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誌勇的話把阮四月帶到當初那個夜晚,


    要不是雷誌勇,她的遭遇不堪設想。


    她對雷誌勇當然是信任的,但她並不想蹭房子。


    兩個人去附近的小飯館吃了個快餐,迴到出租房,雷誌勇當即打了電話聯係房東,


    雷誌勇的樓上沒有房子,空出來的房子剛剛住滿。


    隻得去附近的房子去找,幾個樓門口都貼著招租廣告,一打電話,卻都租滿了。


    雷誌勇還想繼續往遠一點的地方找房,阮四月卻覺得很累。


    “雷哥,我累了,這會子就算找到房子,也沒有精神去收拾了,


    這樣吧,行李先放在你那裏,我去住個日租,先休息一下。”


    雷誌勇看著阮四月,


    “住日租多浪費錢的,你知道,現在掙個錢多難,你先迴我那房子休息,我去幫你找。”


    雷誌勇不知道阮四月身上有那麽多錢,以為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困窘不堪,很想替她省錢。


    阮四月一聽雷誌勇的話,心裏合計了一下。雷誌勇說得也對,自己身上雖然有錢,可那是顧正明的。


    這個錢她不能收!


    她和阮青梅說好,算借的。


    因此,這個錢,她也不能亂花,還得留著還給他們,


    否則,這錢要是花掉了,那就是吃人嘴軟,以後,也難在顧正明和阮青梅麵前挺直腰杆。


    “那我們一起再去看看。”


    阮四月和雷誌勇又看了好幾家,終於在離雷誌勇五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間合適的房子。


    把阮四月的行李搬了過來了,雷誌勇幫忙收拾了一會,


    終於有一個屬於幹淨穩定的住所了。


    阮四月剛剛坐下休息,招唿雷誌勇,


    “雷哥,別收拾了,來休息一下,剩下那一些,我自己明天再收拾。”


    雷誌勇還沒有停手,阮青梅的電話過來了,阮四月接通電話,


    “青梅,我,我應聘失敗了,我剛剛租了房子,在忙著收拾,這還沒有來得及給你打電話。”


    雷誌勇很自覺地停止了動作,


    怕影響阮四月通電話。


    “四月,我剛才跟家裏通電話了,四月,你有個心理準備,你家裏出事了。”


    阮四月心裏一陣煩悶,眉尖微蹙,


    “青梅,你知道,我不會再迴家了,家裏出什麽事也不關我的事了。


    讓家裏人當我死了好了。”


    想到家裏,阮四月一陣憋悶。


    “四月,這次出的是大事,”


    “什麽大事,哪怕我媽死了,我也不迴去,”


    上一次,阮青梅的媽媽去世,阮青梅都不知道消息,也沒有迴去奔喪。


    阮青梅的聲音有點異樣,她又想到了自己沒有去奔母親的喪,心裏到底還是有點傷感。


    甚至,有時候會後悔,不應該和家裏斷聯,否則,也不至於連奔喪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次,阮四月家裏出的事,她不能瞞著阮四月,萬一以後,阮四月也像她一樣後悔。


    “四月,你弟弟跳河死了,你弟弟死了後,你媽媽好幾次要尋死,都被發現了。


    你爸天天看著她,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尋死了。


    你媽媽天天在村口等你迴去呢。說天天念叨你。”


    阮四月怔住,好久不說話,剛才說母親死了也不迴去,不過是賭氣的話,


    家裏三個人好好的,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真能有死人的事發生在她家裏。


    “四月,四月,你在聽嗎,四月。”


    四月的沉默,讓阮青梅急了,


    “死了?怎麽死了?”


    阮四月的語氣木然,阮青梅聽不清情緒。


    “說是他喜歡一個女孩子,女孩不同意,嫌他做完手術,身體勉強保住,也廢了。


    女孩不知道怎麽,說了些刺激人的話吧,他就跳河死了,在下遊三十公裏才找到呢。”


    想到弟弟說得繪聲繪色的,阮青梅也很感慨。


    阮四月想到自己為了弟弟這條命,付出了那麽多,結果竟然是這個結局,情緒突然崩了,


    “他憑什麽死?他害了我一生,才救迴來的命,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憑什麽,憑什麽啊他!”


    阮四月大哭起來了,阮青梅也慌了,


    “四月,四月,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我冷靜什麽啊,他們把我賣了,害我這輩子的幸福都沒有了,救了他的命,


    他自己說死就死,


    這麽該死的人,怎麽就給我當了弟弟呢。”


    阮四月一邊哭一邊罵。


    阮青梅在那邊,遠水救不了近火,也不知道怎麽勸了。


    雷誌勇雖然隻能聽到阮四月的話,聽不到阮青梅的話,但從阮四月的反應和話語來,也能猜出她家出了大事了。


    他坐在一邊,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隻是默默把紙抽拿到阮四月手邊。


    阮四月抽出紙擦了擦淚痕狼藉的臉。


    漂亮的臉,沾了一些眼淚鼻涕,很是狼狽。


    雷誌勇看著心酸不已,老天爺,為要這麽對待一個女孩子。


    阮四月哭著罵弟弟罵了好一會,又哭了好了一會,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青梅,這些事是你爸給你說的嗎”


    “是我弟弟說的。


    弟弟說,你爸天天看著你媽,怕你媽尋死,你爸他也後悔了,不該把你換錢救弟弟。”


    阮四月突然冷笑一聲,


    “這會子說後悔,不就是覺得兒子花那麽錢又尋死去了嗎,我弟弟要是不死,他哪裏會後悔。”


    “四月,你要迴家看看嗎?”


    “你媽媽去世,你不也沒有迴家嗎,我弟弟去世,我迴什麽家?


    咱們反正隻是家裏血包罷了,已經被她們吸幹喝淨了,還有迴家的必要嗎。”


    阮四月的語氣滿滿的氣憤。


    “自從你弟弟去世之後,你媽媽就天天在村口等你,說想見你。”


    阮四月氣憤,傷心,各種情緒鬱結於胸,胸口疼了起來,臉上痛苦難耐,


    “這會子想見我了,”她捂著胸口。


    雷誌勇趕緊搶過電話,


    “阮青梅,四月好像不舒服了,先掛了吧,等她情緒緩緩,你們再商量這件事。”


    阮青梅聽到是雷誌勇在四月身邊,倒也沒有意外,


    “雷哥,麻煩你照顧好四月。”


    電話掛了,雷誌勇給阮四月倒了溫水紅糖水給她喝下,阮四月像個木偶一樣,憑憑雷誌勇怎麽樣,給她喝水就喝,扶她躺下就躺。


    剛剛決定從黃兵的陰影中努力走出來了,就又遇到這麽大的打擊。


    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四月,怎麽迴事啊,說出來,我幫你參考一下。”


    阮四月眼淚開始吧嗒吧嗒掉個不停,抽抽噎噎說了下一下,雷誌勇聽得直皺眉。


    “四月,這個事,咱先不想,今天拿 的有助眠的藥,來,你吃一顆,好好睡一晚,明天再想想這件事怎麽辦。”


    阮四月頭疼欲裂,乖乖地吃了顆藥,躺下來。


    “四月,我走了,明天我一早就過來看你。”


    阮四月看著雷誌勇,身不由己拉住他的衣角。


    “雷哥,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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