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元被他劈頭蓋臉,一通指責,心裏也委屈的很。


    黃冬英住院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照顧。


    在他們不願意交醫藥費的時候,是她把積蓄都拿出來,又苦苦哀求醫院寬限幾天,先給黃冬英治療。


    那時候,他們這些人都在哪?


    “二叔,我實在是沒錢了。不如你先借畢武二十萬,等以後他掙錢了再還你。”


    畢家誌父子聞言,也兩眼放光的看著畢家強。


    “咳咳,哎,畢元,我就是因為沒有,要有的話,都不用你們張口,我自己都去醫院把錢交了。”畢家強垂著眼睛,語重心長的道:“你們是親姐弟,那麽計較做什麽。要不,你把畢秋找迴來。你媽這場病,她沒出錢,也沒出力。既然這樣,那剩下的錢,就都由她出。”


    “就是,”畢武緊跟著說道:“先前不過借她一點名聲,在網上賣點東西,她就告我,讓我坐了幾個月牢。這麽狼心狗肺的東西,剩下的錢就該她出。”


    對於這個提議,幾乎沒人有意見。


    畢元倒是想幫畢秋說話,可又怕他們讓自己還錢。


    況且畢秋現在不知在什麽地方,就算他們想讓畢秋給錢,也找不到人。


    周源本想說話,被畢元一個眼神瞪迴去了。


    畢秋對於這些,渾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正被店裏的事,弄得焦頭爛額。


    胡小姐走後,果然如她們所說,有些客人漸漸不來了。


    生意不說一落千丈,少了一二成是有的。


    最過分的是,這麽短的時間,在她隔壁,就開了三四家美容店。


    還有一家的老板,是她這裏的美容師辭職開的。


    那幾家店開業後,連著做活動打折。


    又把客源搶了一半。


    就這麽的,三個月不到,美容師也走了一大半。


    剩下兩三個人撐著,每個月的營業額,還不夠交房租的。


    畢秋本來想著,她這裏再怎麽樣,還是比別家好一點的。


    熬到最後,生意不好的,自然就會有人退場。


    怎料,旁邊的店越開越多,店裏女孩的穿著也越來越清涼。


    客人也從女客居多,漸漸都變成男的。


    直到有一天,店裏最後一個美容師向她辭職,說:“秋姐,你還是把店關了吧,你爭不過她們的。”


    “為什麽?”畢秋不明白,自己一切都沒有改變,全都是按照胡小姐的管理方式。


    每個月也有抽獎和折扣,美容師們也還兢兢業業的,幫客人接送孩子看望老人,怎麽就突然間不行了呢?


    “人家不單單是做美容,還有別的服務。”美容師神秘的說。


    畢秋頓時明了,難怪這條街沒幾個女客進來。


    第二天,她便在門口貼上轉讓信息。


    當天下午,就有兩個女孩上門,表示想租她的鋪子。


    畢秋便把轉讓費押金和每月租金都跟她們說了。


    女孩們也沒講價,很爽快的跟她簽了合同。


    還連同店裏的設備也買了。


    最後,畢秋拿著自己的包,站在門外,心中很不是滋味。


    為什麽胡小姐把店開的好好的,怎麽她一迴來,不到半年就把店做倒閉了呢?


    幸好除了這裏,她還有兩家分店。


    要不然畢秋又要找工作了。


    她沮喪的迴到家,癱倒在沙發上。


    手機在身下嗡嗡響起。


    拿出來一看,是國際長途。


    畢秋立馬一個激靈坐起來,點開通話鍵。


    淺淺的聲音輕快的傳來,“媽媽,是我。”


    “哎,我知道。”畢秋的聲音有些微顫抖,“媽媽知道是你。”


    “媽媽,你現在在哪?”


    “我嗎?我迴家了。”


    “迴哪裏的家?舟市?”


    “嗯。”


    “那我過年也要迴去。”芊芊的聲音充滿了快樂。


    “你爸爸讓你來嗎?”


    “他說可以,媽媽,我在小學生馬術比賽中,拿了金牌。爸爸說可以獎勵我一個願望,我說要迴去和你一起過年,他就答應了。”


    “那,那你什麽時候迴來?”畢秋激動的手都有點發抖。


    她努力迴想了一下,好像去年她是十二月份迴來的,還有好幾個月。


    “等放寒假吧,現在還早。”芊芊咯咯笑著,跟畢秋說起比賽的事。


    畢秋聽著聽著,不由的雙眼濕潤,這麽激動人心的時刻,她和辛成愉都不在芊芊身邊。


    “寶寶,你怪不怪媽媽?”她哽著聲音,輕輕問道。


    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即道:“不,我不怪你,媽媽。”


    畢秋的眼淚奪眶而出。


    孩子太懂事了,襯得她這個當媽的很不稱職。


    “媽媽,你沒有錯,錯的人,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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