比他早出生好幾年,是位極為沉穩可靠的兄長。


    季懷臻和祝霜所做的一切寧淮都看在眼裏,可他卻始終做不出一點反應,他在腦中不斷迴想著寧以新的那一番話。


    寧城臉上那道疤是他害得,所以這麽多年來寧老爺子才會在麵對他和寧城的時候總是讓他低頭?所以寧以良夫婦這麽多年來才會一直厭惡他,總是出言諷刺他品行惡劣?所以寧城才會這麽喜歡和他作對?


    可是……為什麽不把實情告訴他呢?如果寧城臉上那道疤真的是他害得,他自然會拚盡全力去彌補對方,可是為什麽不說呢?是因為其中有什麽隱情嗎?他為什麽要害得寧城臉上留疤呢?


    他了解自己,他絕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出手的人。如果寧城臉上的疤真的是他害得,那麽他做出這一行為有90%的可能是寧城又對他做了什麽,他出於報複才會這麽做的。


    而且寧老爺子之前還告訴過他,寧城不願意去專門的整形機構把疤痕去掉,反而一直這麽留著,聯係兩者來看,這其中必定有什麽隱情。


    想到這兒,寧淮總算迴過神來,他壓下腦海裏的複雜的思緒,轉而麵向寧以新,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從容:“說說吧。”


    寧以新歪頭,四十好幾的人做這個動作會顯得無比惡心,隻是寧以新保養的很不錯,臉上看不出什麽歲月的痕跡,整個人看上去倒像是三十剛出頭的人物。


    他看上去很疑惑:“說什麽?”


    寧淮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他表演。


    寧以新演著一個人的獨角戲,自顧自地說著話:“三叔可不懂那些個策劃啊什麽的,你問三叔也沒用啊!”


    “哦,又或者你是想問問三叔剛剛為什麽那麽對懷臻說嗎?”


    “哎呀!三叔說的是實話啊!你確實不是我們寧家的孩子不是嗎?是當初那個護士搞得事,可怪不到我頭上哦!”


    ……


    寧以新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直到說的口幹舌燥了才停下來喝了口茶水。


    寧淮三人就這麽看著寧以新自言自語,從始至終不發一言,或許是沒人附和他讓寧以新感到十分無趣,喝了幾杯茶水後他這才有些無聊的說道:“你想讓我說什麽?”


    直到這時,寧淮才終於出聲:“為什麽,說寧城,是我害的?”


    季懷臻有些擔憂地看了寧淮一眼,又有些猶豫自己是否可以聽到這樣的秘辛,要不要立馬走人之類的。


    寧淮瞥了季懷臻一眼,並不十分在意對方聽到這些東西,隻要對方不出去亂說就行。


    季懷臻隻思索了這麽幾秒的時間,很快就得出了自己不該亂聽的結論,抬腳就往會客廳外離開。


    隻是寧以新並不想如季懷臻所願,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故意放大了音量嚷道:“你是說這件事情啊?早說啊!哎呀!本來這件事情不該我來說的,但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吧,畢竟你也有知情權。”


    “當年你也才七歲,還是貪玩的年紀,你那個時候硬拉著阿城不肯迴老宅,偏要在外麵多待一會兒,偏偏還調皮地甩開了所有保鏢,這才給了綁匪可乘之機。”


    “你倆被抓後,我們找你們都找瘋了呢!如果不是因為你,阿城也不會受到綁匪的折磨,臉上也不會留下那麽難看的傷疤。這樣你還能說不是你害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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