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是假的?”


    “不管是不是假的,你覺得,你媽媽, 她想你,能有幾分真呢?”


    阮四月迴憶這一向的過往,從小到大,父母對她不能說不疼愛,


    但自從弟弟出事,一係列的操作讓她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工具人。


    但這個陌生電話所說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她還是不能不擔心。


    阮家總歸是養了她那麽大,要從感情上和他們徹底割裂,也是很難做到的。


    “就算她想我是假的,如果她真的要不行了,


    我想,我還是應該去看一眼,否則,我怕我會後悔。”


    “那個記者的話,你能相信嗎,她說是她節目記者就是記者嗎?


    會不會是你家裏找別人冒充的?”


    阮四月想來想去,弟弟身體不好,那個把弟弟當成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媽媽,


    怎麽可能會拋棄弟弟而去尋死呢。


    她心裏將信將疑,還是決定把那一番電話當成騙局,放在腦後。


    然後和雷誌勇繼續說完相親的事,便迴了家。


    直到第二天,阮青梅沒有主動聯係阮四月,


    阮四月和她發信息,她也迴得很是敷衍,好似很忙,並不想把聊天進行下去的意思。阮四月也知趣的沒有繼續迴信息。


    阮四月上班後,迅速的處理了工作,就去找曾強。


    曾強卻不在。


    阮四月想著阮青梅的事,卻不知道和誰說。


    打電話給曾強,曾強正在另外一個工廠裏忙工作的事。


    聽了阮四月的話,淡淡的說,


    “四月,這種事,你就別管了,長輩的事,也不是你能操心的。順其自然吧。”


    顯然,曾強,不但知道了這件事,而且很淡定地接受了這件事。


    以他的經驗,六十多年男人找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女孩這種事,大多都是一時的新鮮,


    這樣的年齡差,有著極大的代溝,不可能 有什麽結局。


    母親在醫院裏朝不保夕,他也犯不著為這件事和父親鬧,


    萬一讓母親知道了,臨終前再添煩惱,也沒必要。雖然父親這一生,整體上還算潔身自好,但身在生意人的圈層裏,這種事早就是司空見慣了。


    即使發生在父親身上,他也隻是在開始時有點意外而已。


    阮四月沒有想到,曾強對這件事,能夠這麽淡然的接受 ,


    看來,隻能一個人慢慢消化這件事帶來的不適應與震驚。


    正在心事重重整理著辦公桌,阮四月又接到一個電話,


    這一次,不再是老家的記者,而是本地地記者。


    “阮四月,我們就在你們工廠門口,保安攔著我們不讓進門,你能出來一下嗎,


    我們也是受你父母委托,希望你能接受一下采訪好嗎”


    怎麽?老家的記者還和本地的記者聯合上了?


    莫非一切都是真的?


    她決定去一探真假,


    到了工廠門口,隻見有三四個人,還有人扛著攝像機,


    把阮四月嚇壞了。


    她急忙戴上口罩,方才走過去。


    “麻煩你們不要攝像,我不接受采訪。”


    對方卻不不聽,一直開著攝像。


    她在確認了對方的記者身份後,也在記者手機裏看到了媽媽在病床上的景象,


    似乎的確是在搶救 的樣子。


    臉上掛滿管子的樣子很是可憐,與之前那個囂張的勁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還錄了幾句話,對阮四月說的話,


    “四月,媽不求你原諒,爸媽錯了,媽隻想在臨死前再見一麵,希望你能原諒媽媽。”


    阮四月看著那虛弱的媽媽,眼裏一濕。


    所有的恨與怨,似乎一下子淡了。


    從小到大成長過程中的溫情瞬間似乎又占據了她的心。


    不管是他們到底對於阮四月的來源是不是知情,他們也算是給了阮四月從小到大的關愛。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四月,你能和母親通一下電話嗎?”


    不等阮四月答應,記者已經打通了對方的電話,阮四月通過電話叫了一聲媽。


    對方的聲音確實很虛弱很虛弱。


    當阮四月確認,記者說的都是真的後,瞬間崩潰了。


    家裏這是出了什麽事啊?


    怎麽就鬧到了這種地步。


    她恨他們,但她不想讓他們家破人亡。


    在記者的追逼問下,阮四月來不及多想,就答應了迴去看媽媽。


    雖然認了曾家人,在阮四月心裏,第一反應的“媽媽”還是阮家這個從小到大的養母。


    不管她對自己多麽的不堪。


    當記者準備撤離的了時候,曾強迴來了,正好看到了在落淚的阮四月。


    “四月,你這是怎麽了?”


    阮四月指了一下那些人,簡單說了一下,


    “哥,我得迴老家去。”


    “你曾有兩次在家裏差點隅險,如今,你還要迴去?你確定?”


    阮四月想到插滿管子的媽媽的臉,很堅定地說


    “我得迴去。”


    “我陪你。”


    曾強幾乎沒有猶豫。


    “哥,這次迴去什麽情景不明,要多長時間也不確定,如果我媽她真的要走了,我可能要在家裏參加葬禮。


    你走了,這裏工廠怎麽行?


    這不是有記者嗎,到時候,我迴去,也是記者陪著迴,他們還能怎麽樣我不成?”


    “那也不行,我把這邊的事安頓一下,估計迴去也就兩天的事,咱們坐飛機迴去來迴,也就兩天的事。萬一需要時間長的話,到時候再說。”


    曾家老太太身體不好,也是危在旦夕的,曾強不允許阮四月出事。


    阮四月看曾強態度堅決,也是自己對迴鄉下心有膽怯,想到上次迴去,還是陳東和一群朋友陪著。


    這一次,因為陳東媽媽捅開了窗戶紙,而阮四月並不想接受陳東的表白,阮四月倒也不好叫陳東作陪了。


    這樣想來,似乎,隻有曾強才是最佳人選。


    曾強很快訂了機票,除了阮四月和曾強,還帶了兩個保鏢。


    “哥,咱們迴去,先去見記者,再跟著記者迴去,想來是安全的。”


    “有備無患嘛。”


    阮四月第一次坐飛機,曾強和兩個保鏢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下了飛機,意料不到,記者扛著攝像機,帶著弟弟阮衛洪在等她。


    “姐,你終於迴來了,媽快等不及了。”


    阮衛洪一見到阮四月就飛奔過來,抱著她就哭。


    她不想在攝像機下表演悲情,輕輕地把阮衛洪推開了,眼裏也沒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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