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誌勇的話,出乎阮四月的預料。


    阮四月一直以為,上次雷誌勇拒絕再次收留阮青梅,應該是對阮青梅徹底沒有了意思,興許還有恨。


    沒想到,在阮青梅遭遇大的難關的時候,他能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幫助她。


    阮四月看來,阮青梅此時是她的責任,她應該責無旁貸照顧阮四月,但想到邵鬆林,她心亂了。


    阮青梅得罪了邵鬆林,她來照顧阮青梅,不知道邵鬆林會不會不高興。


    她也便沒有反駁雷誌勇的話,她確實沒有雷誌勇一個人自由。


    他願意多照顧就由著他吧。


    “雷哥,這剛手術完,白天晚上都得有人守護,今天咱們輪流守著,


    你先迴去把青梅的房間收拾一下,總不能那樣開著大門,迴頭流浪漢進去偷東西了。”


    雷誌勇點頭,


    “我先迴去把青梅房間裏收拾好重新裝個鎖,弄好我就過來。”


    雷誌勇離開,阮四月看著阮青梅的吊水瓶,還有三四百毫升左右,


    便走到門口,給邵鬆林打電話。


    “邵哥,你,你能再借我點錢嗎?


    那個,青梅生病了,住院了。我


    的工資都給她交了醫藥費了,明天還得交後續治療費。”


    邵鬆林很意外,


    “她怎麽了?要花那麽多錢?”


    “她得了宮外孕做了手術了。”


    邵鬆林被這個病名嚇了一跳,同時也心裏一股無名火升騰,


    在他麵前裝烈女,自己不知道在哪裏搞上宮外孕了,簡直是他邵鬆林的恥辱。


    “四月,她宮外孕關你什麽事,


    她還欠著我房租沒有還我呢,住了咱們那麽久的房子,生活費也沒有給過,


    你上次幫她交醫藥費,還是問我拿的也沒有還我,這會子又要借我錢。


    還是給她交醫藥費,四月,我又不欠她的。”


    對於邵鬆林的態度,阮四月早有預料,但是聽到這些話還是傷心。


    邵鬆林逐漸在她麵前卸掉了偽裝。


    騷擾阮青梅被拒絕,惱羞成怒,這會子對阮青梅見死不救。


    “你不借就算了,我再另外想辦法,今天晚上我在醫院守著她,就不迴去了。”


    “四月,你又不是她的家人,你不打電話通知她家人來,你逞什麽強呢。”


    “她家人不會管她的。我不能不管她。”


    阮四月掛了邵鬆林的電話。


    臉上帶著氣惱,走進病房,發現,阮青梅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


    “四月,”阮青梅眼淚汪汪的。


    “青梅你醒了,”阮四月擠出笑容。


    “四月,”阮青梅伸出手,阮四月上前握住,


    “別難過,幾天就出院了,又是生龍活虎的。”


    雷誌勇提了個飯盒來,


    “四月,我給你帶的飯,”


    打開,是一份餃子。


    饑腸轆轆的阮青梅看到餃子覺得口水分泌起來,眼光也不由看過去,


    阮四月笑,


    “青梅,你可不能吃,醫生說,你什麽時候通氣才能吃東西的。”


    阮青梅無奈地轉過臉去。


    阮四月和雷誌勇默契的故意說些開心的閑話,想逗阮青梅開心。


    病房裏暫時迴蕩起笑聲。


    阮四月的手機響了一聲,阮四月打開一看,一條短信。


    “四月,你馬上迴來。”邵鬆林的。


    阮四月的笑容在臉上凝固。


    她對邵鬆林一忍再忍,此時,心裏的憤怒如壓抑千年的火山一樣想要噴發。


    她握緊拳頭,想衝迴去和邵鬆林幹上一場,


    痛快的轉身,永不迴頭。


    短短幾十秒後,她內心的火焰又壓了下去,


    她沒有錢,邵鬆林能炒掉雷誌勇,也能找理由炒掉她。


    “四月怎麽了?”


    雷誌勇注意到了阮四月的不對勁。


    “沒事,邵鬆林”


    “是不是他讓你迴去。”


    “沒事,我晚一會再迴去,雷哥,你先去睡一會,我來守著青梅,等會我走了,你再來守夜。”


    雷誌勇去走廊陪護的折疊床上躺下。


    阮四月迴了邵鬆林一句,


    “我待會迴去。”


    便把手機關機了。


    “四月,邵鬆林讓你迴,你不迴,肯定要和你吵架。”阮青梅有點不好意思。


    “吵架就吵架,你這術後第一天,24小時不能斷人,雷哥也不是機器人,也不能整夜不睡啊。我看前半夜,然後,雷哥看後半夜。”


    雷誌勇睡到晚上十一點,醒來,叫阮四月,


    “四月你快點迴去吧,太晚也不安全,青梅這裏有我就行了。”


    阮四月也沒有再推辭,迴到家裏,邵鬆林正坐在沙發上,


    也沒有開電視,也沒有開燈。


    黑漆漆的。


    “我迴來了。”


    “你迴來幹什麽?不是要守著阮青梅嗎?”


    邵鬆林的語氣很衝,仿佛憋著一肚子火。


    阮四月走到臥室,拿出邵鬆林那件掉了鈕扣的外套,


    扔在邵鬆林身邊,


    “邵哥,這個西裝缺了個鈕扣,你知道嗎?”


    邵鬆林沒想到,阮四月此舉什麽意思,


    “啥意思,啥鈕扣?”


    “看,這裏,領子這裏,缺了一顆鈕扣。”


    “缺就缺了唄,那領子後麵不是有備用鈕扣嘛,縫上不就行了。”


    “可是,這顆掉了的紐扣我給你找迴了,是在阮青梅的床頭找到的,邵哥,你能解釋一下嗎?


    還有,你為什麽突然對阮青梅態度這麽惡劣,以前你不對她挺好的嗎?”


    邵鬆林突然有點心虛,嘴卻依然很硬,


    “我去幫她租房搬家,掉在她房子裏不是很正常嗎?”


    “對啊,掉鈕扣正常,肩膀上的牙印也是正常的是嗎?”


    邵鬆林發現阮四月什麽都知道了,臉上一陣怪異的笑,


    “阮青梅告訴你的?是不是她說,我騷擾她,她如何的貞潔?”


    “難道不是事實嗎?”


    “有沒有可能,是她騷擾我,被我拒絕了呢。”


    “邵哥,你這話,恐怕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邵哥,我可以不計較你這些事,但是,我和阮青梅一起出來,


    在這麽遠的地方,我們倆就跟親姐妹一樣,我不可能不管她,這是我的底線。”


    邵鬆林看到阮四月生氣的樣子,竟然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隻不過是別樣的美。


    再這麽吵下去,恐怕兩個人真有可能要分手,


    可是,他還沒有玩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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