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梅看著手機,怔了一下,阮四月湊過去,


    “青梅,雷哥還是這麽關心你的。”


    阮青梅嘴角一抽,微哼了一聲,


    “他是怕我真的出什麽問題吧。”


    阮四月再次伸手摸了摸阮青梅的小肚子,


    “青梅,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了嗎?”


    阮青梅慘然一笑,


    “你這麽喜歡孩子,那趕緊嫁給陳東,生一個,你當親媽,我當幹媽。那樣,咱倆都能當媽了。


    我這個就算真的出生,你還是血緣上的姐姐呢,也有點荒唐是不是。”


    阮青梅沒有迴雷誌勇的短信,阮四月的手機上也響了。


    “四月,睡著了嗎,看到信息的話,去看一下青梅,


    我怕她萬一摔出點好歹,延緩發作的那種。”


    阮四月看阮青梅,


    “你看,雷哥對你這麽關心。”


    “主要是關心我受傷沒有,


    他那個人,就是責任心挺強的,估計是因為他載著我受傷的,所以,生怕我出點什麽毛病,他會於心不安,這並不代表他還想著我。”


    阮青梅頓了一下,


    “就算他還想著我,我也不能帶著孩子嫁給他,


    我不想過一輩子摳摳搜搜的日子。”


    阮四月歎了口氣,


    “你既然決定了,我也沒辦法了”


    她又摸著阮青梅的肚子說,


    “不能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我已經盡力了,重新選擇個媽媽再來人間吧。”


    阮四月給雷誌勇迴短信,


    “我和青梅在聊天還沒有睡。她沒有事。隻是,她明天要去打胎。”


    剛剛編輯不半,還沒有發出去,


    阮青梅看到阮四月編輯的短信,


    “重新寫,刪除,我打胎,你告訴他幹什麽,這娃和他又沒有關係。


    我的事,不需要向他報告。”


    說著直接上手去按阮四月的手機把後麵的一句話刪除了。


    阮四月無奈地搖搖頭,


    “怎麽,你是不是怕自己不堅定,怕他來勸你?”


    “我怕他勸我?他有什麽資格來勸我,真是的,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我打胎關他什麽事。他不天天忙著擺攤嗎,用不操心我的事。”


    雷誌 勇現在確實挺忙的,不但晚上擺攤,白天也擺攤,


    一天跑幾個地方,擺攤賣不同的東西,一個月下來,比以前在工廠賺的還多不少呢。


    隻是東奔西跑,風裏雨裏的挺辛苦。


    阮四月迴了短信後,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


    “青梅,既然你這樣決定了,我再勸也沒有用,你想明天上醫院,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吧。”


    “四月,我想和你睡。”


    對阮青梅提出來的要求,阮四月有點意外,但還是點頭應到,


    “得了,來吧。”


    兩個人倒是好久沒有這麽親密地在一起睡覺了。


    阮四月迷迷糊糊的剛有了睡意,卻又被阮青梅低泣聲弄醒了。


    她伸手,摟住阮青梅的肩膀,


    “青梅,要是實在舍不得,就不去。”


    阮青梅哽咽道,


    “做掉,我哭幾個晚上,留下來,也許,我得哭幾年,甚至一輩子。”


    第二天,阮四月九點才起床,看阮青梅睡得還香,給阮青梅買了早餐迴來,


    阮青梅還是沒有醒,她一夜無眠,直到天亮才勉強睡著,


    阮四月沒叫她起床,希望她一覺醒來,改了那念頭。


    直到中午,阮青梅才起床,阮四月看到她起來,馬上迎上前去,


    “青梅,你改了想法了嗎?”


    阮青梅麵色凜然,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堅定,


    “沒有,吃飯,吃完飯上醫院。”


    阮青梅沒有再勸。


    兩個人一起來到醫院。


    因為超過了四個月,還要住院。


    阮四月心裏直歎氣,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直接做掉還簡單,門診搞定還不用住院,如今是多花錢多受罪。


    但她沒有說,隻是跟著照顧阮青梅,加上掏錢。


    雷誌勇到了阮四月家看她們,卻吃了閉門羹,打了電話,聽說阮青梅在醫院,嚇了一跳,


    “到底還是摔壞了啊?要不要緊。我馬上過去”


    聽到雷哥緊張的語氣,阮四月隻恨他有點不爭氣,沒好氣的說,


    “不是摔壞的,她決定引產掉這個孩子。”


    雷誌勇有點意外,


    “不是說這是她唯一做媽媽的機會了嗎?”


    “是啊,她放棄了。她這樣一個人,怎麽養這個孩子。”


    “現在已經做掉了了嗎?”


    “哪裏有那麽快,明天才做呢,今天先檢查。”


    雷誌勇在電話對方明顯鬆了一口氣,


    “四月,你等我過去。”


    雷誌勇很快就過來了,阮青梅看到雷誌勇來,轉過頭沒有看到,冷冷地問,


    “你來幹什麽。不是很忙的嗎?”


    “青梅,我來不幹什麽,這,這孩子不能打。”


    “開玩笑,你是誰啊,你有什麽資格阻止我打胎?”


    是啊,雷誌勇現在和阮青梅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有什麽資格阻止呢?


    “我不是誰,我作為比你們大幾歲的大哥,我來勸你,


    你現在年輕,不懂得利害,這孩子打了,以後,你百分之一百的會後悔。”


    “我後悔不後悔,又關你什麽事?”


    阮青梅生硬的話刺痛著雷誌勇的心,仿佛恨不得拒他於十萬八千裏之外,


    “青梅,我知道,你主要缺錢養這個孩子,


    以前你留下孩子,因為你還有錢,現在沒有錢了,所以,你就怕了。


    我現在能掙錢,我可以給你錢養這孩子,直到孩子上幼兒園,你就可以工作掙錢了。


    這錢,你可以還,也可以不還。”


    阮青梅一骨碌坐起來,


    “雷誌勇,你想什麽呢,我憑什麽花你的錢,孩子憑什麽花你的錢,


    不是什麽人的錢我都會花的,我又不是乞丐。”


    阮四月在旁邊看得實在看不下去,心疼雷誌勇,


    “雷哥,青梅她心情很差,你先出來。”


    雷誌勇無奈地跟著阮四月出去,


    “四月,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她也跟我一場,在這樣的人生大事,怕她犯了不可挽迴的錯誤,


    遺憾終生不是。”


    阮四月迴頭看一眼阮青梅的病房門,


    “雷哥,你正視自己的內心吧,其實,你就是還喜歡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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