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東媽說要去商量彩禮,鄭玉英一臉的誌在必得,


    “給你們時間商量,我們有的是時間,”


    阮衛洪拉了一下媽媽的手,悄聲說,


    “媽,非要這麽鬧嗎?待會過了吉時就不好了,等把姐姐接來拜完堂,再鬧也不是不行啊。”


    鄭玉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阮衛洪,恨恨說


    “傻兒子,你姐姐這麽一嫁人,以後,你還能沾上什麽光,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不然,咱們的日子什麽時候能夠翻身啊。


    楊家的債不還,楊家那老太婆可是說了,咱們什麽時候都安生不了。”


    阮四月的第一任婆家,楊家到底落個人財兩空,


    雖然通過媒人反複說和,楊家把討要的彩禮錢降到了六萬。


    但隔三差五就來家裏討,阮家一共才還了幾千塊錢。


    如果能再從阮四月身上榨一大筆,把這個債清了,還能落下一筆。


    對於八萬的彩禮數,阮家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通過熟人打探陳東家的經濟條件,


    判斷他們家完全拿得出的。


    旁邊幾個人開始七嘴八舌地教育阮衛洪,


    “你疼你姐,你姐疼你嗎?


    她要是疼你,就不會和你們家決裂,


    從她把戶口轉走那一刻,她就沒打算再認你和這個家,”


    “不管怎麽,你爸媽養了你姐這麽多年,她這一走,也沒有準備給你父母養老了,


    這是最後一個機會從她身上拿錢,


    你這個傻小子,過了這個村,可是沒有這個店了。”


    阮家幾個遠親七嘴八舌地教訓阮衛洪,


    阮衛洪低著頭,不敢再吭聲了,


    也怪他自己不爭氣,


    如果不是自己身體出事,本來是多麽幸福的一家子,姐姐四月也過的不比別人家差,


    自己一出事,他才發現,父母為了他,是可以讓姐姐犧牲一切的。


    他心裏有愧,卻也隻能隨波逐流。


    ……


    陳東叔叔家,正在召開一個緊急會議。


    陳東的爸爸陳國慶,陳東的媽媽嚴鳳蘭滿麵愁容。


    幾個叔叔和堂叔伯都圍著一個老人,


    老人是陳東的大爺爺,陳國慶的大伯父,也是村長。


    在村裏德高望重,大家有什麽事,都找他商量。


    “大伯,你看,這事到底怎麽辦,媳婦娘家情況呢,就是這麽個情況,


    本來,之前,我想著,他們也好歹養過四月一場,給點彩禮也無可厚非,


    四月堅決不肯,沒想到,他們這麽大陣仗鬧上門來。”


    二叔說,


    “大哥,媳婦都和他們決裂了,你們還想著給他們采禮,你們有錢沒處花了吧?


    還不如拿出來請全村人吃點好的,別人還說你個好字。”


    三嬸說,


    “既然媳婦的戶口也不在那裏,之前都把媳婦折騰成那樣了,還顧忌什麽麵子啊,


    在咱們地盤上,咱們一個村子上千人,還怕他們二十多個人不成,


    去找人把他們打出去不就了。”


    “就是,我看,直接報警得了,警察也得把他們趕出去,他們這叫尋釁滋事。”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法,沒有一個同意給阮家彩禮的。


    大爺爺沉默地聽著大家的意見,不時的蹙眉,


    等大家都發言過了,盯著他看,等著他拿主意時,他慢條斯理地環視了一圈,緩緩地站了起來,


    “聽你們的意見,這筆彩禮,是不該給阮家,


    但是,當著這麽多親朋好友的麵,這樣鬧下去不好看不說,最主要是怕誤了吉期,


    孩子一輩子就這一次婚禮,咱們就這麽給孩子辦得亂七八糟,如何對得住孩子?”


    大家聽了大爺爺的話,這是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啊,


    都想反駁,大爺爺一個眼神,大家又止住了,大爺爺繼續說,


    “我有一個提議,你們聽聽,


    他們要八萬塊彩禮,這事,是斷斷不行的,


    咱們媳婦和他們都分了戶口本了,情分呢,也早已喪失了,


    就是他們心不甘情不願想從咱們四月身上,再弄點錢。


    其實他們應該知道,這個錢,他們是很難要到的,


    就是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反正吃虧不了。


    那咱們就和他們談,給他們兩個選擇,


    一,報警,會把他們趕走,再鬧事,就會抓人。就是這種事,警察來也比較磨唧,搞定下來,肯定耽誤了吉時,


    二,他們可以留下參加婚禮,咱們給他們一萬塊錢,也算是給他們一個麵子。


    也算是給咱們四月一個相對圓滿的婚禮,


    畢竟,大婚的事,娘家沒有一個人,也確實不好看。


    你們看如何?”


    陳國慶說,


    “一萬塊,他們能同意嗎?要是同意,倒也算是比較恰當的解決辦法”


    陳東突然大步走了過來,


    “我不同意。”


    大家轉頭看向門口,陳東滿麵怒氣走進來。


    “東子,你不是去發東西去了嗎?你知道我們說什麽呢,就不同意?”


    “不就是阮家莊那幫人來要錢了嗎?


    一分錢也不能給他們。”


    陳東陪四月去過阮家莊,自然從阮四月的嘴裏,


    也全部了解阮家對阮四月的態度與經過。


    剛到家門附近就聽到鄰居們議論紛紛,他直接就沒有迴家,直奔叔叔家來了。


    “眼瞅著吉時要到了,再折騰,就錯過了。東子,”


    大爺爺看著牆上的鍾表,


    老人家特別在意這個吉時。


    陳東知道,報警肯定來不及了,於是嘴角冷哼一聲,


    “他們不是守著我們家,讓我們沒辦法辦事嗎?


    好啊,爺爺,你去和他們周旋,讓他們在我們家裏使勁等,


    我們直接就去縣城裏在酒店裏辦儀式。


    儀式完,他們想怎麽鬧,咱們有的時間和他們耗,


    他們在我們這裏,咱們一個大村子都是人,還能怕他們不成?”


    “東子,這行嗎?咱們也沒有預備在酒店辦儀式啊,


    隻是訂了酒宴。


    而且,咱們風俗,媳婦進家門辦儀式還是要在自己的婚房辦儀式的啊。”


    “媽,哪裏有那麽多窮講究,現在多少人都是在酒店辦儀式,


    我剛才已經聯係了酒店,讓他們緊急布置一下。


    我們馬上出發,否則就真要誤了吉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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