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人向來如此,認定了就是認定了,談對象如此,交朋友也是一樣。


    梅穀雨是妖,從來都是直來直往,她與沈湘湘性格是如此相投,手一伸,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手一交握,定下一世姐妹情。


    沈湘湘帶著他們進了一個後門,七彎八拐的,沒一會兒進了個小倉庫,跟一個老頭打了聲招唿,就進去了。


    小倉庫東西挺多的,什麽都有,沈湘湘指著這些東西,


    “這裏全是瑕疵品,穀雨,你可以看看,若想要,我給你想辦法。”


    “夠姐妹,那我就不客氣了。”


    梅穀雨知道這裏的瑕疵品都是內部供應,各有各的份額,超過的沈湘湘肯定要拿自己的份額跟別人換,才第二次見麵,人家願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這朋友交得值!


    接下來梅穀雨開始選品了,挑了五床帶絨毯子,這東西冬天熱著特別暖和,就因為邊角有幾針沒縫好,就作瑕疵品處理了。


    一床十五,五床就七十五塊錢,值!


    走到毛線區,任百裏拿著灰色和藍色毛線道:


    “穀雨,我喜歡這兩種顏色。”


    這家夥是想讓她織毛衣服,梅穀雨一愣,她還真不會,不過她是個好學生,可以學,空間裏還有教編織的書呢,小手一揮,


    “買上。”


    又給自己挑了嫩黃的毛線,打算給自己打一件,若是有金色的就好了,跟她本體顏色相符,但金色穿著太俗氣,隻能選嫩黃了,想了想,又選了些大紅色,打算織個冬天三件套。


    再給婆婆挑些,婆媳關係要搞好,四姑子挑點,姑嫂關係也不能差,至於二房任百夏夫妻,算了,給小芊芊挑個桃紅色毛線,小姑娘就是要打扮得美美噠。


    七挑八選的,又買了些一堆生活必需品,等他們從小倉庫出來,梅穀雨又花了一百二十塊錢。


    沈湘湘這新朋友可不是當假的,


    “穀雨,你給個一百塊錢整就行。”


    梅穀雨連忙擺手,“少幾塊我肯定不多說,但少二十,這也太多了,給,一百二就一百二。”


    這年頭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如此,梅穀雨說什麽也不依,不想沈湘湘小臉一正,撅著小嘴道:


    “你結婚我沒去,一床毛毯和一些毛線也是我給的新婚禮物,怎麽的,朋友不想當了,想反悔啊!”


    得,這還扯到反悔上了,梅穀雨隻能收,暗暗打定主意,等沈湘湘成婚,她一定送份大禮。


    最後沈湘湘把他們送到巷口,等要走時,梅穀雨看左右沒人,湊到好友耳邊小聲道:


    “我們姐妹一場,迴頭沒糧食了,你可以來找我。”


    沈湘湘也沒在意,好友是農村的,現在農村什麽樣子她心裏清楚,好意領了,但不會去做,自己吃商品糧,餓不著,穀雨是農村的,靠天吃飯,她隻會比自己更困難。


    不過好友的心意她還是要領,點點頭,


    “迴頭我餓肚子了,一定找你。”


    說是這麽說,做就不一定了,之後梅穀雨和任百裏,背著滿滿的收獲往鎮外走去,他們來得較早,兩輛牛車總共加起來不到六人。


    駕牛車是兩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都是村裏的困難戶,一個姓胡,兒子媳婦早年前被土匪殺害,家裏隻有一個十二歲孫子了,祖孫二人相依為命。


    一個姓梅,隻有一個女兒,嫁到鄰村,雖然近,但婆家管得嚴,一年難得迴來一次,目前與媳婦相依為命。


    村裏幹部看他們日子艱難,就給他們安排了這個活。


    二位老人平時都挺和善,梅穀雨拿出從桌上順來的大肉包,朝任百裏看了一眼,對方接過遞給兩位老人,


    “胡大爺,梅大爺,你們還沒吃飯吧,這給你們,先惦惦肚。”


    兩大爺一看,竟然是白麵包子,聞了一下,包子裏還飄出肉香,還是大肉包,嚇得連忙擺手,


    “這包子太貴重了,不能要,不能要。”


    梅穀雨笑著道:“這是別人送的,拿著吃吧,我這裏還有。”


    二位老人見小姑娘說話真誠,也就接了過去,但都沒有吃,放在自己口袋裏,這是打算帶給自己家人吃。


    坐在第一輛牛車上的一個大嬸湊了過來,


    “穀雨啊,我們都是親戚,這包子既然是人家送的,你也送一個給二嬸吃吃?”


