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家裏,一大群人先是懷著怨氣嘰嘰歪歪,後來,反正沒有人理他們,抱怨也抱怨夠了,既來則安之,


    看到桌子上有幾副撲克,還有象棋,一些男女倒開始玩了起來。


    有人玩,有人看,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


    餓了就吃一些糖果和點心,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來此處的本意。


    那幾個手機被搶的男子找到狗子,追著要手機,被狗子拒絕了,


    “等婚禮結束,我自然還給你們”


    直到三四點,幾個人才再次跑到二樓找到狗子,


    “都這個時候了,那邊婚禮也快結束了,我們的手機還不還給我們嗎?”


    這個時候的農村,手機還沒有普及,就那幾個有手機的,


    都被狗子搶了收起來了。


    狗子看了看表,確實,應該是結束的時間,


    打了電話給現場人確認了一下,知道,馬上要到家了,


    方才把手機發還給他們,


    “謝謝大家的配合,馬上,陳東他們就要迴來了,你們有什麽要求,可以和他們商量。”


    大家聽說那些去辦婚宴的人馬上要到家了,個個收了撲克和象棋,


    站了起來,往院子裏走去。


    “青梅那丫頭應該也會跟著迴來的,他們兩個那麽好,


    這麽大的事,肯定一起迴來的。隻是,估計迴來也不會迴來看我了”


    阮青梅的爸爸阮定國和鄭玉英嘀咕道。


    鄭玉英此時,有點悲觀,


    “不用估計,是肯定。


    就算她跟著迴來,明知道咱們在,她們倆也不會迴來的,


    我看咱們是見不到她們了。”


    阮定國恨恨不平,


    “你這丫頭,不迴來就算了,好歹,你還拿她換了一大筆彩禮 ,


    我這丫頭,我可真虧,連一分彩禮也沒有見到啊。”


    “你虧什麽啊,你那丫頭,這麽多年,也沒少給你掙錢啊,


    不是你這丫頭,你家裏的房子拿什麽建?”有人懟他道。


    阮定國依然憤憤不平,


    “不行,我得把她找迴來,讓她在家裏嫁人,


    萬一也學四月一樣,在外麵找個男人嫁了,


    一分彩禮也沒有了。


    我可就虧死了。”


    “老鄭嫂,這個彩禮,還要不要啊。”


    有人問道,


    “要,我當然要,”


    鄭玉英怎麽能輕易放棄呢,帶了這麽多人來,不就是為了錢嗎?


    要不到八萬,哪怕要到八千,也好過沒有啊。


    “要,要得到嗎你,看這樣子,不給咱們打一頓都不錯了,


    這彩禮,我看是沒有戲了。”


    阮衛洪很是不樂觀,他本來也不支持來要錢。


    “臭小子淨說喪氣話。”


    鄭玉英照著阮衛洪屁股上踢了一腳,阮衛洪,捂著屁股走到一邊去,


    “你踢我幹啥。又不是我讓人家不給你錢”


    大家嘀嘀咕咕說東說西的都有,隻見狗子把大門打開了,


    外麵,湧進來了不少人,幾輛車也停在外麵。


    鄭玉英一眼瞅到了了陳東,陳東的身邊是他的父母。


    鄭玉英知道,此時,已經沒有上午的殺手鐧,


    他們的婚禮已經辦完,


    現在,是沒有什麽可以要挾的了,但她不能輕易放棄,她要努力到最後一刻。


    她衝上前去,一把拉住陳東,


    “我的女婿,今天這麽帥氣。”


    轉頭對嚴鳳蘭說,


    “親家母啊,謝謝啊,你給我養這麽帥的女婿,不過,親家母,上午,你答應我的去商量彩禮的事,怎麽一直等到現在,商量出個什麽結果啊,”


    陳東甩掉鄭玉英的手,皺眉說,


    “放開我。”


    嚴鳳蘭臉上笑意盈盈,


    “彩禮,我們商量好了,也已經給過了,全部給了四月了。


    彩禮,五金,一樣不缺,一樣不少。”


    “什麽?給了四月了?”


    “對啊,我們給了五萬彩禮,還有五金。


    都是四月收著呢。


    是吧,東子,和你嶽母說說。”


    陳東往前走,


    “什麽嶽母,四月沒有媽媽,我也沒有嶽母。”


    鄭玉英抓住嚴鳳蘭的手,


    “喲,你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給了四月,有沒有給,我怎麽知道?


    既然孩子的婚禮也辦了,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親家母,什麽八萬五萬的,我也不說了,您總得多少給我們一些表示一下,


    我們養四月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看嚴鳳蘭和陳國慶一臉的不悅,還有後麵那浩浩蕩蕩的親友團,院子擠不下,都待在院子外的路上和空地上,往裏麵看著熱鬧。


    鄭玉英知道,哪怕他們帶的二十多人使出全身解數鬧,也是難鬧贏了。


    於是換了一招數。


    一把就把阮衛洪拉了過來,按著阮衛洪讓他跪下,阮衛洪不跪,她硬按著他,


    “快點給叔叔阿姨跪下,快點。”


    一邊給陳東父母說,


    “這是四月的弟弟 ,從小最疼四月,和四月感情最好,


    小時候有一塊糖都咬一半分給四月,


    這孩子受傷嚴重,好不容易才治好病,現在,還被人家追著要債,


    孩子也不能掙錢,別說娶媳婦了,


    現在,我們一家人的生活都成問題。


    四月要是見到她弟弟,她也不忍心一點錢不給的。


    你們也算替四月疼她弟弟了,我們既然來了這一趟了,你們多少總得給點。給兩萬一萬的也行。


    這門親,我們就算認下了。”


    鄭玉英這突然大變的畫風讓在場的都愣住了。


    什麽情況?這是從黑幫派頭轉向乞丐路線了。


    那些跟著來的阮家莊人,瞬間覺得好丟臉。


    跑到女兒的婆家當乞丐來了嗎?


    一群人當著整個陳家族人的麵,覺得臉上都掛不住,


    都想跑了。


    阮衛洪被鄭玉英按著要跪下,死活也不跪,


    梗著脖子,掙脫了鄭玉英的手,


    “媽,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迴家了,”


    說著就往院子外,陳家人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阮家莊人自覺地跟著阮衛洪,魚貫而出離開了陳家。


    鄭玉英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坐在地上大哭,


    “我的命咋這麽苦啊,”


    剛剛想施展出她的技能,被兩個家族妯娌拉著她往外走,


    “得了,今天這情況,錢就別想了。想要錢,還是去找你的女兒去吧,人家婆家可不會慣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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