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兵淡淡一笑,


    “邵哥客氣了,遇到那事,是誰都得出手不是?


    燒烤就免了,我下課比較晚。”


    電腦培訓班的都是工廠的工人,一般都是下班後才來學習,十一點關門,黃兵才能下班迴去住處,迴去洗洗涮涮也就十二點多了。


    說話間,黃兵已經引著阮四月和邵鬆林到一個電腦前,


    “四月這台電腦好用,你用這台。”


    培訓班的生意好,十台電腦總有八台,那空格鍵是壞掉的,敲幾下都敲不出來的那種。黃兵主動給阮四月挑了一個好用的鍵盤。


    安排好四月的電話後,黃兵又重新迴到了自己辦公室。


    阮四月已經學到五筆打字法,處於練習階段,


    便打開電腦開始練習五筆,邵鬆林就在旁邊拉開凳子陪在一邊,


    “邵哥,你在這裏陪我嗎?”


    阮四月有點意外,邵鬆林這個時候一般不是加班,也是去網吧玩玩遊戲,


    怎麽在她身邊陪著看她打字呢。


    “怎麽,不想讓我陪你?”


    “怎麽會呢,隻是,你在這裏看著我,我怕你笑話我,


    我這十個手指頭,像腳指頭一樣一點也不聽話。”


    阮四月雖然把五筆字根牢牢記住了,但十個手指真是像是別人的一樣,總是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邵鬆林陪著她,倒讓她有點不舒服,不能夠完全投入地去練習。


    這幾天邵鬆林的表現讓她對邵鬆林很是失望,心裏早已生出離開他的心。


    邵鬆林起身離開,


    “你練習吧,那我去網吧了。”


    阮四月朋看著邵鬆林並沒有走向大門出口,而是去了黃兵辦公室。


    黃兵講課已經結束,正在那裏忙著工作上的事情,隻見邵鬆林走過來,便停下手中的鍵盤,抬頭笑道,


    “邵哥,來坐會。”


    黃兵和邵鬆林也沒有太大交情,隻是邵鬆林的同事和黃兵是同鄉,住在一個樓上,因此也和邵鬆林認識 。


    邵鬆林也沒有客氣,自己拉過一個凳子,坐在黃兵對麵。


    “哪天,我請你吃飯吧。


    謝謝你舍身救下四月。不然,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黃兵眉頭微斂,


    “邵哥,這事怎麽又提,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值不得你這樣三請四請的,你不提,我都快把這事忘記了。”


    邵鬆林看著黃兵簡單的辦公室,打量了一圈,突然冒出一句,


    “四月很漂亮吧?”


    這突如其來的新話題 ,


    把黃兵聽懵了,


    “邵哥,當然漂亮啊,你女朋友哪個不漂亮?


    不過四月應該是你曆屆女朋友中最漂亮的。”


    黃兵倒是實話實說。


    邵鬆林聽這話心裏怪怪的,敏感地迴 頭看一眼不遠處的阮四月,


    她正那裏聚精會神地敲著鍵盤,好像完全沒有發現邵鬆林還在這裏,


    她以為邵鬆林已經去外麵網吧打遊戲去了。


    “你小子,不會打四月主意吧?”


    邵鬆林看到黃兵說起阮四月臉上眼睛直發光,那目光不由得就投向阮四月的方向。


    索 性打直球了。


    “怎麽會呢,邵哥?兄弟不是那不講究的人,你也太小看兄弟了。朋友妻,不可戲,這古訓還是懂的。”


    邵鬆林站起身,伸手拍了拍黃兵的肩膀,


    “好了,我走了。一會我來接四月一起迴去。”


    看著邵鬆林離開,黃兵長出了口氣。


    自己什麽表示也沒有,


    怎麽就引起了邵鬆林的猜忌了。


    他無奈地抽了一下嘴角,起身往阮四月的方向走過去,


    “四月,練習得怎麽樣了?”


    “還是,手指頭不怎麽聽話。”


    “打來我看。”


    四月就認真的按規則敲著鍵盤。


    黃兵彎下腰一手握住阮四月的的手,


    “你這手指伸出去都沒有複位,這樣子怎麽能學會盲打呢,


    學不會盲打,怎麽能打得快呢,


    你這樣看著是用十個手指頭,跟二指禪又有什麽區別。


    記住了,一定手指要歸位,迴到中間這一排的位置。”


    黃兵彎著腰,唿出的氣息彌漫在阮四月的周圍。


    阮四月又聞到那股好聞的味道。


    這是一種同年齡的青春氣息,而不是邵鬆林身上那種三十歲男人身上的油膩感。


    和邵鬆林相比,黃兵就像春日裏初生的嫩葉,還掛著玲瓏的朝露。


    阮四月不由得臉有點發燙,卻又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黃兵,卻正和黃兵的目光對上,黃兵輕輕說,


    “要專心,和你一個班的可是你練習的最差了。”


    一句話把阮四月的心猿意馬拉迴到現實。


    別看黃兵年輕,這說話還有點老師的樣子。


    “我,這幾天,比較忙,我朋友住院,不過,以後就好了,我每天都會來練習。”


    黃兵指導了一會,離開了阮四月的位置,去指導別的學員去了。


    阮四月突然覺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努力收迴淩亂的心思,認真的練習著,


    這麽一直練習到下課,邵鬆林說來接她,卻沒有來。


    阮四月走到門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說會來接她的邵鬆林。


    肯定是玩遊戲玩上癮,之前他也偶爾這麽玩得晚一些。


    阮四月也沒有在意,給他發個了信息,“你不來接我,我就自己個迴去了。”


    邵鬆林也沒有迴話,阮四月等了幾分鍾沒有迴來的消息,心裏更是一寒,


    說的千好萬好,一看到電腦遊戲也就把她拋到一邊了。


    明知道,她在迴家的路上出過事,還這樣放她鴿子,她不能不對邵鬆林又多了些怨氣。


    他要是不說來接她,她今天可能就不會這麽晚才迴去。


    阮四月遲遲沒有等到消息,打個電話,也沒有人接。


    心下納悶,轉念一想,邵鬆林肯定在打遊戲打得手忙腳亂的,


    哪裏有時間接聽他的電話呢。


    便決定自己迴去。


    本來也不遠的路,上次可能是因為手上有提包引起了壞人的注意,


    這次她沒有提包,隻有一個手機裝褲子口袋裏,想必不會遇到什麽壞人。


    但走到稍僻靜的巷子,還是不由地緊張,三三兩兩的人們也不能帶給她安全感,


    畢竟,上次被搶的時候,那些三三兩兩的路人無一人停下幫忙,甚至圍觀也隻敢遠遠的圍觀,生怕惹火燒身。


    阮四月快步穿過巷子,迅速地跑到樓上,還好一切都是安全的。


    她去陽台上收衣服,順便往下看了一眼,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正從下麵經過,怎麽又是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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