    這位大嬸成親那天見過,找她要糖吃的任二嬸,這是沒打怕啊,梅穀雨將手伸到任二嬸麵前,


    “拿來吧!”


    陽光下的手纖細白嫩,如玉般潤澤晶瑩,這可是梅穀雨重生後保養出來的成果,原主的那雙手全是厚繭,有的位置還開裂,根本拿不出手。


    任二嬸不是男人,看到漂亮白嫩的手隻覺得有些晃眼睛,因為不明白梅穀雨的操作,晃眼也忽略了,不明白的問:


    “你伸手讓我拿什麽?”


    不是自己要包子吃嗎?怎麽反過來了?


    旁邊任百裏默契著解釋,


    “討要你小兒子成婚的喜糖啊!畢竟糖沒到口,任二嬸怎麽好意思吃我們的包子。”


    這可是從老女人那裏學來的,要想懟得別人啞口無言,就要翻別人的舊賬,翻得越狠越好。


    果然任百裏短短幾句話,懟得任二嬸一臉心虛,


    “糖忘記買了,下次,下次!”


    躬著身子坐迴原位,生怕他們兩人再過去找她要糖。


    才懟走一個,又有人過來了,


    “大姐,你逛完了!”


    這不是梅小滿麽,這位怎麽迴得這麽早,梅穀雨眼睛都懶得提一下,拍了下任百裏,閉上眼睛靠著背簍休息去了。


    任百裏被媳婦交托了艱巨任務,背簍一放,站了來,兩手插胸,橫著眼睛冷聲道:


    “還要提醒幾次,你們斷親了,斷親就是沒關係了,麻的,動不動就喊大姐,這詞從裏嘴裏吐出來,我是越聽越惡心。”


    梅小滿心裏氣得要死,每次碰上任百裏,她就被懟得啞口無言,這家夥跟前世一樣,一張嘴,能噴死一堆人。


    但臉上還是裝成受傷的樣子,道:


    “可我從小就是這麽喊的,我是打心底尊重大姐。”


    “內褲從來沒洗過吧?地也從沒掃過吧?飯也沒做過吧,田也沒下過吧?你享受了所有,卻把苦難全推給你口裏喊的大姐。


    動不動就在家人麵前給你口中大姐上眼藥水,讓你大姐出力不討好。


    你告訴我,這叫尊重?”


    任百裏嘲諷一笑,


    “我看你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臉;


    我看你是破襪子做口罩——臭不要臉;


    我看你是狗舌頭舔鼻子 ——舔不要臉。”


    一番話罵得村民都笑了,梅小滿氣得頭暈眼花的,實在沒辦法,隻能身子一傾,鑽了過去,最後一屁股坐在梅穀雨旁邊,


    “大姐,大姐……”


    梅穀雨不應,這位就這麽一直喊,任百裏氣得大吼,


    “叫不應的人,一直叫,那是打擾,梅小滿適可而止,懂嗎?”


    說完伸出手就要過來抓人,不想梅小滿兩手抱胸大喊,


    “非禮啊!非禮啊!抓流氓,啊——”


    一直閉著眼睛的梅穀雨,終於不忍了,睜開眼睛就是一個耳光子扇過去,梅小滿慘叫一聲,被扇得落下牛車。


    人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臉,


    “大姐,你為什麽又打人?”


    “我打的又不是人,我打的是狗。”


    “你說我是狗?”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你自己非要對號入座,怪得了誰?”


    “我隻是關心你,大姐你又何必這麽絕情。”


    梅小滿氣哭了,捂著臉抽泣。


    梅穀雨皺著眉頭質問:


    “你的關心就是對我丈夫喊非禮嗎?


    你長相不行、身材不行、性格不行、經濟不行、做事不行、幹啥啥不行。


    要問你幹什麽行,你吃飯行、偷懶行、愛哭行、告狀行、陰陽怪氣行。


    這麽沒用的你,是什麽支撐得你產生他非禮你想法的?”


    任百裏嘲諷一笑,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厚顏無恥、異想天開唄!”


    這兩夫妻一唱一和,懟得梅小滿是氣血翻湧,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塗勇對她如此,梅穀雨憑什麽這麽對她,原本還想捥迴一些姐妹情的梅小滿,已經氣得什麽也不顧不上了,開始上眼藥水,


    “我隻是想關心一下大姐你,今天我在國營飯店看到你和一個男同誌在吃飯,你們說話有說有笑的,他還幫你夾菜,我就關心一下,問一下那人是誰,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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